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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石雄关

朝廷在重用翰林人士之后,国内战局得到稳定。三年之后,天德四十二年,三十一郡内大的叛军皆被悉数肃清。天德四十四年,昏庸的天德帝暴病而亡。周海思等人假传圣旨秘不发丧,密请昏庸无道的魏王李长发进京。拥立李长发为皇帝,改年号洪运。登基之后的洪运帝,不理朝政,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亲信阉党,诏狱直言敢谏之臣。北方的鄂纳帝国,借此良机不断蚕食虞国。自此大虞帝国北疆十二郡皆岌岌可危,孤城白石关成为了守卫帝国北面的最后一道屏障。大虞帝国犹如在暴风雨中漂浮着的一片枯叶,随时有可能万劫不复。洪运元年,危害朝政数十年的周海思因病离世,并将全部权利传给了其养子太监曹格弘。曹格弘之阴险狡诈比起周海思来只可用有过之而无不及来形容。翰林人士们未来得及弹冠相庆,便遭受到了曹格弘的疯狂攻击。曹格弘先以巫蛊之说,抄查了钦天监卫天青一族,剿寇不利为由解除了东南巡抚程大业的职位。御史大夫贺蛟手捧二十四条阉党罪状进京面圣,行至怀化县御史大夫贺蛟车队遇袭。贺蛟遇难,全部罪证不翼而飞。户部侍郎田兴,上疏弹劾曹格弘一行欺君罔上,贪墨赈灾款项。不料奏疏根本未到圣上手上便被阉党截下。田兴被冠以危言耸听,资敌纵寇等十一项罪名,可怜一代忠良竟被寸磔而死。霎时,天德年间因平叛有功的翰林人士再一次被屠戮殆尽。翰林人士河间按察使徐厚淳含泪咬破手指写下血书。恳请翰林泰斗九郡巡抚东南督师兼兵部尚书荀恪信进京主持大事。荀恪信收到徐厚淳书信,明白了事态的严重。荀恪信单骑星夜出发,却不想在京师郊外遭阉党刺客袭击中箭而亡。至此翰林势力再无反击实力,大虞帝国尽数落入曹格弘手中。曹格弘也愈发的胆大妄为起来甚至私下的让他人称自己为九千岁。

洪运元年秋,鄂纳大旱,鄂纳大汗嘟尔嘟噜领十万铁骑南征,企图劫掠虞国以战养战。鄂纳此行声势浩大,不少虞国官兵望风而逃。十日后嘟尔嘟噜领军到了白石关城下,城内守军此时由于溃逃已不足一万人。而此刻其他地方的虞国军队忌惮鄂纳军势·纷纷躲入关内拒绝支援。不少部下建议丁廉弃城逃跑,亦或开城投降,守将丁廉怒斩言降者三人,为表与城共存亡之决心,丁廉将远在老家的老母与妻儿接至城内,写下血书誓与鄂纳一战。白石关之战爆发,鄂纳兵锋正盛,一度有些许鄂军士卒攻入瓮城。丁廉闻询,披甲提剑,力挽狂澜。他亲登城头,手持火炬连发三炮。力毙鄂纳大汗嘟尔嘟噜!鄂军失去主帅大败而逃。白石大捷的消息立马在虞国内不胫而走。本就体恤爱民的丁廉此次又炮毙嘟儿嘟噜,这使得他在辽东居民眼里已是救世主般的存在。然而由于丁廉乃是翰林派推荐的守将,曹格弘害怕翰林派乘势夺势,遣其爪牙钳制舆论,大肆宣扬其在白石大捷中的“作用”。最终朝廷认定,曹格弘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封乡候,丁廉避敌畏战,有失国威,致使翠岭山下海阳县被屠,于京城市口问斩,以儆效尤。圣旨传入辽东,辽东军民纷纷为丁廉鸣冤叫屈,一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军队哗变的现象。或许是慑于丁廉威望,一时之间阉党不敢以莫须有之最加害,丁廉被升为辽东经略。担任了辽东经略的丁廉内修生息,外战鄂纳,除恶霸,治贪官。辽东的坏局竟奇迹般的被扭转,甚至出现了攻守易态的趋势

一日,辽东经略府门口外,有一衣衫褴褛,头戴斗笠的壮汉敲响了白石关衙门的鸣冤鼓县丞问询而来也不要求壮汉跪下那壮汉看到县丞后道:“素闻着县衙断案,需先打一把杀威棍,俺没钱。你来吧。”县令听罢连连摇头道“休要胡言!本官至上任伊始便从未滥用私刑!切莫污蔑本官,否者丁经略责备下来,我可担待不起!”壮汉微微笑道“不过,我的冤情有关军务,你做不了主。”那县丞倒也不着恼,道:“既然是军务,那需要到城内军部鸣冤,若有重大事宜,可向丁经略直接禀报。”那汉子一惊,道:“哦?像我等小民,还能直接面见丁经略?”那县丞摆摆手道:“有何不可。你快去吧。如果不认路,我可以差衙役带路。”那壮汉满意的作了一个大揖,婉拒了要求。壮汉缓缓入瓮城,见秩序井然,见门口,一老兵正与一身着官服之人攀谈,壮汉上前道:“借问丁经略所在何处?”那官服之人和蔼的道:“我便是丁经略。”那汉子一脸狐疑,丁廉见他不信,拿出印信,那壮汉正要拜倒,丁廉连忙扶起道:“这位兄弟,敢问何事?”那壮汉说道:“久闻丁经略平易近人,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在下冷钢,乃棕熊兵……”丁廉一听,大吃一惊,连忙止道:“兄弟,进去再说。”随后带着冷钢二人踱步进入帅府。

大花堂,二人分别坐定,丁廉率先发问:“朝廷指责你们为叛军,为何在我大虞最危难之际,你们为何选择视而不见?你们接乃辽东勇士,我亦素问你们在灌猴林曾经力挽狂澜,你们到底有何隐情,还请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们上报朝廷,为你们申冤昭雪。”冷钢听得丁廉一席话,顿时泪流满面,对着丁廉泣首:“丁经略不知,有冤情的,不是我棕熊一部,而是我辽东李帅。。”丁廉“嘘”了一声,屏退左右,悄声道:“近日辽王有令。。”还没说完,冷钢甩手就走,冷冷道:“我本敬你是条汉子,不想我大虞封疆大吏尽皆认阉做王,毫无气节。”丁廉心知此人绝非阉党细作,便招呼道:“壮士留步,还不是阉党耳目遍地,不得不防,壮士体谅。”随即递给冷钢一本奏折,道:“此乃我所书。里面尽书阉党在辽东的罪行。本想不日上呈天子,以正视听。”冷钢翻开,却见鸣冤录中,竟然有李松之名,堂堂七尺大汉,竟失声痛哭,丁廉也不说话,待冷钢哭声渐歇,冷钢说道:“在下失态,还敢问丁经略,而今辽东境况,丁经略有何打算?”丁廉顿时皱起眉头:“只有四个字。以守待战。”冷钢听罢,心中一惊,随即拿出一封密函,抽出一张被翻破损的纸张,递给丁廉,丁廉定睛一看,竟然也是四个黑字:以守待战。随即翻到正面,是一行秀气的小字:兄冷钢亲启,待兄启信之时,弟已殒命。望兄以社稷为重,莫要反叛。今阉党弄权,松命不足惜,唯有辽东危局,松日夜难寐,鄂纳新胜,已得天时,大虞内患,诚不可于之争一时之快。弟唯有四字相送。望兄谨记。待天子圣明,亦有良臣佐之,望兄以大义佐之。可服辽东,以安黎民。

丁廉看罢,慨叹不已,冷钢说道:“这么多年,我棕熊兵背尽天下骂名,皆是为了在阉党弄权之时,能保住我大虞北方的一支精锐。素闻丁经略在辽东爱民如子,秋毫不犯,还能百战百胜,炮毙夷酋,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求见,如今所见,果然是一代英豪!丁经略正是李帅所说的良臣。我棕熊兵愿听丁经略,克服辽东,完成李帅遗愿。”说罢跪倒。丁廉大喜,连忙扶起,道:“冷公大义,丁廉佩服。今日得棕熊兵襄助,必定能够克服辽东!还黎民一个太平盛世!哦对了,有一事烦请冷公帮助,请冷公帮丁廉核点棕熊兵人数,我必将上报朝廷,好配发军饷。”冷钢说:“不必清点,我翠岭所部共将士八千七百九十三人,马匹八百七十二匹,火炮七门。火铳一千两百三十一把……”倒背如流,丁廉叹服不已。随即拜冷钢为翠岭把总。将翠岭全部兵马正是划归冷钢手下。自此,丁廉得到棕熊兵襄助,于鄂纳六毡血战,皆不落下风。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洪运三年7月,京师暴雨,道路不畅。导致本应于8月运至辽东的粮饷迟迟到了11月才运抵。然而早在建业年间为了应对北方危机,虞朝在辽东备有应急库银一百余万两,而这足足够发辽东全军1年半的饷银。但这次8月之后,辽东军竟然发不出饷银,更有局部甚至连粮都断了。而这时丁廉早已是辽东军民们救世主,军士们纷纷联名上书请丁廉为他们做主惩治贪官,然而这次丁廉却一反常态将这件事压了下去。也许是对丁廉的过分期待也许是过于饥饿不久有些地方的军士开始袭扰百姓,更有甚者捆绑军官讨要粮饷,朝野皆惊。户部兵部锦衣卫联合秘查终于在一找到了一名知情者,这才得知原来这一百万两应急款竟是丁廉命人悄悄取走,而负责取钱的部队也在于之后的与鄂纳的战斗中全部殉国。大家似乎明白了什么,锦衣卫立刻搜查了丁廉军中的府库,果然发现了一些玉石原石和加工了一半的玉石。这些玉石及其原石虽然品质上乘却仍然与一百多万两白银之款相差巨大。有的翰林人士终于想明白了,为何在这翰林人士备受打压而阉党却横行朝野的时候丁廉却被升为了辽东经略,并且这些年都与阉党相安无事。认为弄明白了一切的翰林人士们纷纷上书弹劾丁廉,却不想阉党竟然也开始了对丁廉的弹劾。就这样,朝堂之上翰林人士和阉党首次达成了共识,丁廉被捕下狱。其后,在对丁廉的抄家过程中,本以为能发现巨资的朝堂又再度失望。丁廉家中一贫如洗,丁廉的老母生病竟请不起郎中还是丁廉之子丁诚与其母亲上山为其采药。丁廉发妻由于不相信自己丈夫的所作所为以死明志,其母亲也在惊吓中病重而去。但在京城天牢中的丁廉却毫不知情。时间推移到了,洪运四年夏季。京城天牢之中,一名披头散发带着手铐脚镣的男子正目光坚毅看着自己在墙上用镣铐刻画的辽东局势图那么平静,那么无奈的思索着。自从下狱以来,他几乎没睡过,连日的未眠的疲劳使得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但是他却仍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因为他明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这时只听咣一声,天牢门打开了。一名狱卒提着酒菜进来了。“来,丁经略,吃饭了”狱卒轻轻地叫唤着。丁廉缓缓地将头转了过去,只见一个狱卒提着酒菜唤道。“哎!我原本以为还有几天呢!却不想这么快。”看到了酒菜的丁廉叹道。“丁经略,您误会了,这并不是断头饭。在下老家在辽东海阳,咱们那都把您当神一样。在下族兄和我来信说在咱辽东最光荣的事情就是跟着您丁经略平定北寇了。后来我又听说您好像是巨贪,咱们大虞的败类。但是这些天,您在这的所作所为,在下看在眼里明白丁经略您是真英雄真君子就不是外面传言的那样。先前我并未好好待您,失礼了,想必您此次被捕下狱肯定是招人陷害,哎!却不想以正人君子自居的翰林人士也会对您落井下石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狱卒愤愤地说。“兄弟,这事不怨他们。确实是我丁廉之过。”“什么?!丁经略难道你真的··”狱卒张大着嘴巴吃惊的问道“不过,我丁廉对天发誓,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百姓,对不起我的一起杀敌的兄弟对不起我大虞的事情!”丁廉双眼中闪烁着那刚正是他的话变得如此不容辩驳。“那丁经略!您要为自己喊冤啊!您是被冤枉的!辽东不能没有您啊!”狱卒略带哽咽地说。“兄弟谢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丁廉自打定复辽之心之后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确实饿了,是烧**。真香!。”丁廉笑着说道。狱卒哽咽不语将菜篮递了过去。就在这时,丁廉猛地将两个东西塞给了狱卒轻声道:“兄弟!这里两件东西,这件烦请你交付前朝清河湖广十二郡总督方公方仁付事关重大,你切莫丢失或是打开。另一件烦请交给我儿丁诚。丁廉拜托了。”就在这时突然咣的一声,牢门再次打开。只见五六个太监打扮膜样的人走了进来。机灵的狱卒虽然有些慌乱却将丁廉交付的东西眼疾手快地藏得严严实实。随后找了个借口立即离去。见到狱卒离去之后,一名太监尖声道:“哟!这不是丁经略吗?嘿还有肉吃有酒喝很逍遥啊!”丁廉默默地闭气双眼转向另一侧。太监走进了牢房拿起了狱卒送给丁廉的烧鸡,慢悠悠地吃了一口说道:“呦烧鸡啊,真香。这人啊活着真好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丁廉并不答话走到了靠窗的角落仰天闭眼而坐。太监慢悠悠地追随而来。“我说丁经略,您看看,这些啊都是弹劾您的奏章。您看看里头肯定有翰林余孽,只要您把他们都说出来,以后跟了九千岁,九千岁不仅包您不死,还会官运亨通!您不是喜欢银子吗?九千岁··”“哈哈哈哈!”丁廉哈哈大笑“我说赵公公,今这夏天如此燥热,引得蚊虫携臭鸹噪。您说这叫的最凶的臭虫是雌的呢还是雄的呢?还是说都不是?是那不雌不雄的叫的最凶?不过好在这些个不雌不雄的臭虫虽然夏天叫的凶,可是啊夏天之后就是秋天了!到时候啊这些个大的小的,叫的凶的跳的高的不雌不雄的臭虫们都会被秋天这个收获时节所除尽!这个就是天道赵公公您说呢?”“好啊!好你个丁廉!你等着!哼。”赵太监踢翻了送给丁廉额酒菜恶狠狠地甩下了一句话走了。接受了丁廉委托的狱卒,不敢耽搁,他先将一件物件交给了在离太和近的燕郡的丁诚。随后又将另一件物品交给了方仁付。然而方仁付打开丁廉信物一看,却只有丁廉的一束头发以及八个大字:“为国尽忠,克复辽东。”看到了这一切的方仁付疑惑之余也只能为丁廉叹了口气。

就这样洪运四年秋,丁廉写下了“死后不患无良将,忠魂依旧复辽东”于太和菜市口被斩首,传首九边。丁廉的死讯传到辽东,身在翠岭的冷钢心灰意冷遂率丁廉所部以及白石关部分精兵重回翠岭不听朝廷节制

良将丁廉被问斩,鄂纳虽从痛失酋长的悲痛中走出,由于丁廉先前滴水不漏的部署,以及畏惧棕熊兵以及白石雄关,新即位的大汗,嘟儿嘟噜科林图鲁利,也不敢悍然南下。使得南侵难以获得便宜。但鄂纳避实就虚,在之后的多年内虽没有发动大型的对南方的军事行动,却趁机蚕食了虞国北疆,吞并了乌里雅苏二郡和准格尔三郡,自此,虞国对北疆的统治权彻底名存实亡。

就这样时间推移到了洪运五年。自从天德年间的小谷城惨败之后,关内农民起义军元气大伤,不但疼失了精神领袖尹殇和白西宁,并且不少原来五家营的弟兄纷纷投降官军,导致关内起义军陷入低潮。小谷城后,曾权在缺少五家营余下总哨出席的情况下,众人的推举下即大把子位。四处转战,虽然势力薄弱,但是依靠老王家军和云贵降部的支持下,也渐渐成长为一方势力。小谷城一役,姜阳巴蜀反水,陈号三遁入云贵,在云贵自成一派,老蒙古乌国云与小孟尝王飞北上瓦剌,由于乌里雅苏已失,所以瓦剌成了三不管地带,乌国云利用自己蒙古人的身份,趁势收编散军,在瓦剌、秦夏和柏德死战,互有胜负。灭天下白西宁殒命,义子络腮胡石破天扛起“灭”字大旗,称“小灭天下”,收拢灭部旧众,纠集山贼流寇,打家劫舍,于苏郡发展壮大。而十余年过去,曾权部继承尹殇衣钵,被众多官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故而虽然精兵不少,但在各部中,大把子位无人认可。这年秋天,又到了打粮时节,秦夏郡,银延府的一处村落中。

【大人,您不是开玩笑吧。一亩田居然要上缴1两白银,1两白银可是价值200斤小麦的税啊!我们呢这小麦年平均产量也就是250斤左右。即使遇上大丰收也就勉强也到不了300斤。一亩不足50斤左右的小麦留给我们让我们度过一年?这不是要把我们活活饿死吗?先前的巡抚王大人不是说我们这有灾情,所以这三年是根据我们的收成进行收税的。最高也只是那年收成的4%。而一般的收税都是在2%以下。还有您知道的先前因为洪涝绝大多数农场遭到了毁坏。今年的收成··】农夫一肚子苦水地向新到任的官吏说道

【什么王大人不王大人的!听着那是翰林逆贼王志化!你给我听好了!咱们朝廷把你们从叛匪徒手里解救出来你们还不知道感激。收你们一点税又怎么了?一群贱民!你们如果把每亩田的价值提升到了两万斤小麦价值以上,我们还只要你们上缴价值200斤小麦的税。比如你们种植了人参灵芝什么的,你们想想一颗人参多少钱?,而你们要交的不过是价值一两白银的税收。如果你们把全部的土地都种上人参灵芝想想会是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比那个什么反贼的王志化的政策好得多?看看九千岁大人是多么的仁慈。你们对此还有什么怨言吗?】官吏强词夺理地诡辩道。

【大人,这是不可能的啊··这样我们非要饿死不可】农夫无可奈何地说

【你想死?容易啊。来人告诉下这个贱民咱们大虞国规矩,让他别在这里妖言惑众】税收官一声令下,四五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立马将农夫摁倒在地一阵拳打脚踢。不一会,农夫就奄奄一息了。

【好了,你们谁还有异议?谁还要向他一样对仁慈的九千岁的政策提出质疑?没有了吗?哼一群贱民,蛆虫。不识好歹】官吏转身带着士兵转身离去。

官吏带着十多人离去后不久,村头西南面传来一阵哭声

【军爷·军爷·您不能带走我们家的小花和阿白】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抓住,拉扯着两名正在抢鸡牵羊的士兵

【去你妈的!怎么想造反?信不信老子挑了你!】士兵粗野地踢开了小女孩。拎起栓羊绳扬长而去。

【军··咳·咳·咳·爷·您··行··行好··我·真·的·快·不·行·了我·女儿她·还·小·我们全家··还指望着··这个鸡下的蛋··和这只羊的··羊奶··】一个面色乌黑,不断咳血的妇人踉踉跄跄地拉扯着一名正在鸡棚抢鸡的士兵。

【你来劲是吧?活腻了是吧?】士兵用脚猛踢妇人腹部。妇人顿时口吐鲜血晕厥过去

【娘··呜呜呜呜··你们别打我娘】小女孩冲到了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母亲,然而这并没能阻止军士们的继续施暴。情急之下小女孩抓住了一个士兵的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哇!!我的腿!!臭娘们老子劈了你!】恼羞成怒的军士举起佩刀向小女孩迎面劈来。就在这时只听嗖的一直冷箭贯穿了一名军士的喉咙。

【你们别欺人太甚!】一名猎户打扮的青年怒吼道。见到了同伴中箭毙命,另一名士兵怪叫一声落荒而逃。

【阿莲你没事吧·】这个猎户打扮的青年名叫刘仲轩字户骏

【户骏哥··呜呜呜··娘她··】阿莲泣不成声。

【阿莲别哭·我们先扶柳姨进去休息吧··来这是我今天新打的野鸡给你】刘仲轩将腰间的野鸡递给了阿莲。

【不··户骏哥··那你今天怎么办··】阿莲不断地摇头

【没事··我今天还打了一只野兔·走我们先把柳姨扶进屋吧】刘仲轩对阿莲露出了爽朗的微笑。阿莲也轻轻的点了点头

二人将柳姨安置在了房内,阿莲便去为母亲炖野鸡汤。刘仲轩刚走出阿莲家门只见村里的一些人便将他围住

【户骏,你闯大祸了!你怎么能杀官兵?!】赵四等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官兵如此蛮横·难道黔首皆为煞狗,乞食苟命,待人鱼肉乎?!】刘仲轩慷慨激昂地说。

就在这时突然村口一片嘈杂。

【百户大人··就是这··反贼就在这里】之前那个落荒而逃的军士带着二十七个全副武装的官兵气势汹汹地向村里杀来。村民们见官兵如此阵势,瞬间作鸟兽散。【就是他,百户大人,王三就是被他杀死的!】军士狗仗人势地说道。

【你们五个给我听令,给我去将反贼拿下!若有抵抗格杀勿论!】百户对左右五名骑马的军士说道。

五名军士得到命令,齐刷刷地抽出了马刀。他们狠夹马肚,挥舞着寒光四射的马刀向刘仲轩冲了过来。刘仲轩气定神闲,他从腰间箭筒里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他深深地起了口气,静静地感受着风向。五名军士已距他百步,嘭的一声只听弓弦一响。一名骑兵应声倒地,其余四名军士震惊之余猛抽马背企图迅速缩短距离。七十步嘭又是一箭,一名军士接着应声倒地。三十步·嘭再是一箭,五人的骑兵小队如今只剩下了两人。然而此刻刘仲轩已无时间再射第四箭,眼看骑马军士就要对他挥刀下劈,刘仲轩丢开了手中弓箭,他一个下蹲侧滚躲开了军士的攻击,同时他顺势抽出腰间短刀砍伤了马匹的后腿。战马受伤,军士连人带马滚入了田间。唯一幸存的骑马军士趁刘仲轩倒地之机向他袭来。眼看便要得手,刘仲轩双手猛一撑地凌空弹跳了起来一脚将那名军士踢落马下。从战马上摔下的军士见势不妙拔腿便跑,刘仲轩将自己手中短刀向着那名军士一掷。短刀贯穿了军士的喉咙,顿时血如柱涌。军士本能地挣扎地捂住喉咙但是回天乏术,最终跪倒在了半路。刘仲轩拾起了地上的弓箭,奔到了军士尸体边,拔出了军士喉咙上的短刀,甩去了刀上的血渍。随后他回身一箭,将刚从田间踉踉跄跄爬起的军士射杀。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只五人骑兵小队便全灭了。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百户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弟兄们听着··这******是个悍匪!大伙操家伙!组成盾阵一起上灭了他!】百户气急败坏地说道

在百户的带领下,剩下的二十二个虞国士兵高举盾牌形成盾阵向刘仲轩袭来。军士虽有盾牌,行军同时却难护及全身。刘仲轩弯弓搭箭,专射军士们难以用盾牌防护的足部。嘭·嘭·嘭·接连六箭,已有六名军士因足部中箭暂时失去战斗能力。然而依旧有十六名虞军向刘仲轩袭来。刘仲轩,至早打猎至现在粒米为进,再加上早先的狩猎跋涉以及先前的缠斗,早已人困马乏。刘仲轩深知如若在此处与军士作战,他们排好阵势虞军人数上的优势将得以发挥。于是刘仲轩,心生一计何不将军士们诱至村南狭窄处逐个击破。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户骏哥··】本应躲在家中的阿莲听到了嘈杂声跑了出来

【什么?!这小孩是同伙!来人拿下!】百户下令道。两名军士提刀冲向了阿莲

【危险!】刘仲轩一个弹跳来到了阿莲身边,他右手持刀砍翻了一名军士,左手护住了阿莲,随后他反手一刀结果了另一名军士。嗒·嗒·嗒·鲜血不断地从刘仲轩的左臂涌出敲击着地面

【呜呜呜··户骏哥你怎么了··】阿莲哭着问道

【我没事··你快跑··快!】刘仲轩使出全身力气用右手将阿莲甩出。此刻的他只感觉,左臂如烙铁灼伤般疼痛,同时又有些许冷感。军士们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左臂的受伤使得刘仲轩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吃力地招架着来自不同方向的虞军的攻击。(不好,左臂的伤势越来越严重这么下去·)刘仲轩心中暗想,在战场上的分神使得刘仲轩再次露出了破绽,一名军士看准空挡用盾牌猛击刘仲轩脸部。噹的一声,盾牌狠狠的砸在了刘仲轩脸上。刘仲轩顿时两耳齐鸣,嘴里满是铁锈的味道,视线也越发模糊了起来。(难道真的到此为止了吗?可恶!)刘仲轩暗想。嗖嗖嗖,突然四周射出10多支箭,包围刘仲轩的10多名军士应声倒下。一面写着巨大的義字的军旗出现在了刘仲轩面前。

【小兄弟,你他娘的够胆。一个人居然敢打二十多个官兵!你没事吧!】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刘仲轩定睛一看,在他面前的是一位高约1九尺身材魁梧约摸四十来岁皮肤黝黑的男子.

【义士过奖··我不过自卫而已】刘仲轩说道。

【哈哈哈哈哈!小兄弟!你说话有趣很合老子胃口·你在这休息休息。老子去砍了那群狗娘养的再来与你长谈】说罢大汉紧握一把七尺长的宽刃巨剑冲向了官军

【义士且慢,我愿同往!】刘仲轩振作振作了精神也冲向了官军。不一会儿,官军便被杀得只剩下了奄奄一息的百户

【你··你们这群反贼··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大虞秉承天命。尔等逆天而行不怕遭天谴么··】百户说道

【****大爷!狗官!受死吧!】一名义军士兵举到向百户砍来。

【兄弟且慢·容我和他说两句】刘仲轩制止了义军士兵

【狗官你听着!】刘仲轩说道【至古道君权天授,桀纣不尝得天佑乎?夏桀为日****亡日·商纣为天****破天!亚圣云民贵君轻今何以轻者笞贵者耶?轻者何不人人享之!我辈贵者亦可坐他天下!】说罢刘仲轩手起刀落将百户劈成两半。

【哈哈哈哈!小兄弟!真英雄!老子最欣赏你这种人!老子叫曾权!这一处义军首领。弟兄们称我我义军大把子··。老子没读过书·但是******听人说过义字乃是一个羊一个我,就是有羊肉我辈分着吃。怎么样?要不要跟着老子杀狗官!替天行道!!】大汉笑着说道。这便是天德年随尹殇起事的曾权,自尹殇被杀后,众人便推举曾权继位义军首领,因为他仗义疏财,大度能容。

【曾大哥仗义相救,刘仲轩感激不尽愿追随您共图大业·】刘仲轩说道

【哈哈哈哈··老子和老子兄弟们都是粗人·小兄弟,我看你身手不凡,又有文化,又是性情中人和老子很合得来··这样从今以后你我兄弟相称··咱们一起替天行道。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杀尽天下狗官!来弟兄们!从今起··这为刘仲轩小弟就是我曾权的亲兄弟了!大家一起为他的到来欢呼吧!】就这样刘仲轩在义军的欢呼声中与他们一起来到了他们的落脚处。

`农民军营地内

【曾大哥,我觉得您以义军大把子自称虽通俗易懂。但义军众多,尤其据我所知,老蒙古、号令王等辈皆以义字为号,但是我军名号与他们雷同,恐难响亮··】刘仲轩对正端着一壶酒豪饮的曾权说道

曾权不悦道:“贤弟说什么呢!咱都是给尹大哥做事情的!名字本来就应该一模一样!”刘仲轩一时语塞,但随即道:“哥哥心胸宽阔,小弟自罚一杯!”

待喝酒一半,刘仲轩道:“大哥,小弟有个意见。既然现在都是义军,我们又是尹大哥老营,我们应该召回旧部。共商大计!”

【嗯·贤弟所言甚是。无奈哥哥我势力不足,他们他娘的不听我的!这可咋办!。贤弟可有啥好的意见?】曾权一扔酒壶走了过来向刘仲轩问道

【曾大哥,你别忘了,尹大哥的老营,可在你这,你就是咱老营的中心啊!咱老营的大把子啊!】刘仲轩建议道

曾权猛一拍头:“哦对啊!咱们才是尹大哥的老营!”

说完,刘仲轩道:“大哥应该从名号上做起!”曾权道:“啥意思?”刘仲轩道:“您之后不应该再叫大把子了。大把子应该永远是尹大哥的名号。”曾权面露悲戚,道:“对,除了尹大哥,没人配的上大把子!那贤弟你说,我应该叫啥?”

“曾大哥何不称昭王?!”刘仲轩道

【昭王?何解?】曾权问道

【昭者,日刀口也。这正如我军,口衔尖刀破残日!同时昭亦与召同音,有召回本部共创大业之意!】刘仲轩说道

【哈哈哈··贤弟这个听起来很振奋不过··到底啥意思·俺是粗人一个】曾权拍着后脑勺傻笑道

【我辈反了狗朝廷,干的是刀口舔血的事情所以口衔尖刀,而大虞号称如日之辉,而今却已烂到了根里。我们便举刀挑破大虞这轮残日·】刘仲轩气宇轩昂地说道

【对!****狗娘养的!老弟还是你有文化!好哥哥我从此便自称昭王。不过我自称昭王贤弟何居?】曾权说问道

【愿为昭王卒,为昭王马首是瞻!】刘仲轩作了个揖。

【哈哈哈··贤弟··哥哥我怎么能亏待你!哥哥我当大的··你就是小的·你以后就是小昭王了!哈哈哈哈!来了摆酒。还有从今天起,你们就叫我昭王了】曾权开心地说道

【昭王且慢,小弟还有一言】刘仲轩说道

【贤弟,你的臭书生脾气要改!原来尹大哥就是这样,老是说些大家听不懂的话,和哥哥我说话有话直说!】曾权豪爽地说道

【大哥新称昭王,然而四境之内只知大把子,却不知昭王之名,我军何不在赠粮于民同时教孩童传唱我军口号的童谣?】刘仲轩建议道

【童谣?有点意思你说说】曾权十分感兴趣便凑了过来

【携兄弟·箪壶浆·赢粮千里随昭王·惩污吏·济乡郎·昭王进城分田粮。不知昭王意下如何?】刘仲轩问道

【嘿!贤弟还是你有办法就按你说得来!】曾权开心的直拍大腿

【再者昭王,如今我军势弱。依小弟之见我们应壮大队伍这样才能成大业】刘仲轩继续谏言道

【贤弟所言甚是,可是如今这世道。青壮年大多逃亡,亦或投在了其他义军处,哥哥我也是没有办法】曾权长叹一口气

【哥哥和不从其他义军处下手?】刘仲轩说道

【贤弟不可··其他义军也都是贫苦出生。我等怎可互相残杀?】曾权拒绝道

【哥哥误会小弟了,小弟的意思是。我们先接济那些义军多出的村镇。比如这附近的塔河村,村里有30多人落草上山。我军若将得来的粮食分与塔河村之民,他们必感念昭王恩德。待他们将昭王之事告知落草的亲人,那些义军必然感念昭王您的恩德。再等官军围剿他们之时,我军施以援手。这样趁势兼并他们慢慢做大何愁霸业不成?】刘仲轩说道

【哈哈哈哈哈··贤弟··妙计】曾权双眼放光一脚踢开了身边的椅子【贤弟,哥哥我曾听戏文里说过,说啥东汉末年有个卖草鞋的叫啥··然后他又遇到了个什么猪。】

【哥哥说的可是刘玄德与诸葛亮?】刘仲轩说道

【对对对就是刘玄德和诸葛亮,后来,那个卖草鞋的就当了皇帝。哥哥我打柴出身,和那个卖草鞋的刘玄德差不多。贤弟,你就是我的诸葛亮啊。小昭王你当之无愧!哈哈哈!!】曾权开心的说道。

曾权带着刘仲轩,进了老营大帐,引着见了胡吉、张冲、洪斌等人。并纷纷作了介绍,曾权道:“你们三位老前辈,要多多提携这个小辈,他固然勇武,但是还是个新兵蛋子。”三人自然点头,曾权对刘仲轩道:“户骏啊,你看,这时咱们的军师胡吉,你胡大哥,是个秀才,屡试不第,很懂得文化,你和我说的,可以和他说说看。这个是佃户张冲,你张大哥,勇猛的不行,打仗总冲向前。这个是洪斌,你洪大哥,是个马夫,但是钱粮都是他掌管,俺放心!”刘仲轩一一拱手,洪斌饶有兴趣的问道:“户骏,我听闻你给曾大哥进言,说要封个劳什子昭王?”刘仲轩连忙施礼:“是洪大哥,我以昭字为日月刀三字,口衔尖刀以破日之说,另外亦有召回老营,聚在大把子尹大哥旗号下,共图大业的意思。”洪斌又道:“哈哈,好文采,好文采,端的是个文人。”曾权哈哈笑道:“是啊,户骏文化高的很。”胡吉笑道:“户骏,你给曾大哥进言封昭王,也封了自己小昭王?”刘仲轩还没说话,张冲就道:”怎么?才进了义军们,你就开始封官了?“胡吉冷笑不语,刘仲轩连忙道:”没有没有。。”,洪斌正色道:“胡兄张兄,我以为昭王这个称呼十分妥当,而已户骏这样的经历,不可能甫入义军便封官许侯,恐怕是误会。曾权也摆摆手:“胡吉,是俺封的。这小子和我义气相投。不知怎么的,又觉得说话总和尹大哥有几分神似,是个苗子。就这么定了!”胡吉道:“胡吉愚钝,还请昭王,洪兄,和户骏别见怪,,”曾权也不答话,随即吩咐由洪斌带着刘仲轩,刘仲轩与曾权一同走出大帐,一路上对刘仲轩道:“户骏,你是个苗子,要好好培养,”刘仲轩点点头:“昭王把我交给洪斌大哥,可是有深意?”曾权哈哈笑道:“你小子,什么深意淺意,反正对你有益,你别看俺文化不高,但是俺啥都看的明白,俺不是乐善好施的傻蛋,看人,就要看品德,张冲,为人仗义,没有坏心眼,但是太愚钝了,带不了你。胡吉,这个人心眼太小,而且啥事都喜欢斤斤计较,带不成你,怕把你带坏了。洪斌,不但为人忠心,而且也不是大老粗,时不时能说几句正话。只有他合适你。他太像尹大哥了……”说着曾权默然,刘仲轩顿时低头道:“昭王苦心栽培,仲轩感激不尽……”曾权转过头,真诚的看着仲轩道:“户骏,俺们农民,谁不是被逼的不行才闹事的,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的人,信得过。哈哈,别像老娘们一样,说这些屁话,明天你就去洪斌那里,从头学起。好好看看咱们义军,看看咱们这些兄弟!总有一天,能推翻了大虞!”曾权的眼神里,透出了坚毅。

那天晚上农民军营地大摆筵席,庆祝他们的新昭王与小昭王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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