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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装完B还想走

王处一道:“咱们瞧瞧那穆易父女去。那子性子刚烈,别闹出人命来。”郭靖吓了一跳。三人径到西城大街高升客栈来。走到客店门口,只见店中走出十多名锦衣亲随,躬身行礼,向王处一道:“小的奉小主之命,请道长和郭爷到府里赴宴。”说着呈上大红名帖,上面写着“弟子完颜康敬叩”的字样,呈给我的郭靖的那张名帖则自称“侍教弟”。王处一接过名帖,点头道:“待会就来。”那为首的亲随道:“这些点心果物,小主说请道长和郭爷将就用些。两位住在哪里,小的这就送去。”其余亲随托上果盒,揭开盒盖,只见十二只盒中装了各式细点鲜果,模样十分精致。郭靖心想:“黄蓉贤弟爱**致点心,我多留些给他。”王处一不喜完颜康为人,本待挥手命他们拿回,却见郭靖十分喜欢,心想:“少年人嘴馋,这也难怪!”微微一笑,命将果盒留在柜上。王处一问明穆易所住的店房,走了进去,只见穆易脸如白纸,躺在床上,他坐在床沿上不住垂泪,两人见王处一和郭靖入来,同时叫了一声,都是颇出意料之外。那姑娘当即站起。穆易也在床上坐起身来。

王处一看穆易双手的伤痕时,只见每只手背五个指孔,深可见骨,犹如被兵刃所伤,两只手肿得高高,伤口上搽了金创药,只是生怕腐烂,不敢包扎,心下大惑不解。我看了心想:“不知道梅超风是不是还是瘫痪了。”丘处机转头问那姑娘道:“姑娘,你叫甚么名字?”那姑娘低声道:“我叫穆念慈。”她向郭靖望了一眼,眼色中充满感激之意,随即低下了头。恩,其实是看不上他。终究还是喜欢高富帅。

郭靖一转眼间,只见那根锦旗的旗杆倚在床脚边,绣着“比武招亲”四字的锦旗却已剪得稀烂,心下茫然不解:“她再也不比武招亲了?”王处一道:“令尊的伤势不轻,须得好好调治。”见父女俩行李萧条,料知手头窘迫,只怕治伤的医药之资颇费张罗,当即从怀中取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说道:“明日我再来瞧你们。”我道:“走吧去吃鸿门宴。”王处一道:“我到底是他师叔。”这时只见四名锦衣亲随又迎了上来,说道:“小主在府里专诚相候,请三位这就过去。”王处一点了点头。郭靖道:“道长,你等我一忽儿。”奔入店房,揭开完颜康送来的果盒盖子,拣了四块点心,用手帕包好了放在怀内,又再奔出,随着四名亲随,跟着我和王处一径到王府。

来到府前,郭靖见朱红的大门之前左右旗杆高耸,两头威武狰狞的玉石狮子盘坐门旁,一排白玉阶石直通到前厅,势派豪雄之极。大门正中写着“赵王府”三个金字。郭靖知道赵王就是大金国的六皇子完颜洪烈,不由得心头一震:“原来那小王爷就是完颜洪烈的儿子?完颜洪烈认得我的,在这里相见,可要糟糕。”

正自犹疑,忽听鼓乐声喧,小王爷完颜康头戴束发金冠,身披红袍,腰围金带,已抢步出来相迎,只是脸上目青鼻肿,兀自留下适才恶斗的痕迹。郭靖也是左目高高肿起,嘴角边破损了一大块,额头和右颊满是乌青。两人均自觉狼狈,不由得相对一笑。王处一见了他这副富贵打扮,眉头微微一皱,也不言语,随着他走进厅堂。完颜康请王处一在上首坐了,说道:“三位光降,真是三生之幸。”

王处一见他既不跪下磕拜,又不口称师叔,更是心头有气,问道:“你跟你师父学了几年武艺?”完颜康笑道:“晚辈懂甚么武艺?只跟师父练了几年,三脚猫的玩意真叫道长和郭兄了。”王处一哼了一声,道:“全真派的功夫虽然不高,可还不是三脚猫。你师父日内就到,你知道吗?”完颜康微笑道:“我师父就在这里,道长要见他吗?”王处一大出意外,忙道:“在哪里?”完颜康不答他的问话,手掌轻击两下,对亲随道:“摆席!”众亲随传呼出去。完颜康陪着我们三人向花厅走去。

一路穿回廊,绕画楼,走了好长一段路。郭靖哪里见过王府中这般豪华气派,只看得眼也花了,老是记着见到完颜洪烈时可不知如何应付,又想:“大汗命我来刺杀完颜洪烈,可是他儿子却是马道长、王道长的师侄,我该不该杀他父亲?”东思西想,心神不定。来到花厅,只见厅中有六七人相候。其中一人额头三瘤坟起,正是三头蛟侯通海,双手叉腰,怒目瞪视。郭靖吃了一惊,但想有王道长在旁,谅他也不敢对自己怎样,可是毕竟有些害怕,转过了头,目光不敢与他相触,想起他追赶黄蓉的情状,又是暗暗好笑。小子江湖经验不足,你越是怕他。他反而胆气越足。越要弄你。

完颜康满面堆欢,向我道:“道长,这几位久慕你的威名,都想见见,”他指着彭连虎道:“这位彭寨主,两位已经见过啦。”两人互相行了一礼。

完颜康伸手向一个白发的老头一张,道:“这位是长白山参仙梁子翁梁老前辈。”梁子翁拱手道:“得能见到铁脚仙王真人,老夫这次进关可说是不虚此行。这位是西藏密宗的大手印灵智上人,我们一个来自东北,一个来自西南,万里迢迢的,可说是前生有缘。”这梁子翁显是十分健谈。王处一向灵智上人行礼,那藏僧双手合十相答。

忽听一人嘶哑着嗓子说道:“原来江南七怪有全真派撑腰,才敢这般横行无忌。”

王处一转过头打量那人,只见他一个油光光的秃头,顶上没半根头发,双目布满红丝,眼珠突出,看了这副异相,心中斗然想起,说道:“阁下可是鬼门龙王沙老前辈吗?”那人怒道:“正是,原来你还知道我。”王处一道:“沙老前辈的大名,贫道向来仰慕得紧。”

那鬼门龙王名叫沙通天,武功可比师弟侯通海高得很多,只因他性子暴躁,传授武艺时动不动就大发脾气,因此一身深湛武功四个弟子竟是学不到十之二三。黄河四鬼在蒙古一战,占不到郭靖丝毫上风,在赵王完颜洪烈跟前大失面子,赵王此后对他四人也就不再如何看重。沙通天得知讯息后暴跳如雷,拳打足踢,将四人狠狠的打了一顿,黄河四鬼险些儿一齐名副其实。沙通天再命师弟侯通海去将郭靖擒来,却又连遭黄蓉戏弄,丢尽了脸面。他越想越气,也顾不得在众人之间失礼,突然伸手就向郭靖抓去。

我伸手一挡,双掌交接。你们把我晾到一边不就是要逼我出手么?

突然身旁转出一人。出手想我手腕拿来,我左手发劲震开沙通天,右手出招与他交起手来。交手三招,我竟然没有占到便宜。我感到他的劲力怪异,招式精奇灵动。他也感到我不好对付,三招过后就跃了开来。

我道:“好,西毒的武功果然不同反响。”只见那人一身白衣,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看来三十五六岁年纪,双目斜飞,面目俊雅,却又英气逼人,身上服饰打扮,俨然是一位富贵王孙。

完颜康笑道:“这位是西域昆仑白驼山少主欧阳公子,单名一个克字。欧阳公子从未来过中原,各位都是第一次相见罢?”欧阳克道:“你认识我叔叔?”我道:“不认识,但这天下能让我一时没有把握的招式。我想除了五绝外,只有寥寥数人。”有些人会故意抬高自己。江湖套路见得多了众人也见怪不怪。

反倒是众人知他于欧阳峰有关系。立马眼光都不同了。王处一见对方个个武功了得,当即问完颜康道:“你师父呢?为甚么不请他出来?”完颜康道:“是!”转头对亲随道:“请师父出来见客!”那亲随答应去了。王处一大慰,心想:“有丘师兄在此,劲敌再多,我们四人至少也能自保。”

过不多时,只听靴声橐橐,厅门中进来一个肥肥胖胖的锦衣武官,下颏留着一丛浓髯,四十多岁年纪,模样颇为威武。完颜康上前叫了声“师父”,说道:“这位道长很想见见您老人家,已经问过好几次啦。”王处一大怒,心道:“好小子,你胆敢如此消遣我?”又想:“瞧这武官行路的模样,身上没甚么高明功夫,那小子的诡异武功定然不是他传的。”那武官道:“道士,你要见我有甚么事,我是素来不喜见僧道尼姑的。”王处一气极反笑,说道:“我是要向大人化缘,想化一千两银子。”

我直接站出来道:“你师父难道不是梅超风么。”完颜康一惊,道:“西门前辈,说的是什么?”我道:“这世上除了梅超风,还有谁能教你九阴白骨抓?”郭靖一惊道:“他那天用的是九阴白骨爪?”王处一怒道:“你既然败黑风双煞为师,难怪我看那爪伤如此歹毒。”

我站出来道:“人都到齐了你们一起上吧,我在大漠闭关多年。早就想看看江湖上的高手都是什么水平。”我这么嚣张,我就不信你们还能忍?

梁子翁座不住了道:“小子狂妄.“说完纵身向我扑来,彭连虎见梁子翁上了.为了报仇也跟着上了.

我纵身迎上,道:“你们不要插手.“便与他们两个交起手来,众人无不对我的武功感到惊异.彭连虎和梁子翁都是成名多年的人物确一路被我压着打.突见我舍了两人朝他们扑过来.

五人惊怒想不到我如此胆大妄为.竟是要以一敌五.我身形飞速转动如化成五人.我全力出手,表面上我一人战五人看似都得其股相当.实际我一刻都不敢松懈,一旦松懈迎接我的将是五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这一刻我把五绝神功发挥到了极致,我知道必须速战速决.

第一个败的就是彭连虎,我抓住他的一个破绽一掌击中他的腹部,第二个是梁子翁虽然最是灵活却多为华而不实,虚招虽多确不能由虚变实几十招后被我看出破绽一脚击中胸口.第三个是灵智上人,他自恃掌力内力雄厚总想和我硬碰硬.我五绝神功已然大成功力比他更胜一筹,我直接运足劲力和连拼三掌,崩得他连吐三口血.我正当想继续收拾沙通天.确突然顿住,遭了我忘了这家伙练有毒掌的功夫了.欧阳克和沙通天见我连败三人一时惊住不敢出手.我道:“你们两个不比也罢.小郭靖,王道长我们走罢.“

郭靖那傻小子道:“前辈不能走,那姓穆的父女两人之事还没交代呢.“王处一果然是老江湖看出不妥了.突然灵智上人也顾不得调息道:“快动手他中了我的毒掌.“沙通天道:“差点被他唬住了.“只是还有王处一在,欧阳克道:“你不是要以一敌五么,原来是想跑.“我突然转身一动从王楚一背上拔出了那把剑,剑一出鞘光就化作一道光华,轻云飘忽.象一阵微风从他们吹过.正当众人被剑光所惑.剑已经重新入鞘,我道:“走.“欧阳克和沙通天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三人走了.完颜康走过去怒道:“你们怎么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欧阳克摸了摸脖子道:“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神乎其技的剑法.“完颜康这时才瞧见他们两个的脖子上有一道红痕.沙通天也道:“他要是一开始用剑要杀我们简直是轻而易举.“

一出门我在也压不住伤势,一把倒在了郭靖身上,郭靖道:“前辈你真的中毒了.“王处一道:“必须尽快找个地方给他疗伤.“

他们把我背到客栈,王处一给我放在水缸里逼毒.连换了四缸清水。水中才无黑色。郭靖放了心,甚是喜慰,问道:“那藏僧手掌上有毒么?”王处一道:“正是,毒沙掌的功夫我生平见过不少,但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差一点他就性命不保。”我漠然道:“性命虽然保住了,但是功力都废了.“王处一看着我惋惜道:“可惜了你这一身武功,我也奇怪你功力这么高,怎么胡乱逼毒呢?“我道:“我这么多年,第一中毒.“可不是么在古龙世界里,我特别小心.到了这里我开始大意了.主要是武功大成开始膨胀了.难道这就是命..逼毒这套路太身我不懂。。。不逼还好一逼毒发的更快。。

王处一命他向柜上借了笔砚,开了一张药方,说道:“你性命已然无碍,但内脏毒气未净,十二个时辰之内如不除去,不免终身残废。”郭靖接过药方,正打算去.我道:“不用去了,药店的这几味药肯定已经被王府的买了.“王处一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郭靖道:“那我去附近的城镇买.“我道:“傻小子,附近的肯定也没有了.这事要成比需要靠你的黄贤弟.嘿嘿,说不得你还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郭靖道:“黄贤弟,他会看病?“我道:“她是比你有脑子.“王处一道:“他戏弄侯通海的情状我都见到了,这人的身法好生古怪……”我道:“她的来历可不得了,但是我不会说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王处一道:“你知道他的来历,难道你们是...“我道:“不是你想得那样.这可是他的好机缘啊.“过了一会,只见店小二匆匆进来,递了一封信给他,信封上写着“郭大爷亲启”五字。我道:“你看你的黄贤弟来了.“郭靖忙撕开封皮,抽出一张白纸,见纸上写道:“我在城外向西十里的湖边等你,有要紧事对你说,快来。”下面画着一个小叫化的图像,笑嘻嘻的正是黄蓉,形貌甚是神似。郭靖心想:“前辈怎么什么都知道?”问道:“这信是谁送来的?”店小二道:“是街边的一个闲汉送来的。”王处一道:“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我道:“不用道长去了,你就在这好好陪陪我就行.“我拉住王处一道:“快去.“

郭靖走了.王处一道:“你怎么就放心,他们一个人去呢.“我道:“没事的,正好我来请教一下内功的事.“

这全真内功确有独到之处,中正醇和比较注重养生.修习起来循序渐进,用来固基最好不过.相比之下五绝神功虽然进展快.虽然能造就你成为绝顶高手,但毕竟难登巅峰.

天空中一道蓝焰升起,王处一道:“不好,这是马师兄的求救信号.“我道:“我陪你一起去.“王处一道:“你的身体...“我道:“没事.我不会拖累你的.你把剑借我一下.“

我们两个一起走,经过一个拐角处.见到马钰和邱处机在被人彭连海他们一群人围攻.丘处机叫道:“王师弟速来帮我。”完颜洪烈喝道:“将王妃好好送过来,饶了你们不死。”丘处机骂道:“谁要你这金国狗贼饶命?”

彭连虎看到我惊道:“西门吹雪!“马钰也同时喜道:“百兄弟,你也来了.“

我和王处一走过去道:“你们是非要我逼我出手?“欧阳克他们一时不敢出手.“梁子翁叫道:“不要怕他,他中了毒.“我强撑得站直身子,手放在剑上道:“不要逼我拔剑,这次我不会留手了.“马钰和王处一在一旁低声述说.

还是欧阳克精明道:“你不要唬我们,你要是没受伤何许用拔剑来吓我们.“我道:“你们可以试试.“这时杨铁心突然回过枪头,便往心窝里刺去,噗的一声,鲜血四溅,往后便倒。包惜弱也不伤心,惨然一笑,双手拔出枪来,将枪柄拄在地上,对完颜康道:“孩儿,你还不肯相信他是你亲生的爹爹么?”涌身往枪尖撞去。完颜康大惊失色,大叫一声:“妈!”飞步来救。我郁闷了,大哥你们是闹哪样啊,我明明已经震住他们了.

完颜康抢到母亲跟前,见她身子软垂,枪尖早已刺入胸膛,当下放声大哭。丘处机上来检视二人伤势,见枪伤要害,俱已无法挽救。完颜康抱住了母亲,穆念慈抱住了杨铁心,一齐伤心恸哭。丘处机向杨铁心道:“杨兄弟,你有何未了之事,说给我听,我一力给你承办就是。我……我终究救你不得,我……我……”心中酸痛,说话已哽咽了。

便在这时,众人只听得背后脚步声响,回头望时,却是江南六怪与郭靖匆匆赶来。朱聪上来就道:“百晓生,靖儿说你功力全失了.是真的?“我整个脸都黑了,一转头,突然见到丘处机与马钰,六怪更是诧异。郭靖见杨铁心倒在地下,满身鲜血,抢上前去,叫道:“杨叔父,您怎么啦?”杨铁心尚未断气,见到郭靖后嘴边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你父当年和我有约,生了男女,结为亲家……我没,但这义女如我亲生一般……”眼光望着丘处机道:“丘道长,你给我成就了这门姻缘,我……我死也瞑目。”丘处机道:“此事容易。杨兄弟你放心。”包惜弱躺在丈夫身边,左手挽着他手臂,惟恐他又会离己而去,昏昏沉沉间听他说起从前指腹为婚之事,奋力从怀里抽出一柄匕首,说道:“这……这是表记……”又道:“大哥,咱们终于死在一块,我……我好欢喜……”说着淡淡一笑,安然而死,容色仍如平时一般温宛妩媚。丘处机接过匕首,正是自己当年在牛家村相赠之物,匕首柄上刻着“郭靖”两字。杨铁心向郭靖道:“盼你……你瞧在你故世的爹爹份上,好好待我这女儿……”郭靖道:“我……我不……”丘处机道:“一切有我承当,你……安心去罢!”杨铁心本来只道再也找不着义兄郭啸天的后人,这才有穆念慈比武招亲之事。这一天中既与爱妻相会,又见到义兄的遗腹子长大成人,义女终身有托,更无丝毫遗憾,双眼一闭,就此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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