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李守善的目光却让他把以前的看法全部推翻,那完全是一种野兽捕猎时的表现。
一阵风轻轻吹过,带起地面上残留的树叶,于是在李守善和柳言的中间,便飞起了几片枯叶。
李守善动了,他拾起地上的一根树枝,趁着落叶飘飞的瞬间,笔直朝对面的柳言刺去。
一声惊骇。
没有人想到李守善竟然有那样的速度,如一只豹子,只是眨眼间就落到了对面。
柳言甚至没有看清李守善的动作,便感觉自己的脖颈处传来一丝痛感,往下一看,竟是流出了血液。
李守善于一旁矗立,手里刚刚捡起的树枝上沾染了一丝血迹。
“这不可能!”柳言一手按着脖颈上的伤口,一手指着李守善树枝上的血迹,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怎么可能这么快!你怎么可能伤到我!”
李守善冷冷一哼,说道:“蠢人总会喜欢为自己的愚昧无知找借口。”
“自入学第一日先生便曾教导我们松鹤十三式,虽然只是修行的基础入门,可是相对于世俗来说已然不同寻常。因此先生敦促我们要多加练习。”
“刚刚刺你的一式,名松鹤流水,取一泻千里之意,松鹤游水,借助水势而飞,自然是快速之极,而我所持的虽然只是一根树枝,却是因为剑势的极速而产生极大的伤害力。”
“可惜。”李守善微微停顿,然后扫视了周围的同窗,继续说道:“你们从未将先生所说放在心上,因此与人对敌时便会如一般。”李守善用手指了指柳言。
大家羞红了脸庞,只有先生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喜色。
“混账!”柳言此刻愤怒至极,他竟然又一次被当做反面教材,同一张脸在同一个人的手中丢了两次。
“看剑!”恼羞成怒之下,柳言便顾不得什么同门之谊,拔出腰间的宝剑便向李守善刺去,只见一股风雷之势无端显化。
“柳叶青的风雷剑!”先生不禁惊呼。
“柳叶青?”李守善的脑海中闪过一道名字,于是把手里的树枝扔掉抽出了腰间的戒尺。
“珰!”
柳言的风雷剑和戒尺撞击到了一起,各退一步。
先生见李守善没事,连忙提醒道:“那是多年前柳家唯一入了三境玄妙的人的佩剑。”
李守善点了点头,低头看了手上的戒尺发现在方才的撞击下已经有些坑洼,不禁心里有些了然。
先生的戒尺乃是由一种奇异的木头所铸成,这种木头在干燥状态下和普通木头没什么区别,可若是沾染了水气便会变得坚硬无比。
李守善从书馆出来的时候先生给了他这把戒尺,并且已经在水里泡过。
可是现在这把戒尺已经有些坑洼,由此可见柳言手里那把剑的厉害。
一击而中,柳言不免得意,道:“没错,这便是我叔祖所留下的风雷剑,当年叔祖被古山道收徒后,在短短两年内破入三境,于是被奖励了这把风雷剑,后来叔祖有了更好的佩剑,便将此剑留给了宗族!”
“此剑,乃是四境的大师所锻造!”
柳言说完便横剑于天,于是剑尖便指向李守善。
“你若从我的胯下钻过,我便饶你一命。”
李守善没有言语,只是举起了手中的戒尺。
“好!既然你执迷不悟,我便让你看看风雷剑的威力!”柳言一声大喝,举剑横劈,空气传来爆破声。
一道剑势随着风雷剑劈落的方向而去,眨眼便落在李守善头顶。
“松鹤延年。”李守善轻吟一声,松鹤十三式便是悄然使出,恍若一只松鹤,步履轻盈,于毫发间闪过了剑光。
“好!”先生在一旁情不自禁地赞叹,松鹤延年实则乃是一种站桩的方法,可是由李守善施展开来竟成了躲避的步伐,不由得令人感叹其天资之高。
“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么!”柳言一声冷哼,又是一道剑光闪过。
李守善身影一飘,又是轻轻闪过。
“你只有这般手段吗?真是辜负了手里的宝剑。”
李守善说完便调转自己的身形,不再是闪避的节奏,而是欺身上前,转为主动,手里的戒尺向前一刺,便有一种气势显露出来。
柳言只觉得自己手中的剑突然变重,有一股冲力从剑上蔓延,使得他不得不踉跄倒退。
李守善并不停止,而且趁着此刻柳言倒地的瞬间,继续上前,戒尺变刺为拍,如泰山压顶。
柳言顾不得脸皮,一个驴打滚方才躲过了这戒尺的一拍。
爬起时,身上已沾满了尘土。柳言满脸通红,原想自己收拾一个普通的稚子不过是手到擒来,没想到这么久下来,反而是自己比较狼狈,于是他开始恼羞成怒。
“你惹怒我了!”柳言面色发寒,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突然剑尖垂地,双目闭合,然后一种气息以肉眼可见的形态从身上升腾。
“开阳星力!”先生大呼,道:“一境的修行者怎么可能凝聚出星力!”
柳言身上的气息慢慢平缓,而后他睁开眼睛,冷笑道:“叔祖之所以能进入古山道,正是因为他能够在一境便凝炼出星力,不巧我也如此。”
柳言身上的气势随着星力的凝聚突然暴涨,他冷笑一声,竟是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猛冲到李守善面前,狠狠斩下。
风雷剑乃是四境修士所锻造,因其成剑之时天降风雷,故而得名风雷剑,柳言凝聚星力之后,以星力催动,所以自然地随着重斩的落下,一道风雷便是真的闪现!
这风雷不同于先前所施展,而是真的风雷,潜藏在风雷剑中,由星力而激发。
因此李守善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风雷击中,连手中的戒尺也被劈得粉碎。而自己更是在这雷击之下,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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