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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入世之初

伤害为何总是来得突然而又莫名?

哦,请别再问为什么还不长大,因为,再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

离开晓峑山,众人一路沿着晓峑河,背山而行。

这里地处偏僻,人迹罕至,故而没有路,众人只能不停穿梭在树林中,或是在杂草丛中,艰难前行。

路途虽崎岖,然而这些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大家的好心情。孩子们就如脱缰野马,又似挣脱牢笼的鸟儿般欢欣雀跃,放任自由,无拘无束,不知疲惫。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孩子们因为一路玩耍嬉闹,走走停停,所以并没有赶多远的路。

日暮十分,大家决定在河边的一块相对平整空旷的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再继续赶路。

孩子们停下来各自寻好自己今晚要睡觉休息的地方,将行李放下,这才禁不住回首望去,眼前呈现的是从未见过的美丽景致。

夕阳洒在流动的水面上,一片灵动金色,水中的落日倒影,在波光粼粼中悠然自得,远处一片翠绿的晓峑山,也披着一层耀眼的霞光外衣。

望着远处的晓峑山,离别的哀愁似乎这时才袭上离人的心头。

孩子们遥望远处矗立的高山,静静的,有点想哭,突然,耳边随风传来熟悉的旋律。

众人惊讶的回眸去寻,只见小师弟觉心独自在河畔的一块巨石上,垂发打坐,夕阳照在他的银色发丝上,染满彩霞的水面上映着他孤傲落寞的身影。

觉心背向着来时路,盘膝而坐,双膝上仍横放着他那从未出过鞘的剑,头顶的树枝上,挂着一个竹制风铃,仔细看,正是在山上时觉心的树屋屋檐上悬挂着的那个。

那风铃为二师兄剑一亲手所制作,在山上,除了大师外,包括影子在内,每个人的屋檐上都悬挂着一串,大家喜欢更习惯了听着那几串风铃每日每夜在风中叮当作响。可大家临行前整理行李,却没有人想过要把它摘下来带走,仿佛那悬挂在自己的屋檐上的风铃就是那儿理所当然的存在。

不想,原来小师弟觉心下山时什么也没带,唯独把他的风铃带来了。

师兄妹几人小声嘀咕着:“小师弟怎么把他那风铃也带下山了?”

剑一无奈的笑道:“小师弟说要让那风铃也随他吹吹江湖上的风。”

众人对二师兄的话感到不解,也没有多问。兴许觉心只是习惯了每日在那风铃下静心打坐,也或许是那风铃所奏乐曲能让觉心的心找到平静。大家兀自这么想着,却谁也没有去打扰静坐的觉心。

没有人注意到,觉心这一路走的有多么决绝,自下山离开后,他就再不曾回过头。

一路上走走停停,饿了就吃山下村民们帮忙准备的食物。可是因为大家不知节制,那些本应够吃四五天的食物甚至不到两天就被他们全吃完了,而他们依然在荒郊野外打晃,从头至尾,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没办法,大家只能自己想办法抓些野物或鱼来吃,至于不吃肉的觉心,只能用些野果子野菜来将就。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仍然没有见到人,也没有见到路。

这不对劲,按照村民的说法,之前有曾往返过村子的人说过,十天左右的路程就能看见一条路,沿着那路走,准就能找到‘外面’。可眼下他们赶了半个月的路,却仍然什么也没有看到。

虽然他们一路上边玩边赶路,可是以他们的脚程,总也不会比不会武功的普通村民慢啊!

觉心叫住二师兄,想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却发现二师兄一路上都沉默的反常,似乎是在想些什么想得出神。

“二师兄,你怎么了?怎么这些天你都心不在焉的?”

突然被打断的剑一,呆呆的看着同自己说话的觉心,一时间还有些茫然不解。

看着二师兄的蠢样子,觉心没好气的大声重复道:“我说你这几天都在想什么想得失了魂?”

总算是反应过来的剑一摇头失笑道:“哪有什么失了魂,我不过是想些事情想的专心了点而已。”

觉心:“什么事?”

剑一目不转睛深深盯着觉心沉默不语,似乎是又在想些什么,觉心被二师兄莫名其妙的举止弄的一头雾水。

沉吟半晌后剑一认真问道:“你觉得以你的轻功,与我师父相比,如何?”

觉心不屑道:“本公子若是拼尽全力,只会在其之上,不会输之半步。”

剑一再问:“那…如果师父使出‘鬼步’呢?”

纵使不服气,但是技不如人是事实,觉心撇唇道:“不可否认,目前来说,当千兵刃师父使出那招之时,在那由他所控制的一定范围内,鬼手千兵刃确实名不虚传,即使是我,也只能是在快速移动的过程中勉强捕捉到他某一瞬的鬼影,而那必须是事先预测到千兵刃师父的行动方向,如果说想要跟上他那时移动的脚步简直是痴心妄想。”

“但是…”觉心冷声接着说道:“说穿了,所谓的‘鬼’也不过就是一个本身脚下功夫就还不错的人,在一瞬间爆发出全身的力量来使速度更快而已,。”

剑一:“没错,的确就是一瞬间而已,一瞬间将自身的全部力量集中,并且将这份力量提升到极致,要做到这种事不管是对内力的消耗也好,还是对自身的肉体也好,负担都超出平时的数倍甚至更多,所以,若非必要,我师父轻易不会使出这招。”

“不止如此……”觉心不以为然的接着说道。“千兵刃师父不随便用这招,除了身体负荷大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攻击范围有限,或者可以说是他那每一步高速移动的鬼步的距离和轨迹都有限。所以他才更喜欢在一定区域内,同时有多个目标要对付的时候才使用这招。”

听着觉心的话,剑一笑而不语。小师弟说的没错,这的确也是师父的绝招的一个不足之处,看来,他的难题又多了一个。

“怎么样?”对上觉心不解的眼睛,剑一笑笑说道:“我师父那超越人类肉眼所能看见的极限的鬼步,你做得到吗?”

觉心蹙眉沉思片刻,才扬起狂肆的眼直视着剑一。“本公子可不从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假以时日,哼哼,本公子定让那‘鬼’在我面前无可遁形。”

“确实。”剑一点头赞赏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超越的,师父的武功也一样。只是……需要时间,那确实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不过,如果不是连续的动作只是那么一下子的话,就容易的多了。”

觉心不耐的翻着白眼。“啰嗦这么多,二师兄,有话尽管直说就好了。”

“所以说我喜欢和聪明的人聊天。”剑一笑的更开心了。“为兄只是突然有些好奇,双鬼,会是如何呢?”

“双鬼?”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不插话的祈安,不解的问道:“二师兄,那是什么意思?”

剑一不急着回答六师弟,只是一径笑看着小师弟觉心。

觉心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二师兄笑吟吟的眼,他当然明白二师兄的意思,不过他一时想不出来具体要怎样做也想不出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

望着二师兄眼里的坚定,最后觉心还是没有犹豫的选择了相信他的二师兄。

“我是没有问题,只是你做的到吗?我可不喜欢会拖后腿的尾巴!”

得到肯定答复的剑一手中轻轻摇着折扇,微微勾起唇角不在意的笑着,并不在乎小师弟对自己的质疑。“放心,怎么说为兄也是鬼手千兵刃的嫡传弟子,我自会解决所有问题,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就好。”

祈安不满只有自己听不懂这两个人的‘谜语’,气恼的嘟囔着:“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剑一无奈的回头想为六师弟解释,却被始终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莫焉轻声打断。

“那个先不急,以后你就知道了。”

莫焉先安抚了祈安才回首向剑一问道:“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久还没有看到大家说的路?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路?”

剑一因为一路上只顾着寻思练武的事,并没有注意别的事情,这时一听心里也泛着疑惑。

“不可能啊,是说下了山,就向东南方向走,大约十天左右就能看到条路了,然后顺着那路走,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能找到人,自然也就能找到‘外面’了啊!”

三师兄安朗:“糟了。”

听了二师兄的话,觉心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用力压抑着腾腾上涨的火气,又小心的确定了一遍:“你刚刚说下山后应该向哪个方向走?”

剑一仍不知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只是漫不经心的答道:“向东南走。”

得到答案的觉心再也忍不住的怒声大骂:“你个白痴,笨蛋,猪脑袋!”

剑一仿佛这才被觉心突然的拉高的声音所惊醒,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又被小师弟骂了,刚想还嘴理论,却发现包括眼盲的大师兄和九怪在内,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有杀气!

还不清楚状况的剑一忙堆起笑脸问向众人道:“呃,那个,在下又有哪里惹到几位公子小姐不高兴了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发誓我这回我可真是什么也没做。”

觉心愤愤大叫道:“我们也真是呆,一开始就应该先问明白的,明知道你这白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竟然还相信你一路跟着你走!”

熳儿也忍不住气呼呼的直数落二师兄。“你这白痴没长脑子吗?竟然从最开始没离开时就是错误的方向!”

二师兄剑一在众人的瞪视下慌乱的无处可逃,想向大师兄求救却发现这次连大师兄也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听见大家骂他,完全没有制止的意思。

剑一涎着脸咧开嘴角干笑着问道:“所以……?”

三师兄安朗:“…走错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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