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气很静,耳边只可以听到砰砰的心跳声,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我以为他已离开,正要抬头,就听见身后熟悉的低音线。
“白鱼儿……”
我是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呢?……
大概从我十八岁的那天雨夜开始罢,这个少年仿佛从我的生命里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知道是他在躲我,我怎么找也定是找不到的。
哪曾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刻突然又出现,打我个措手不及。
我深知再躲下去对双方都不好,也罢,我便从边伯贤的怀里出来,一瞬间消失的温度是我微微打了个冷颤。
大夏天的我竟然感到冷意,完全是我面前的这个男人造成的。
他好像成熟了许多,大概在离开我之后提早步入泥潭,年少稚气完全消失,五官也立体硬朗了不少。
他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我,我低头不语,就这般僵持着。
最后还是边伯贤打断了这莫名其妙的气氛,我见他向吴世勋递出了一只手。
“吴大影帝我边某早就有耳闻,没曾想会在这里相遇,真是幸会。”
吴世勋也没辩驳什么,淡淡的握住了边伯贤的手,很有礼貌又不失风度的开口,但眼神却不曾离开我。
“边总谬赞了。”
原来吴世勋已经当上了影帝。
我记得当年,他信誓旦旦告诉我自己要踏入娱乐圈的时候,我还嘲笑过他——
“就你?别开玩笑了!贵圈真乱听过没有?你一只小绵羊进去很快就被一群黄脸婆大灰狼吃干抹净啦!省省吧你!”
他那时候低着头意外的不和我顶嘴或是揍我一顿,就当我以为他要发飙打算溜走的时候却听他突然开口。
“白鱼儿,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逃避性质的答非所问起来。
“吴奶包,我说过多少次白鲸才不是鱼是哺乳动物哺乳动物!你再不好好听玲姐的自然课我就告诉吴爸爸,让他打你啊!”
我当年也真是够可笑的,逃避过后就把他当初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谁知道他这些年都受了什么苦。
不过,他似乎并不会在意我有没有关心他。
毕竟……已经说过那样的话了不是吗?……
正值我神游之际,我突然听到边伯贤提到了我。
“吴先生,这位是申白京,你们应该……”
“不认识。”我打断了边伯贤的话,对着他微微差异的表情一笑,“吴影帝怎会认识我这种平民百姓呢?伯贤你别开玩笑了。”
我的一声“伯贤”,唤的边伯贤一愣,也唤的对面的吴世勋脸色更加阴沉。
“不是吗?……”
边伯贤看向极力否认的我,也终是妥协,“既然不认识的话,那是我误会了……”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抗拒,他又开口。
“吴先生,我们还要赶飞机,就先行一步了……”
边伯贤拉着我就要离开,却听到身后吴世勋泛着冷意开口。
“一起吧,我也回去。”
语毕,不等我们反应,就独自推着巨大的行李箱走到了我们前面,留下边伯贤和我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边伯贤轻叹了一口气。
“早就听闻说吴世勋是移动的冰山,今天可算是见识了……”
他把几乎要化完的圣代递给我,“别愣了,走吧。”
语毕,他提着我的行李箱就走了,我只好跟上他的步伐。
·?美国拉斯维加斯?·
·?金石巷?·
漆黑的巷子里,一个羸弱女子的身影摇摇欲坠。她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心脏处,左手扶住墙面,一步一步向里走去,豆大的汗珠衬着衣服上的殷红显得格外刺眼。
走了几步,她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不堪重负的倒在了巷子里。
四周的流氓无业游民早就看到女人姣好的面容和身材蠢蠢欲动,看女人毫无征兆的倒下,更加肆意妄为起来。
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好人。
当时她就是这样想的,她麻木的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撕烂,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可是有却人从天而降般的救了她。
她却没有意料之中的那么激动,甚至可以说是——??????????她希望那个人可以离开,就让她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在这条巷子里。
但是那人没有。
男人在赶走所有图谋不轨的人后,递给了她一只白色药瓶,瓶子上赫然写着“速效救心丸”几个大字。
抑制心脏病用的药。
女人看了看药瓶,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接了过去吞了几颗在嘴里。
呼吸渐渐平复下来,但是稍微发紫的面色还是告示着女人刚刚经历过多么折磨的病痛。
男人也在她可以自主说话时说出了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
“吴世勋回去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他永远得不到但又不甘失去的女人。”
“不可能……不可能啊……”
女人刚刚经历过噩梦,她颤抖的声音这样说。
“吴世勋他妈的说他爱我啊!……”
她哭着吼完这一句话,本以为那人会毫不留情的反驳,但他却沉默了。
许久,才听见他开口。
“我理解你的感受,完完全全。”
“所以,我们才会成为更好的盟友,不是吗?……”
“复仇吧,和我一起。”
他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
她也犹豫过。
但最终,还是不甘与愤怒占据了上风。
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他把狼狈的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叫朴灿烈,那么,以后请多多关照了……”
“……我的盟友,黎花枝小姐。”
【吧啦吧啦我花花真帅~我是不会告诉你们这个花枝是空城儿亲自客串的hhh】
·?飞机机舱?·
我是很无奈的。
我也是受害者。
现在,可以看到我的两边坐了两个大冰山,吴世勋冰山这是公认的,但是边伯贤不知道怎么又和吴世勋杠上了,硬是给我摆着一张冷漠脸。
我就坐在中间感受着比中央制冷空调还制冷的空气。
然而,最终我还是甘拜下风的妥协了。
我看向誓死要和吴世勋一决雌雄的边伯贤开口,“喂,你今天怎么回事?”
“什么我怎么回事?”他很疑惑的看着我牙齿打架,“你很冷吗?”
冷,怎么不冷,简直都快冻死了。
可是我还是死鸭子嘴硬,硬是不说实话,“没有,我不冷。”
然后我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补充了一句,“一点儿都不冷。”
哪料边伯贤充满嫌弃(?)的瞥了我一眼,转身就向乘务员要了一条毯子。
“这位小姐有点冷,麻烦给她一条毯子。”
我看着乘务员答应着微笑离开,又看着边伯贤满意的点点头看向我。
果然不懂我……
我向机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银,刚刚翻完就有一个庞然大物泰山似的压在我身上。
边伯贤一边替我掖好毯子,一边给我讲。
“这毯子是用进口澳大利亚毛羊的毛手工做的,里面是牛皮革,很暖和的。”
然后他还贴心的开口。
“还冷吗?”
我无奈的随着他的意思摇摇头,叹气同时看到吴世勋在我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
见我看他他还充满讽刺性的用鼻子冷哼一声,仿佛在嘲笑我的行为。
很好,吴世勋你成功的挑起了你京爷爷的怒点。
我终于被这一系列的诡异事情搞得心烦意乱,想都不想就冲着吴世勋的冷脸大声发泄着我的不满——
“你看什么看?!他妈谁惹你了?你在这儿给谁摆脸色看呢?!”
无辜成了出气筒的吴世勋被我骂的明显一愣,他实在是气到极点了,张着嘴结结巴巴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白鱼儿?!……我又怎么……我……”
真棒,就这样的条件下还不忘记叫我的绰号呢?
最后,他还是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似乎也并不想和我争论,赌气似的丢下一句话就扭过头不理我了。
“你就当我有病。”
这好像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结果……
他不应该反驳一句我有病吗?怎么……
然而我没有往下想,理智迫使我明白自己刚刚的疯狂想法。
我怎么会有这种受虐倾向?果然不能和吴世勋共处一室……
我回过神,刚刚想歇息一会儿就又看到边伯贤充满差异的看着我。
我暗暗又翻了个贵族白眼,看来刚刚的话他听的是分毫不差,那么我也没有必要保持我这种虚假的淑女形象——
“你又看什么看?怎么要不要咱俩打一架?”
他果然是和吴世勋莫名其妙的杠上了,就连动作都极其一致,他也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哼了一声就扭过去不理我了。
我身上盖着加厚版的澳大利亚毛羊毛毯,沉重的想着。就这样如此得罪了两个阎王爷,今后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不过管他呢?至少……
至少现在我不在被冰山包围了不是吗?不过说实话……
这进口毛毯质量可真好……热死我了……
但我还是舒舒服服的咕噜一声,就缩进毛毯与世隔绝了。
看看,申白京的世界就是如此简单粗暴。
不过你管我呢?我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