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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心有所属

“TMD,现在的电影真是偷工减料,拍电影的一点都不敬业。”阿三心里嘟囔着,明明觉得应该有120分钟的电影,居然90多分钟就放完了,自己都还没怎么动手,电影就结束了,电影院的灯光就亮起来了,弄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搂着方芳。

散场了,三三两两的从电影院里走出来的青年男女,都相拥着去向各自的地方。阿三和方芳略有些尴尬的并肩走着,向着方芳租住的房子走去。这电影结束的真不是时候,起码也得等到两人能够牵上手吧。阿三只是搂了一下人家的肩头,电影就结束了,这TMD和早泄有什么区别?阿三很是愤懑,不过也没办法。在明亮的灯光下,连牵人家女孩子的手都不敢了。怪不得恋爱中的男女,总喜欢在晚上约会,瞬间明白了电灯泡含义的阿三,只能无奈的陪着方芳,磨磨蹭蹭的走着。这段路其实很短,正常速度的话,走5分钟就到了,不过两人却足足走了半个钟头。

沉默,不过却有些窃喜,虽然没有牵上手,但毕竟搂过人家的肩头了,甚至下巴都和人家的头皮摩挲着,就差不足一公分,那个吻就成功了。革命尚未成功,哥们仍需努力啊!阿三有些羡慕碧血剑里的情节了,要是这时候来场雨就好了,可惜这秋高气爽的,夜晚的星空格外明亮,秋风凉凉的,也没有说如同西北风那样让人感到寒冷,让阿三想借口温暖去搂人家都不成。

不知不觉间,这短短的路程就走到了尽头。有时候回家是一种欣喜,有时候却是一种无奈。阿三这时候很大胆的认为,方芳的感觉应该是后者。不过这也仅仅是猜测而已,阿三还没情商低劣到直接去问的程度。

“到了。”阿三冲方芳说。

“嗯,要不上去坐坐?”方芳说。才见了第二面,就让人家男生去自己家,这好像有些儿戏,不过对于现代男女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你一个人住的?”阿三问。

“小两房的,和另外一个姐妹合租。”方芳顿了顿说,“她是护士,三班倒,今天正好不在家。”

“这是啥意思?”阿三心里想着,嘴上直接说到,“那就去看看吧,我平生还没怎么进过女生的闺房呢。”

“狗窝,还闺房呢,去了可别说我住的地方乱啊!我可不是会收拾的女生。”方芳笑着说。

听方芳这么一说,阿三立刻想起了读大学时的那些传说,每次评比什么什么寝室,女生寝室总是不如男生寝室,似乎现在男生比较会收拾,而女生却不大会做家务。

“总不至于像老友记里罗斯曾经交往的那个奇葩娘们儿一样不会收拾吧。”阿三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跟着方芳上了楼。

房间收拾得很整洁,完全不像是平常意义上租住的房子,看得出来房子的现任租客很爱干净,有中国传统女性的美德。

“这可比我那狗窝干净多了,嘿嘿。”阿三对比了一下,很是诚心的说,“那个,方芳,能不能打个商量,下次我请你去我家看看,你要是看得有不顺眼的地方,就直接收拾了。”

“你想得美。”方芳白了一眼阿三,笑着说到。

一回生二回熟,和方芳算是第二次的见面了,彼此感觉都没什么负担,心情轻松之余,也就开起玩笑来。

“对了,你懂电脑吗?”方芳忽然问道。

从普遍意义上说,男生总是比女生更懂点技术性的东西,于是阿三抬头挺胸地回答:“还行。”

方芳的电脑其实没什么问题,就是天凉了后,硬件预热比较慢,所以开机时间有些长。这其实不算什么问题,要是预热比较快,那玩意儿寿命肯定不怎么样。不过在现在科技发展日新月异,谁会一个手提用上十来年的,估计四五年时间就淘汰了。故而性价比还是很重要的,完全靠质量取胜的那些个企业,都被市场淘汰了。

阿三鼓捣了一下,确认是硬件预热的问题后,就实话实说了。拆开方芳的电脑,打扫了一下灰尘,感觉就好多了。反正方芳说了,这破手提也是好多年的二手货了,当做给阿三练手也好。阿三毫不客气的拆开弄了一下后,方芳的感觉就是这家伙应该还是个技术宅男,尽管没怎么修。

晚上的时间过得很快,已经九点钟了,在单身女性家里呆的太晚,也不是件礼貌的事,何况今天是周日,明天大家都要上班,周一综合症,所以还是早点回家,让人家女孩子早点睡觉好。阿三告别了方芳,虽然幻想着goodbyekiss之类的东西,但现实总是很骨感的,有些意犹未尽的出了方芳家,坐上公交车后,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家了。

周日夜晚的公交车人不多,这条线路也不是热线,不像平时晚九点的公交车有夜高峰一说。司机开着收音机,空空荡荡的车厢内,阿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还好这趟公交线路到终点站才是阿三的家,也就放宽心思休息一下吧。这两天相亲累的,比上班还累。

“到终点了。”司机喊了一嗓子,把阿三叫醒。

阿三没搭理,同样假寐的乘客还有几个,估计都和阿三住在差不多地段的小区。回到家,时间已经十点了,城里的交通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拥堵的,更不要说公共交通了。连头夹尾近个把小时的路程,在省城这样规模的城市里,已经算是很近的路程了。有时候,走路都比坐车快,公交要等,不仅是发车要等,一站站的等人上下车也要等。其实在城市里,最方便的还是电动自行车,不过这东西实在危险,很多骑车的人素质也一般以下,所以电动车被人诟病。阿三就曾想着买辆电动车,把这想法和小舅舅一说,就被小舅臭骂一顿,说要买电动车也可以,但只能买特斯拉。自己怎么可能是买的起那种车的土豪,所以只能打消这个念头,走路或是骑自行车锻炼身体了。

“明天就要上课了,这周末过得可有些累人。”阿三嘟囔了一句,想着第二天要上课,今天是不是该洗个澡,尽管昨天把洗澡降格为洗脚,但想想若是明天上课时,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让人********的味道,对半懂不懂的中学生来说,可是非常让人怀念的事,甚至有可能这帮家伙步入中年搞个同学会,还能将这事拎出来说。

“还是洗个澡吧。”阿三终于下决心,烧水洗澡。还好现在已经十点了,估计小舅是不会再打电话来了。明天是周一,大家都要上班,十点也不早了,都该洗洗睡了。

洗澡是件麻烦事,特别是对于单身汉来说,因为洗完澡,还要洗衣服,所以很多单身汉,特别是纯粹的一个人住的单身汉,不是那种和老爸老妈住在一起的单身汉,都对洗澡比较头疼。不过,个人卫生终究是需要的,若是不用担心洗澡后的麻烦事,每天洗个澡也无所谓。

电热水器的水没多久就烧了,阿三也痛快的洗了个澡,一边洗澡,一边洗衣服。要说这事,还有两种不同的说法。记得当年读大学时,阿三的学校宿舍比较简陋,于是曾有学长建议,试试穿着衣服洗澡,特别是在秋冬季节,既洗了衣服又洗了澡,而且还不冷,实在一举三得。当然,那仅仅是建议,阿三没胆量去尝试,毕业后就更不会干这事了,洗澡的时候,把衣服往洗衣机里一扔,这就算完事了。

洗完澡出来,阿三打算关上手机睡觉,一看,居然有条短信:你到家了吧,早点休息,我睡了,晚安!芳。

暧昧啊,暧昧,绝对暧昧!看着这短信,阿三居然有些异想天开了,如果是在什么什么小说中,今天自己估计就有可能在方芳家过夜了吧。对了,是不是可以邀请方芳到自己家来过夜?乱七八糟的想着些东西,或许真的是累了,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这梦中梦到了什么,阿三是记不起来了,好像有方芳,好像有莫莉,好像两个人都有,还有,说不清楚了。

周一清晨,很多人都有起床气,所以有些私企周一是从午饭后才开始上班,免得发生不愉快事件。当然,国企里也有这回事,不过那是潜规则了。学校是事业单位,既不是机关,也不是企业,更不是私企。周一清晨还有每周的晨会,得提前到校。阿三早早的起床奔向学校,食堂的早点还是可圈可点的,最重要的是,教职工早点免费,这可是如今这个年代硕果仅存的一点点福利啊。

“周老师,昨天又去爬山了?”教导主任老焦看着阿三哈欠连天的样子,以为这货是爬山累的,还没恢复过来。

“啊,没去爬山,昨天家里面有点忙。”阿三回答。

“哦,那你待会儿休息休息,反正上午也没课。”老焦很是表现出关心,毕竟大家都是体制内的人了。

“没事,等会儿一杯咖啡下肚就行了。”阿三笑着回答,老焦也算是他师傅了,虽然人家教的是语文,不是历史,不过都是文科,阿三刚进校那会儿,就是跟着老焦的。

“你们年轻人啊,都喜欢咖啡那玩意儿,我是喝不惯的,一股发霉毛豆的味道,还是喝我这龙井好。”老焦也笑着摇了摇头说,“对了,等会儿和你说个事,晨会后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晨会说了些什么,阿三没在意,反正自己不是班主任,也不是主课教师,历史这玩意现在中考都不考了,只是毕业汇考考一下,所以在意的人也不多。当然,领导们在意,那是因为不用中考,没什么压力,所以领导们都喜欢教这课,特别是政治历史这样的课。不过听说明年历史有可能列入中考项目,那样的话,自己这样的小喽啰压力就大了。

“老焦喊我什么事?不会是给老子也介绍个女朋友吧?”阿三站在晨会队伍的后面,开始胡思乱想,“这个可一定要拒绝,单位同事领导介绍对象,可千万不能接受,这可是铁律啊,不然到时候想甩都甩不掉,说不定还连带工作都不保。”阿三想好了,若是老焦这家伙给自己介绍女朋友,刚开始提就得封住他的嘴,说不得什么时候带上方芳或是莫莉到学校里来转一圈。方芳应该没问题,莫莉嘛,这个应该也没问题吧!

“周老师,周老师!”边上有人在轻轻喊阿三,不过阿三没听见,依旧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周章平!”终于有人喊出了阿三的大名。

“嗯。”阿三醒悟过来,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教体育的孙老师正冲他挤眉弄眼的,应该就是这家伙在叫自己。还好这鸟人是男的!

阿三用眉毛示意“什么事?”,孙老师走近阿三,全然不顾自己早餐吃的是什么味道的东西,凑到阿三跟前轻声说:“老弟想什么呢?是不是昨天晚上和女朋友出去玩得太high了?”

正想说哪有什么女朋友的阿三,忽然发现老焦正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在边上,就转口说:“哪有什么high的,就是去看了场电影而已。真奇怪,你说看电影居然会这么累!”

“酒不醉人人自醉嘛,咱弟妹是做什么的?”孙老师一个男老师居然这么八卦。

“八字还没一撇呢,等到时候带过来给老哥见礼。”阿三略有得意的说。

“哎呦,看来我还得准备份见面礼呢!”孙老师笑着说。

“那是,得包个大点的红包。”阿三说。

“嘘。”老焦估计受不了了,扭头冲这二人示意安静。

“老焦没事嘘什么?”阿三用面部表情冲孙老师说。

“怕是前列腺炎发作了,嘘不出来,所以常常嘘一下练习练习。”孙老师同样用面部表情回答阿三。

随即阿三做了个了然的眉眼,两货相视一笑,并且互相做出了是男人都懂的表情。还好两人都是站在最后排,不然要是让学生看到这两人的面部表情,绝对能够脑补成一篇神作。

周一晨会一般都是领导表现自己地位的时候,要求大家都站着,故而一个小时左右的晨会让像阿三这样的年轻教师和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年们很是无奈。不过人就是这样,如果常常这么做,即便是无奈和愤懑,做久了之后也就习惯了,最多来几句牢骚而已。看看老焦这样一本正经的站着的老教师们,大家也都释然了。

漫长的晨会结束后,阿三第一时间来到老焦的办公室,瞄到老焦满脑门的秋汗,阿三不禁感叹,这教导主任的位子不好坐啊!

“周老师来了,快坐。”老焦微笑着对阿三说,“今天这晨会也实在长了点,没办法,要说的事情多啊。这些事情,不说的话,人家当你没责任心,说的话,又显得多余。咱们这教育体制就是这样!”

阿三很配合的表现出深以为然的样子,很用力的点了点头,博来老焦更深情的微笑。

“焦老师找我什么事?”阿三直入主题。

“哦,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区里这周末有个教学研讨会,你有没有兴趣参加?”老焦说。

“区里脑子有毛病,休息天开教学研讨会,MB的那开会的脑残不是家庭离异的,就是心理变态的。”阿三心里想着,嘴上却说:“周末?”

“怎么,约了女朋友了?”老焦似笑非笑的看着阿三问。

“嗯。”阿三似乎有些难为情似的点了点头。

“女朋友是做什么的?”老焦追问到。

“检察院的!”阿三想都不想就说。

“检、检察院的?”老焦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淡定。

“嗯,过几天带来给师傅您瞧瞧!”阿三说。

“嗯,啊,那个,那个,好。”老焦大声说了声好,变化了一下神色,“周末你是去不了了,呵呵,我找别人吧,年轻人,周末不要玩的太疯了。”

“师傅,周末的研讨会是什么内容,什么时间,要不我看看,挤个时间出来?”阿三说。

“啊?没什么事,你也知道,区里开会嘛,无聊得很,你有女朋友约,就去玩吧。”老焦说。

“哦,哎,放弃学习上进的机会,实在是有点可惜啊!”阿三做惋惜状。

“这种机会多得是,周末开的会,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会。对了,下周三就有一个文科组的研讨会,在教师进修学校,正好那天你没课,就你去吧。”老焦豪爽的说,很有中层领导的气派。

“行,那谢谢师傅了。没别的事了?”阿三问。

“没了,到时候办喜事记得发喜糖啊!”老焦说。

“早着呢,嘿嘿,我备课去了。”阿三说完就出了老焦的办公室,老焦是个老烟枪,所以办公室里老是弥漫着一股烟味,虽然学校三令五申要搞什么无烟校园,但所有政策措施都是对人不对事的,老焦办公室的烟味也就一直弥漫着,让不抽烟的三好学生阿三根本不愿意去老焦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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