登陆注册
32185600000035

第35章 35.主动退出

下午张翰林,吴可言和小毛又过来206室打牌。徐玉书:“识字册上的字,小毛差不多都认识了。我下午要领他买两本新的去。”

吴可言:“正好我要买几双袜子,咱们一起去吧。”说完,三人离去。

屋里只剩下张翰林,何日莲俩人,一时无话可说。张翰林没话找话:“孙学堂还找你吗?”

“早就分手了,他儿子死活不同意,他又舍不得儿孙,只好分手了。”

“分手了好啊,你跟他真是白瞎了。没想到你对诗词还挺精通的。”

何日莲笑笑:“我再精通,也不如你。你不但能断章取义,还能改词。”

张翰林不好意思:“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嘛。那你听出来了呗?”

何日莲无奈地:“听出来又能怎样?”

“你就不想重新开始一段新感情吗?”

“暂时还不想。”

“为什么?”

“现在心力交瘁,怕再遇到孙学堂这种情况。老年人再婚,儿女的阻力太大。我已经太疲惫了,无力应对了。另外许多人不明真相,以为我条件比孙学堂好,是我甩了他。如果马上又处新朋友,更会认为我朝三暮四,见异思迁。人言可畏啊。”

“你考虑的也对,但总不能为这个不懂的珍惜怜爱你的人,而耽误自己的有限时光吧。”

“那只能随缘了。”

张翰林想问:“你看咱俩有缘吗?”想到这句话太轻佻,也怕万一被拒绝了。所以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时机没到,缘分也是月老定的,不能乱来。于是又改口问:“你学什么科的?”

“我学文科的,毕业后,分到报社,退休前当主编。你学什么科?。”

“我也学的文科,只是当初学法律就好了,起码离婚的时候就不会吃亏了。”

“你什么时候离得婚啊?为啥离婚?”

张翰林回忆道:“早就离了,81年就离了。说来话长了,我出身不好,祖父是地主,因为父母都是搞医的,高中毕业,他们都劝我考医学院。可我就想当记者,就报了人民大学新闻系。离家还近,结果分数超过二十多分,就因为出身,被分配到BJ师范学院。毕业后,因为和我前妻确定了关系,她非要回她家乡春城。回来后,她被分配到中学当老师。

我是独子,因为父母身体都不好,家里离不开,我被分到BJ工作。大学毕业一年后,我们就结婚了,就这样两地分居了五年,她说一个人带不了孩子,就一直没要孩子。第六年,我父母去世后,我才调过来,在交通局工作。后来就生了我儿子。当时我们高兴极了,日子过得虽然苦些累些,但很幸福。

儿子生下来五十六天就送到托儿所,在一次开学生家长会时,孩子他妈遇到了一个学生的家长,竟是她高中时的初恋,正好也离婚了。一来二去,俩人旧情复燃,我都一点没发现。直到她向我提出离婚,我才大吃一惊。都说分居久了,影响夫妻感情,这时我才感同身受。”

“那你同意了吗?”

“怎么会同意,我对她还有感情,就用孩子劝她,孩子才一岁半,多可怜,实在要离,等孩子大大,我会同意的。我不会让孩子这么小就没母亲。但已无济于事,不久,我就接到法院传票。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几乎把我打垮了。为了争取儿子抚养权,我请了律师。没想到律师也白请了。因为法律规定,两岁以内的孩子,归母亲。如果律师早告诉我有这规定,我就不请律师了。我这不是白花钱吗?气得我把气全撒在律师身上,不仅大闹了律师事务所,还退回了律师费。

当时连个亲属和商量的人都找不到,如果不出这口恶气,我真怕自己会疯掉。气出了,心里也安静了不少,开始冷静地考虑,自己买了本《婚姻法》研究。好计划下一步该如何做。不久,判决书下来了,儿子判给女方,房子是我单位租的,归我住,也没什么财产分。”

“那她把孩子抱走了?”

“孩子始终在她手里,但我要夺回来。”

“咋夺啊?来浑的?”

“我还不至于傻到这份上,研究了婚姻法,我才明白,婚姻法规定,离婚时要保护无过错方的权利,所以我必须拿到她有婚外情的证据。有了这个证据,我就可以把儿子要回来了。

她以为一审判决下来,二审就是我上诉了,没有新证据,基本也会维持原判。于是我对外造舆论,说我不上诉了,她信以为真。就公开和那男的住在一起,一起上街,一起下饭馆。还把孩子送了整托,一周才接回一次。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为了野男人,连自己那么小的孩子都不顾了。所以,我每天下班去看孩子一次,托儿所阿姨看我可怜,就都帮我,谁都不告诉她我看孩子的事。

这时候,最关键的是利用十五天上诉时间,我得把证据拿到手。否则上诉书一交法院,她该警觉了,该有防备了。我从还没下判决时就开始准备,我把我老婆的所有钥匙,都配了一把。那里肯定有那男人家的钥匙。幸好男的家住一楼,他儿子住他奶奶家,只有他俩人住。夏天,经常开窗户,只挂窗帘,他家自己还有个小院,我趁他俩不在家,每天都去一次,放了一个录音机在他家卧室床底下,连续一周,终于找到了证据。”

“光录音就可以了吗?”

“为了证据更充分,我又把他俩一起拉手,挎着上街、吃饭的照片,偷拍了十几张。”

“那你拍的时候,会不会气得手哆嗦,拍的好吗?”

“这你就不懂了,人呢,爱的越深,伤得越重,就恨得越狠。没有了爱,也就无所谓气了,就只剩恨了。世上还是好人多,尤其是女人,天性就有母爱,托儿所的阿姨,把整托收费的收据,她不来看孩子的证人证词,孩子生病时,阿姨抱着去看病的诊断,收据,全无保留地给了我。第十五天的下班前,我把上诉状,交给了一审法院,法官还说,没有新的证据,一般都维持原判。我说随便,我就是折腾她,不让她消停。”

“你为啥不说有新的证据呢?”

“一审的时候,法官就偏向她,我怎么会把天机泄露给他们。好研究对策对付我,我就是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你可真是老谋深算。”

“这都是逼的,这次我连律师都没请,自己出庭辩护。开庭不到一个月就下判了,终审判决,孩子判给我了。当时我就哭了。这个狠心的女人,都没到托儿所看一眼孩子,我给阿姨们买的糖,抱着儿子的时候,我好像找回了丢失的无价之宝,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下来,阿姨们有的陪我掉眼泪,有的安慰我,叫我把孩子留这吧,他们会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因为以前,托儿所离她单位近,才送这,所以我把孩子送到我单位托儿所,早上送,中午去看一眼,晚上接回来。单位知道我又当爹又当妈,孩子又小,领导处处关照我,所以什么地位、金钱、美女,都与我无缘了。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早日把儿子抚养成人。从此,儿子成了我的唯一,我很珍惜和儿子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见到他,想起他,我就觉得得有无穷的冲劲和力量,脸上也多了笑容,觉得自己的所有的付出和努力,都变得有价值了。”

“那你没再找吗?”

“我不敢找了,亲妈都尚且这样对待儿子,何况别的女人呢。”

“孩子大了,你也没再找?”

“好在儿子很争气,有儿子作伴,我又一天比一天老了,就更不想找了。”

“那你以后也不会再找了吗?”

“不,这回我要老来浪,浪一回给你看看。”说完,含笑看着何日莲。

何日莲是个柔心侠骨的女子,本来听完这席话,就有几次眼眶发红,鼻子发酸,心里感到凄然,佩服,怜悯,好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的滋味都有了。听张翰林这么说,也笑着回敬一句:“我看你能浪出个什么花样来。”

这时,听到小毛和王棪的说话声,张翰林忙说:“他们回来了,我走了。”

何日莲:“走吧,明天来。”这一句明天来,把张翰林美的,走起了戏台上的方步。嘴里还拿着戏腔:“明天来啊,明天来。”

走廊里的人看见直笑:“这咋要开锣唱戏了。”

张翰林理也不理地回房间了。

吴可言和徐玉书故意带小毛多转转,先买了课本,又给吴可言买袜子。徐玉书亲自给吴可言挑的,说他不识货,十元两双。吴可言:“我都穿十元五双的,你那个肯定好。”

徐玉书:“这你就不明白了,一分钱一分货。便宜的不结实,几天就出洞了。贵点穿着舒服,结实,还养脚。”

吴可言笑嘻嘻地:“好,好,以后都听你的。”一看时间还早,又带小毛去买水果点心。吴可言心想:“给别人方便,也给自己方便了。难得俩人一起出来,何不趁机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于是道:“和你一起出来真好。”

徐玉书:“怎么了?让你想起以前的风流日子了?”

吴可言腼腆地:“以前?不怕你笑话,我到现在这年纪,还没正经处过一个女朋友呢。”

徐玉书很惊讶:“为什么?你眼光那么高吗?”

“不是我眼光高,因为我家有家庭遗传病史,所以年轻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孩子。对象看了不少,一听不要孩子,人家都不干了,都说结婚就是为了生孩子,老了有依靠,不生孩子自己过多好,何必结婚呢。所以稀里糊涂一辈子,连个家也没成上。”

“你也挺可怜的。”

“这么多年过来了,本来也不想成家了,没想到找到小毛,又遇到了你,老天待我不薄了。”

徐玉书羞涩地:“我也有同感。”

小毛突然说:“爸,我走不动了。”

徐玉书:“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进门看见王棪,小毛马上跑过去,给他个苹果。王棪:“哥哥不吃,留给你吃。”

小毛对王棪还是有感情的,看见别的人就没给。

自从韩厚德回来,忙坏了小谢和周医生。一天几次叫小谢,找医生来,不去找就闹。

这天早上,周医生刚查过房,韩厚德说头疼,周医生给他测了血压并不高。就给他吃了一片头疼药,吃完不到一小时,他又按呼叫器,小谢进来问:“什么事?”

“我头疼。”

“不早上刚吃过药吗?”

“不好使,叫周医生,快来给我打一针。”

周医生来后问他:“你哪不舒服?”

“全身都不舒服。”

“怎么个不舒服?”

“疼,全身都疼。”

“早上不给你吃药了吗?”

“不好使,什么破药,一点不管用,快给我打一针。”

周医生劝他:“咱这不是医院,是养老院。要打针得上医院。主要是怕在这打针,有什么反应,没法抢救。要不送你去医院打一针?”

“你别骗我,什么养老院?这就是医院。你没看见我穿病服吗?你们这是什么破医院啊,见死不救啊。我都快疼死了。”

周医生:“你别叫了,我去取针给你打。”并把小谢叫了出来:“你有没有粗一点,缝被子的针?”

小谢好奇:“有,干什么用啊?”

“别问了,快给我拿来,一会你就知道了。”

周医生已经抽了半针管白水,放在器皿盘里。器皿盘里还有酒精,碘酒瓶,药棉花。周医生拖着器皿盘走进来,然后问韩厚德:“还疼不?”

“咋不疼,快疼死我了。”

周医生:“你脱下裤子,打臀部,打一针进口止疼针,打上就止疼了。”还故意让他看见针管里的白水。

韩厚德扒下裤子,趴在床上,小谢帮着把着裤子。周医生给韩厚德消完毒,接过小谢递过来的缝衣针,把针倒过来,用右手把针鼻扎在韩厚德的屁股上,只是在皮外,根本没扎到肉里。问:“疼不疼?”

“有点疼。”

周医生怕他回头看见:“别动啊,别回头,要不针扎在肉里,会断的。”

“我知道,你让我动,我都不会动。要不该把我骨头扎个洞了。”

周医生用左手,把针管里的水,推在地上。然后把缝衣针递给小谢,小谢藏在手里。

周医生把针管给韩厚德看看:“这一针都打进去了,观察观察吧。”

韩厚德马上笑道:“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刚才叫你们打,你们就不给我打,早打上是不是早就不疼了,还是进口针好使。”

周医生:“但这种针不能老打,老打有抗药性,也不好使了。”

出来后,小谢不明白,问周医生:“啥也没打,他咋不疼了呢?”

“他这种表现,是老年痴呆症的一种症状,都是凭自己想的,属于精神不正常。他血压和其他反应都正常,头疼实际上不存在。这以后,凡是韩厚德闹厉害了,就给他打一针,这就是心理疗法,他就能老实半天。”

吴可言自从对徐玉书有了好感,心情越发不错,开始注意打扮自己。留起了分头,刮掉了山羊胡,穿起了西装革履。从原来老气横秋的样子,一下变得年轻了五六岁。

张翰林一看:“你早就该这样打扮了,整天把自己弄得像个江湖道士,胆小的都不敢靠近你,这多精神。咋想起来换装了呢?”

吴可言看看徐玉书,徐玉书赶紧低下头,装着没看见。

何日莲:“男女平等,只能女为知己者容,就不许士为红颜者容了?”

张翰林一听全明白了。原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个小秘密,还是不说穿的好,免得当事人尴尬:“是啊,人配衣服马配鞍,常换换装扮,可以活跃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

吴可言马上接着道:“老张最了解我,可谓知己啊。”四个人心里如同明镜一样,知道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自从上次吃饭没找到韩厚德以后,宋薇规定,他的饭也由小谢打到房间吃,免得又乱跑,吃饭时找不到人,他自己又说不清。

中午,小谢送来大米饭和四菜一汤。吃完饭来收碗,韩厚德突然问:“几点吃午饭啊?”

“不是十二点吗,吃饭的时间也不记得了。”

“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半了。”

“那你为什么还不给我送饭?我饿的胃都疼,都迷糊了。”

小谢一听愣住了,一指那些碗:“你说啥呢?这些饭菜都谁吃了?你刚吃完,你怎么就不记得了?”

“我吃了,可那是早上吃的,中午饭我还没吃呢。”

“这些就是你刚吃完的中午饭,早上就一个碗,吃的面条,现在三个碗,怎么是早上吃的。”

“是孙学堂他们吃完放我这的,你快给我拿饭去。”

“再拿你就吃撑着了,撑坏了咋整?忘了上医院要开刀的事了。”

“孩子生不出来才开刀呢,你说的根本不是我,你吃没吃呢?”

“我拿完碗就去吃了,我们十二点半吃饭,我早就饿了。”

“兴你饿就不兴我饿,你是不把我那份也贪污了,都给吃了。”

小谢知道他是个病人,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不过再拿饭,就撑坏了,就哄他:“你先躺下歇歇,我去给你端饭。端来叫你。”

小谢出去后,躲在门外偷偷看着,一会就听见韩厚德的呼噜声响了起来,这才去吃饭。

到了送晚饭的时候,小谢可愁坏了,心想:“要是韩厚德问为啥没送午饭咋办?这人不讲理,上次拿着棍子追小毛打,这次可别打自己。还是叫邢郝帮自己送晚饭吧。”于是就去找邢郝。

“求你件事呗,帮我个忙,下回你有事我一定帮你。”

邢郝:“啥事啊?你先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

“中午韩爷爷吃完饭了,还说没吃,让我再给他拿,我怕撑着他,就糊弄他,没给拿。要是晚上送饭他又想起来,打我咋办?”

“我去他就不打我了?我也不敢去啊。”

“他不认识你,中午不是你送的,不会打你。”

“我也不敢自己去,我陪你去,看见不好咱俩就往外跑,反正他追不上。”

俩人端着饭菜来到韩厚德房间,没想到韩厚德一看她俩挺高兴:“送晚饭来了,有啥好吃的?”

小谢:“排骨炖萝卜,还有洋葱炒肉。”

韩厚德问小谢:“哎!你是新来的吧,我咋没见过你?”

小谢一愣,但马上镇静下来:“对啊,我是新来的。”这下俩人全放心了,对望了一眼,都长长出了口气。

俩人出来后,小谢:“都快吓死我了。”

邢郝:“看来病的不轻,没儿没女的,真挺可怜的。”

“是啊,咱以后尽量顺着他,实在不行就连哄带骗的,别叫他老生气。这对他的病肯定不好。”

张翰林和何日莲谈过话后,心里敞亮多了。想到:“现在对彼此的家事,也都了解了。就是儿女亲家这事不能讲,万一讲了,考虑到娘俩嫁爷俩这种新闻性很强的事情,怕何日莲不能接受,又该少见多怪地怕人笑话,不同意,那样又吹灯拔蜡了。

但现在因为孙学堂的问题,使何日莲不敢再交朋友。这对他和她非常不公平。怎么打开她的心扉?这也是不好办的事。可是儿子又在催自己回家住,没时间等了。心病还得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就决定找孙学堂,好好谈一谈。”

要说谈判,十个孙学堂他都不惧,关键是要把孙学堂和何日莲分手的事实真相,公布于众,还何日莲个公道,这怎么谈?确实有点难。最后他终于想出一条妙计。

这天午睡后,他找到吴可言:“现在人家都说何日莲嫌弃孙学堂,把他甩了。老孙明知不是这么回事,却不表态,今天咱俩找他打牌,让他说实话。”

“你让他说他就说了。”

“到时候你配合我,顺着我说就行了。”

“那好办,这我会。”

然后俩人来到孙学堂屋。孙学堂以为是为何日莲的事来打架的,因为他俩从来没来过自己这,所以就小心翼翼地问:“坐吧,都请坐。”

高乐山是新来的,所以张翰林向高乐山表示:“欢迎新来的院友,走,咱们玩牌去。”

孙学堂:“我打不好,你们玩吧。”

吴可言:“一个玩玩,开心就得,啥打得好不好的?走,老孙。”

孙学堂只好答应:“好,走吧。”

四人来到一楼的麻将室,张翰林对着吴可言,孙学堂面对高乐山落座后,第一把孙学堂就糊了。吴可言:“还说打得不好,多好啊,都赢了。”

孙学堂笑笑:“千刀万剐,不胡头一把。”

高乐山:“我们长沙没有这种说法,只要胡了就好,管他第一把第二把。”

张翰林忽然说:“老孙,你这腿可真耽误事,前两天我们带小毛去动物园玩,小毛要叫孙爷爷,何日莲说你腿脚不方便,走不了那么远。许久不出去了,散散心挺不错,等哪天,咱们找个近点的地方,你也一起去,还有老高。”

孙学堂一口回绝:“你们去吧,我不去。”

张翰林:“为什么?”

“不为什么。”

吴可言:“听徐玉书说,何日莲这几天也是每天郁郁寡欢,忧心如焚的。是不是你俩闹别扭了?”

孙学堂:“分手了。”

张翰林故意大吃一惊:“啊,为啥啊?不是我说你,老孙,像何日莲这样的女人多难得啊。你对人家得尽心尽意,百依百顺。女人得哄,是不是你哪句话把她得罪了?到时候无非多说几句好话,怎么也不能分手啊。”

“没办法啊。”孙学堂无奈地说。

张翰林:“有啥没办法的,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们帮你想想办法,到底怎么回事?”

“我配不上人家。”

吴可言打抱不平:“那为什么从一开始,她和你相处那么近,你这一堆一块,都在这摆着,没藏没掖的。咋现在又嫌配不上了?”

孙学堂:“不是她说我配不上,是我自己觉得配不上人家。”

张翰林:“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到底是她不要你了,还是你不要人家了?”

“是我自己退出了。”

吴可言:“那就是你不要人家了,当初不是你主动追的吗,怎么现在你又觉得配不上了,到底是因为啥啊?”

孙学堂:“其实,其实我俩都挺好的,就是我儿子坚决不同意。”

高乐山实在也忍不住了:“那天你儿子来,不就为这事让你分手吗?”

孙学堂:“你都听见了?”

“你们声那么大,我能听不见吗?我想起床了,又怕你爷俩不好意思,就装睡。”

吴可言:“你咋那么怕你儿子呢?凭什么他叫分手你就分手?”

孙学堂:“不分手不行啊,我不像你们有退休工资,我得靠他养活。再说为了一个女人,和儿孙断绝关系,我也不舍得,也怕亲戚朋友笑话。”

张翰林:“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如果怨何日莲,我和吴可言都可以给她做做工作,我们在二楼经常一起玩牌。”

孙学堂:“算了,我多谢你们的好心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还真割舍不下啊。实在是没办法。就看谁是她的有缘人了。”

玩了一会,张翰林,吴可言上楼去了。

吴可言:“你达到目的没?”

“不但达到了,比想象的还好,谢谢你的配合。”

高乐山看着孙学堂,还沉浸在刚才的谈话中:“你这样做就对了,再好的女人也没用。女人如衣服,随时想换就换。亲儿子就一个,天下无双,你上哪找去。还靠他给你传宗接代,养老送终呢。”

孙学堂:“我就象你这么想的。”

高乐山:“那咱俩还算知音呢。”

孙学堂一听,心里亮堂不少:“看来我做对了。这不遇到了理解支持我的人了。”从此和高乐山俩人更是:得意客来情不厌,知心人到话相投。俩人无话不说。

孙学堂:“怎么你一个人来避暑,老伴没来。”

“她来干什么,家务活谁干?她又不愿意游山玩水。榆木疙瘩一个,放哪就不愿意动了。”

孙学堂继续问“你几个孩子?”

“两个女儿,两个外孙女。整个杨门女将,就我一个老令公。”

“女孩也不错,知道疼父母。”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都听老公的,想着婆家,娘家就那么回事吧。我要是像你,有儿子,孙子,我早烧高香了,还折腾什么女人啊。”

同类推荐
  • 大学宿舍如梦四年

    大学宿舍如梦四年

    还能回想起初入大学校园时候的情形吗?那一段美好青涩的故事,虽然被时光冲淡了,但永不磨灭。
  • 总裁大人的超级保镖

    总裁大人的超级保镖

    他的存在让那些号称高手中的杀手闻风丧胆,他的霸气回归成为都市的热点,帝爷却放弃万贯财富而隐退都市,这是为什么?本是帝王的存在的他,难道在都市会风平浪静吗?
  • 蓝色之城

    蓝色之城

    随着时间的流逝,青春的梦想是否还在。在忙碌的现实中,什么能够留存于内心,并温暖着我们的记忆。姜小武一个大学毕业10年的人,感受着身边人的故事,共同成长在蓝色的天空下。一个大的管理公司,一群努力生存的人,在不断的开拓中。而小武的朋友们:大学教授、电影学院的学生、音乐学院的学生,追求着自我的进步。
  • 和女神同往,乌龙不断

    和女神同往,乌龙不断

    老妈出国前把我托付给一个单身的美女老板照顾,由于第一次见面的狗血情景,我对这位美女老板非常的反感和抵触,在美女老板的淫威之下,我和她开始了‘同居生活’。随着同居生活的种种摩擦和事件,我慢慢的竟对这个大自己十岁的女人产生了异样的情愫……精明的老妈千算万算,却自食其果,而当我妈无意中发现我和美女老板之间的秘密,却又开始千方百计的阻挠…
  • 八重天门

    八重天门

    大二的叶枫坐在那条他专属的位子上,全然不知自己即将卷入一场关乎自己和世界命运的大战中。僵尸与吸血鬼谁能跳出轮回?龙与天使谁将君临天下?人与妖终需一战?仙与魔是传说还是现实?道术对魔法,异能战血统。看似混乱的世界却又保持着平衡,但现在这个平衡正遭受着巨大威胁。当天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人们将面对的是一个来自异界的全新种族——荒神。每周一更新!
热门推荐
  • 子不语:前缘不见君颜

    子不语:前缘不见君颜

    六年甜蜜相伴换来一朝灭门惨案,昔日高高在上的相府小姐,一朝沦为贫民,父母双亡。他成为新帝,携他的皇后一起君临天下。她心死远离,机缘巧合之下却再次回到他身边,身边却多了一个男子。他慌了神,想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却见她的眸子里无欲无求更无恨,她走,他不许,她笑嫣如花:“瑾轩哥哥,你可别告诉颜儿这几年你假戏真做了”他冷笑:“只要我还活着,就必须与我纠缠生生世世,至死方休!”
  • 逆流城

    逆流城

    梦中的往往是自己的虚幻越是向往越会变为泡影
  • 隐身记者

    隐身记者

    一件隐身衣,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有着丰富多彩的生活,有着娇媚动人的美女相伴,有着铁杆哥们相随,有着惊心动魄的事件。主角胡岩本是一名实习记者,他的梦想是成为像福尔摩斯一样世界名人。可遗憾的是,命运这东西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自从得到隐身衣后,胡岩渐渐发现梦想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像半空中的风筝,一旦受到自然或者人为因素干扰,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偏离飞行方向;而他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硬生生地扯入一条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中。
  • 易烊千玺爱了就别后悔

    易烊千玺爱了就别后悔

    “念念,我不会放手的。”“放手?我们是什么关系?”“情人,恋人,爱人,你说了算。”“我们是仇人,不是情人,恋人,爱人”
  • 腹黑王爷好妖娆

    腹黑王爷好妖娆

    初见时,他折扇轻摇,眉目轻展,却出言轻佻:“敢问姑娘芳名?”再见时,她已是他的妻,新婚之夜,红烛帐暖,他掀开她的喜帕,眼神深不见底:“你是我的妻,我自会好好待你,只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权势、阴谋、红颜、知己……闲散不羁的外表之下,究竟藏着怎样一颗颠覆天下的心?而我,竟也甘愿就此沉沦,陷进你的温柔里,陷进你从不曾言说的爱情。
  • 宠妃逆天:王爷您请便

    宠妃逆天:王爷您请便

    火灵儿乃是现代顶尖杀手,哪想到睡觉做个梦就死了,醒来后就重生到了将军府同名同姓的嫡女身上,火灵儿既傻又丑,还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即使有嫡女的称号却过得连下人都不如,人人都拿她当撒气桶,可现在是她,她自己按自己在现代看的那古药方做药,吃了后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一样,她利用两个身份,一个是丑陋无比的傻子废材,另一个是美丽无比的聪明天才,当聪明天才遇见皇上的爱子四王子萧剑寒,四王子便知道了她就是火灵儿,他天天到将军府去缠着火灵儿,所以傻子废材常常借着萧剑寒的威风让他们不准欺负自己,而聪明天才就发出自己的威力,被人称为‘火美人’一袭红裙,三千青丝垂于背上。。。
  • exo森绿迷惘

    exo森绿迷惘

    如果天黑之前还来得及,我要忘了你们,那些曾经让我用整个青春爱的人她是灵族公主他们是狼族王子当她穿越成她,是偶然还是命中注定?对与错早在千百年前就已注定,他们都没错,只是用情太深公主与王子本该幸福生活在一起,可仇恨使他们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当公主义无反顾,哪个王子能进入公主灰暗的心里呢
  • 大梦成神

    大梦成神

    真实梦境带来了奇异光环,各种能力加持让陈烨走上一条成神之路!……梦见赌神?【雀神】加持,发家致富;梦见未来悲剧?【洪荒】加持,展现神力改变命运;梦见疯狂数学家?【π】光环无敌,一眼即解,成为奥数之神!梦见垂死老警察?【审判】天罚,精准推理脑洞大开;……一切似乎很美好,但异神的脚步已经响起,人类这个物种即将灭绝!
  • 月无痕的剑之鬼花群

    月无痕的剑之鬼花群

    剑,剑为何物?剑,剑客是什么人?江湖在哪里?剑,致命的武器。剑,永远在剑客的手中,是剑客的生命。剑出现的地方,便是江湖。剑有许多种,可是有谁见过无痕的剑,宛若夕阳下的沐风,温柔的掠过人的身体,仿佛情人的拥抱,抚摸,别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神秘,美丽,根本不存在死亡的恐惧。这便是剑,月无痕的剑,天下独一无二的剑。
  • 职高中的实验生

    职高中的实验生

    一个天分极高,从小到大被无数老师看好的天才,却在做出一个决定后,那些看好他的人,都摇头暗叹,这孩子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