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扭扭的灰色星力,腐蚀了四境修士铸造的风雷剑,继续歪歪扭扭地朝柳言飞去,慢慢悠悠,然而却让围观的人胆寒。
看似微不足道的一丝,沿着一条歪歪扭扭的轨迹,便在那么轻易间戳破了风雷剑的防守,四境修士施加在其上的修为竟然在眨眼间破碎,即使先生也脸上布满了错愕的神情。
柳言此刻的脸上充满了惊骇,甚至还夹杂一丝害怕。当他感受到自己和风雷剑的联系被切断后,便已经乱了方寸。灰色星力既然能腐蚀风雷剑,那么自己的血肉之躯又如何阻挡他?
他只有慌乱。
于是当李守善很是平静地看着柳言时,柳言的脸上布满了汗水,那是因为惊吓而出的冷汗。
于是灰色轨迹来到了他的面前,并没有张牙舞爪,反而像个蹒跚学步的婴儿,然而这已经使得柳言的神情足够惊骇。
他慌忙从身上掏出几个护身符,形成三层屏障,然而就算这样柳言还是很害怕,鼓动自己的星力又形成了一层屏障。
四层屏障防守在柳言面前,使得此刻柳言的面前,犹如是穿了四层的龟壳。
然而灰色的轨迹歪歪扭扭,仿佛视若无睹,只是轻轻一碰便一层一层破裂。
“彭!”
灰色轨迹来到了柳言的身前。
柳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灰色的轨迹打翻外地,散落一地鸡毛。
李守善依旧平静地看着柳言,说道:“你输了。”
柳言在地上挣扎着,原想说些什么,但是想到那道恐怖的灰色轨迹,不由得心里打了一个寒颤,终究选择沉默不语。
“那么,你该履行承诺了。”李守善继续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冷淡。
“你!”柳言突然想到了之前的约定,他赌尊严,李守善赌命,然而当时他从未想到李守善会赢,因此满不在乎地便答应下来,然而此刻的结局竟是逆转过来。
因此他此刻尽管倒在地上,却被一下子惊醒,起身支吾道:“我们都是同窗。。”
“那又怎样?”李守善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柳言,道:“你是白痴吗?”
“你!”柳言脸色陡然一红,怒气发作,差一些便要动手,只是看到李守善那冰冷的目光,内心的胆怯又一下子占了上风
“这场战斗是你挑起的,并且各自赌上了生命和荣誉,方才你欲置我于死地,纵使我心胸大度可以念在同窗情谊下饶你一命,可是如果你要得寸进尺便是失了章法。”
李守善看了柳言一眼,指了指旁边观战的人群,淡淡说道:“你该知道承诺对汉人的重要性,如果你不遵守承诺,你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柳言低头不语,,他自然知道汉人对于承诺的看中,若是连承诺都不能遵守,那么大汉的任何宗门都不会待见他,并且官方也规定不得参加任何考试,无论是文职还是武职。
可是若是真的完成了承诺,那么首先柳言自己这里就无法进行,并且如果他要继续呆在青石街,就得忍受他人的闲言碎语。
百般挣扎。
“快点!”李守善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心中潜藏已久的杀戮气息仿佛要被柳言所勾起,此刻看见柳言如此拖拉,不由得产生想把他一剑磨灭的冲动。
儿时与狼群争食的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让他原本安静内向的书生形象变得有些暴躁。
听见李守善的呵斥,柳言却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从李守善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股冰冷和视人命如草芥的冷酷,莫名的,他愿意遵守承诺。
李守善拉开两腿,直视着柳言。周围的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先生似乎想说些什么,只是张了张嘴,最终却没有说话。
众目睽睽之下,柳言羞红了大半张脸,混杂着羞愧和怨恨,他慢慢低下头去,缓缓朝李守善拜服。
“爬!”李守善说道。
于是柳言变成了一只狗,准备钻过李守善的胯下,然而他不是勾践,不可能有卧薪尝胆的耐心,他也不是兵仙,忍受一时侮辱最终成就一番大事业。
所以当柳言的头低在地上的时候,他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没有任何犹豫,笔直地刺向李守善的裆部。
然后柳言再一次被打飞了。
李守善的裆部出现了一丝淡灰色光幕即使是神兵利器也无法破坏,不过柳言的举动让李守善暴怒,他原本念着同窗的份上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待他伏身时便会让他起身,可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偷袭了。
果然人心难测,李守善提醒自己道。
李守善走过去拾起被灰色星力腐蚀了灵性的风雷剑,然后拿着这把剑走到了倒地的柳言旁边,一剑刺在了他的裆部。
“啊!”柳言发出一声惨叫,脸色怨毒地看着李守善。
李守善面无表情,依旧冷漠:“你想杀我,因此我便要杀你,用同样的方式,仅此而已。”说完又是一剑刺在了同样的地方。
“守善住手!”先生连忙在场外大呼:“你若杀了他,柳家不会放过你的!”
李守善依然没有放下手上的剑,认真地对先生说道:“可是他想杀我。”
对于自己的生命,李守善向来看的很重要,遇见老头子之前,他生活在垃圾堆里,与野狗抢食,与饿狼抢食,甚至他吃过腐尸的肉!无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李守善才换来一份安定的生活,因此他格外珍惜。
胆敢破坏他安定生活的人,不管是谁,绝不饶恕!
他继续扬起手中的剑,一剑刺下,又是一声惨叫响起。围观的学生全都小脸煞白,他们从来没想到李守善竟然如此凶狠,尤其是那些柳言的拥簇者,此刻更是不断地胆颤,连柳言都能毫不犹豫地下手,更不要说他们。
他毕竟是你的同窗啊!收手吧!”先生长呼,面容充满忧愁。
李守善最终还是停下了动作,面对先生鞠了一个躬,说道:“给先生添麻烦了。”
先生望着后边已经疼晕过去的柳言,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挥挥手示意李守善退下。于是李守善放下风雷剑,轻轻走了出去。
青石街的深处仍然静谧,因此李守善走在路上倒也安静,他的心情逐渐平静,面色逐渐变得温和。似乎刚刚那个冷血无情的人是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