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太阳光撒在地面上,古老大街上人来人往。人群之中,一名身穿白衣少年正拉着一名粉衣女子的手臂不停地往前挤。
那少年一手勉强拉着身后女子的手臂往前挤,一手拿着一个烧饼,时不时啃上几口,这样子,一眼望去,实在是滑稽搞笑的很。
“公子,您慢点。”跟在君夕身后的叶微无奈道。谁能来告诉她,皇上这个样子,在皇宫里是怎么养成,如果不是她早就知道少年的身份是皇帝,她绝对不可能会想到,这是一个皇帝,毕竟,历史上有哪一位皇帝会啃一个烧饼啃得活像好几天没吃饭?
没错,皇帝。这位被称为公子的人便是年仅十五岁的朝阳国当今少年皇帝君怜帝——君夕。
说起来他这个皇帝当的倒有些古怪,他原本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先帝驾崩后,这皇位本应该传给太子,但太子却在当天突然隐疾发作,吐血身亡。后帝国刺客突然袭击,虽然最后刺客服毒自尽了,但除君夕外,其他皇子全部被刺杀而死,无奈之下,群臣只好拥立这个皇族唯一的直系血脉登基。
“我才不要。”君夕又啃了一口烧饼,道:“今天好不容易溜出来一次,一定要去小祥子说过的花满楼看看,听他说那里很好玩呢。”
而且她听说,那里有很多美人呢。呵,美人。
花满楼……叶微的额头上落下几道深深的黑线,那不就是最近京城新开的青楼……该死的小祥子,居然敢带坏主子!
“公子。”叶微咳嗽一声,道:“公子,那地方一点也不好玩,我们还是去玩别的吧!听闻醉仙楼今个儿新出了一道菜,味道很不错。”
她本以为君夕会上当,因为君夕属于典型的吃货,一见到好吃的两眼就立刻发光扑上去,要不然啊,那青楼里的女子们估计要遭殃了,但是……
“不用了。”君夕摆了摆手,缓缓道:“这食物嘛,吃不吃都没事,要实在不能吃到就直接把醉仙楼里的厨师绑到皇宫,但这美丽的姑娘嘛,晚了可就很难见到了。”
哼,叶微,别以为这样你就能引诱我。君夕心道。她的意志可没那么脆弱。
叶微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随后满头额头黑线道:“公子你早知道了?”
“那是当然。”君夕又啃了一口手中的烧饼,口齿不清道:“我怎么可能轻易就相信小祥子,毕竟他的话一次都没有靠谱过,所以我肯定得先问清楚啊!”
说着,君夕抬头向前面看去。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传说中的花满楼的门口。
突然,君夕大声道:“诶呀,叶微你看那女子的胸好大!”
叶微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时,听闻这话,顿时嘴角一抽。
主子,你把这样的话说的这么大声真的好吗?
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
君夕拉着叶微走进花满楼中,选了一个房间,刚坐下,老鸨就走了进来,一张满是脂粉的脸笑得如同一朵菊花一般。她偷偷看了看君夕身上的衣物,脸上顿时笑得更像菊花。
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两位身上的衣服虽然看起来很平常,但是这布料却是上好的布料,而且君夕的腰间还挂了一块价值不非的羊脂玉,这绝对不是寻常人家的装扮。
“公子应该是第一次来这儿吧。”于是,老鸨讨好地笑道:“来,姑娘们,出来。”
顿时一群女子走了进来,将君夕围了起来,“公子~”声音娇媚。
围上来的每名女子容貌虽算不上倾城,但在寻常人家中是算的上好看,特别是她们此时柔弱的样子,更是令人忍不住要好好“疼惜”一番。
但可惜,君夕不是寻常人,她可是个皇帝。
君夕看了看她们的容貌,最后可惜地叹了口气,“没有一个好看的……”
老鸨闻言,立刻道:“公子可是要长得美的?粉雪,你进来。”
话音落下,一名粉衣女子走了进来。她面遮白纱,只露出一算水汪汪的眼睛,皮肤看上去白皙光滑,吹弹可破。
女子朝着君夕微微鞠躬,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公子,妈妈。”
君夕见状,眉毛微挑,这个……看上去貌似不错。“嗯,就这个了,剩下的下去吧。”
老鸨又是菊花般的笑容:“那祝公子‘玩’得愉快。”
“嗯。”
这次应该能赚不少钱。老鸨心中暗喜,喜滋滋地走了。
等老鸨等人走后,君夕一把搂住那粉衣女子的腰,将她带入自己怀中,一脸邪笑道:“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的啊?来,告诉哥哥。”
粉衣女子立刻装作娇弱地靠着君夕的身子:“公子,奴叫粉雪。”
叶微见这情况,顿时扶额。
主子,你虽然外表是男子,可你的真实性别可是名女子啊!
君夕的真实性别是女子,这是世间只有三个人知道。叶微,君夕的生母,还有一位,只有君夕知道是谁。
当初君夕的母亲杨妃意外怀孕,而她当时正好失宠,发现自己怀孕,顿时欣喜若狂。
若自己生下一名皇子,那便是朝阳国的大皇子,皇上应该就能再次注意她,说不定还能重新获宠,所以当她生下孩子后发现她生的是名公主时,就将君夕女扮男装,对外称自己生了名皇子,虽然确实重新获宠了,但最后……
君夕一把捏住怀中女子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扯下粉雪戴在脸上的面纱。粉雪看着君夕的脸顿时脸红,道:“公子~”
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好看的人!粉雪看着君夕,瞬间被她的面貌说迷住,她卖艺这么多年,却从未见过像君夕这样“俊美”的。
她正红着脸想着这位公子会不会替她赎身,毕竟她对她自己的美貌很自信,却不知君夕下一刻说出的话立刻毁了她的观念。
“粉涂得太多,笑一下粉都掉下来来,而且摸起来不光滑。”君夕看了眼粉雪修长白皙的腿,“腿太粗又短,腰也不细,眼睛太小,嘴巴太厚。”君夕又看了看粉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除了胸大些,根本没有哪一点好看的。”
说完她似是轻叹一声,道:“唉,老鸨分明是骗人的!这哪里是美人,除了胸大点,哪里算的上好看?”
粉雪被打击到,她……除了胸大点其余的没一点好的?
叶微听着君夕一连串的话,再次无奈扶额,她叹了口气看了呆住的粉雪一眼,又有一个女子被皇上给深深伤害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君夕,因为她从小就深受皇宫的迫害。
自从君夕十二岁有了许多妃子之后,审美观就被养高了,但是也因此对凡事长得好看点的女人都有一种仇视感。因为后宫那些长得美丽的都妃子太烦人,简直是无处不在,每次都能偶遇某个妃子,而且每次见到,都能看见她们的脸上几乎全都在说“皇上,求宠幸”。
拜托,她可是女的,没有那玩意儿怎么宠幸她们。所以,她只能说,后宫的嫔妃太可怕,她中了她们下春药不下十次,幸好她每次跑的快,赶紧去泡冷水澡了,但也因此没少感冒过,常常喝着非常苦的药,在心中默默着流泪。
叶微对君夕道:“咳,公子,那我们,回去吧?”
“我不要。”哼,狡猾的叶微,休想让她这么早回去,她才不要回皇宫里去看那些如饥似渴的妃子们。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响。
有热闹看?君夕顿时眼睛一亮,推开坐在她身上的女子,拉开房间中窗户的帘子,朝外看去。
与此同时,花满楼一间不对外开放的房间内,一名男子惬意地躺在铺着黑狐皮的软榻上,暗紫色的长袍铺在黑狐皮上,剑眉凤眼,鬓若刀裁;薄唇殷红,神态懒惰,举手之间却又透露着隐隐杀气。
一名男子半跪在地上:“主子,二号被发现了,已经服毒自杀。”
被称为主子的紫袍男子微微挑眉,修长白皙的手指拿起玉制的茶杯抿了一口,道:“哦?这么快就被察觉了。”似有些惊讶。
他眯了眯眼,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嘴角勾起:“这朝阳摄政王倒有点意思,看来,想要吞掉朝阳国,需要些时间啊……”
说罢,他缓缓起身,走下软榻,暗紫色的长袍随着他的动作拖在地上。
“外面怎么回事?”他微微皱眉。
黑衣属下一惊,主子不喜喧闹。
他连忙道:“属下这就去外面看……”
话音未落,便被紫袍男子抬手打断。
紫袍男子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被这么快发现也就罢了,连几个人也敢在我的地盘闹事。”说罢,便一甩袖走了出去。
黑衣属下摸了把头上的冷汗:“是。”便跟着男子走了出去。
……
“小子,竟……竟然敢挡,挡大爷我的路,嗯啊,不……不想活?”
花满楼的门口,一名明显已经醉的很深的青年正指着一名黑袍男子不停地吼。他的声音很大,已经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哟!你,你挺……挺厉害的,还……还敢不回大爷我……我的话!”那青年指着对面的黑袍男子又是一骂。
如果脸的颜色能变化,黑袍男子的脸上估计都可以滴下墨了,但显然,醉的已经神志不清的青年发现不了,感觉不到男子阴沉的脸色,依旧骂得起劲。
“无暇?”站在黑袍男子身后的青衣男子,努力憋着笑小声问了一句。
再看下去他就要憋不住了,第一次看到君无暇被人在大街上指着骂,而且对方的唾沫还飚到了他的脸上。
对面的孩子太厉害了,嗯,要是回头他还活着的话,他一定要拜他为师,好好学学该如何当着一群人的面把骂得把唾沫都飚到君无暇脸上,但是那样貌似有损他高大英俊潇洒的形象,还是找人来骂吧,他就站在一旁看好戏,对,就是这样。
他身前的男子突然微微侧头,一个眼神扫了过来,青衣男子一个激灵,立刻挺胸收腹。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青衣男子立刻闭上眼睛进行自我催眠。
这个时候,命还是最重要的,剩下的神马都是浮云,所以,还是先不要在君无暇面前找死了。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睁开眼想看一看君无暇难道狼狈的模样,却发现君无暇……依旧盯着他看,那似笑非笑的样子……
青衣男子立刻睁开眼睛,不敢继续再装了,他在心中默默流泪,王爷又要拿我当挡箭牌。
于是,他上前,然后一脚踹飞了那名还在喋喋不休说着话的醉酒青年,同时再心中继续流泪。
唉,他仿佛看到了他在美人们心中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形象渐渐消失,哼,无暇肯定是在嫉妒他,所以想借此毁了他的形象,没错,一定是这样。
君无暇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醉酒青年,眼中尽是冷意。
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要不是他有重要的事不能暴露身份,这个人早已五马分尸了。
“生不如死。”君无暇以内力穿声给青衣男子后,抬起脚朝花满楼走去,但在走到花满楼门口时,他抬头看了花满楼四楼的一间房间一眼,才继续走进去。
花满楼因为结构原因,站在一楼的人只要微微抬头便能看见二、三和四楼走道的情景。
四楼走道。
“啧,被发现了呢。”紫衣男子微微眯眼看着正在上楼的君无暇,一缕长发缓缓重他的头上落至地上,他的脸上隐含着怒意以及……激动。
黑衣属下也是惊讶。
第一次有人能伤了主子,还几乎不被主子发现,要知道,主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能伤的了他,因为,那些人还没动手,便被主子杀了,这……是第一次。
紫衣男子眯了一会儿眼,突然笑了:“呵,看来这朝阳国的高手挺多的。”
“派十号去跟踪他,我对他,很感兴趣。”紫袍男子说完后便走进了房间。
黑衣属下闻言,主子,实在不是属下想多,您知不知道您这样说话很容易被人误会您有龙阳之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