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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高利贷

金员外,洛阳有名的富豪之一。不过这人带给别人的印象大多是负面的。

奸商,刻薄,无情,好色,炫耀,下作,拍马屁。

当然,没有什么人感当着他的面劈头盖脸的骂,因为金员外出行的周围,总会有一堆花钱雇佣的打手,当做护卫一样保护着,因此愈发趾高气昂,嚣张跋扈。

对着上级的人拍马屁,示好示弱,别人不想掉格和他计较,却以此引以自豪,讴歌如今的生活,这样的人,自然是没救的。

当然,金员外外表是一个热衷慈善仁心宅厚的富豪,可是明眼人都知道,洛阳知名的奸商,有着把人吞进去骨头都不吐出来的容量。

。。。。。。

“你跟我借的钱该吐出来了吧,拮据都在这”金员外踢坏了原本并不结实的破旧门槛。

听到声响后,宛儿母亲急忙推开房门。

“能不能在宽容几日,很快就能够凑齐二十两。”妇女低垂着脑袋,视线不敢看着金员外的脸色。

只能内心期待着自己预想的答案。

金员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摇晃的身体,脖子上的珠宝发出碰撞的声音,肥胖的身体,日光无法穿透的身体形成的影子覆盖着那名妇女。

“你是谁啊,别挡道。”金员外看着面前突兀出现的陌生女子,驱赶蚊子一样的手势甩着。

史燕护在宛儿母亲身前,毫不闪躲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着,满是不友好的味道。

“拿去,这里是二十两。”钱袋丢在金员外胸前。

手中感受着钱袋的重量,金员外满意的笑了笑,脸上的横肉堆积在一块。

“嗯..不错,本金已经还了,还有利息呢?”

咬紧了牙关,史燕知道面前这个奸商肯定要好好敲诈一笔的,内心把他骂了百八十遍。

“不多不少,一共一百两,现在还剩八十两。”金员外戏谑的声音响起。

“我之前只借了二十两应急,怎么过了五天就翻了五倍?”妇女讶异的表情浮现了悲伤的味道。

“你自己要借,既然这样,现在就老老实实的给我交出来。”富商露出不坏好意的坏笑。

史燕恼怒的指着金员外,终于压不住内心的怒火破口大骂着。

“你这分明是抢劫,才五天就翻五倍,你们这些有钱人任意妄为也要有个度吧!”

“你干嘛..你再过来..我不客气了啦。”金员外一边叫喊着,一边后退着。

周围的护卫也应声而上,敲了敲手中的棍柄强调了武器的存在。

听到外边的吵闹声,宛儿也推开了房门,探出了脑袋,不解的看着这里,跑到母亲的身后躲着。

“妈妈…那些人看起来好凶,他们为什么要来我们这啊?”

娇柔的身体只有母亲身后才能寻得安全感,不过抖动的身体,也是这个十岁女孩该有的反应。

。。。。。。

史燕挡住了宛儿的目光,双眸翻滚着怒火。

无论如何,让一个小女孩看到这幅光景无论如何都是无法让人原谅的,内心会留下何种创伤,这些东西可不是说说就能过去的啊。

漆黑的双眸锐利了起来,固定在金员外的身上,让人感到冰霜一般的寒冷,手缓缓贴住裤袋,触摸着金属的短柄。

史燕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伸进口袋的手缩了回来,条件反射的看向旁边的人。

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的念头在心中响起。

东方未明摩擦着手掌,右脚往前迈了一步横在视线都要燃烧起来而人之间,阻断了绷紧的气氛。

未明缓缓开口道。

“大概的事情我也已经了解了,或许这边不太了解其中的细节,造成了如此不愉快的事情发现。”

试图用委婉的语气说着,缓和目前紧张的氛围,不管谁对谁错,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发生了冲突,对大家都不太好,就算这次宛儿在自己的帮助下打发走了金员外,可是这里是洛阳,一次的教训,未明可不认为金员外会是幡然醒悟的人。

“还是有明事理的人,我就欣赏你这种人,那么你说说,该怎么解决呢?”金员外的脸色也缓和下来,露出询问的目光。

。。。。

“不如就让我来帮那对母女还吧。”说话的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位,而是在金员外身后缓缓露出的新面孔。

蓝色的头发飘动着,无论何时,脸上都带着从容的自信。

江家少主,江瑜。

史燕斜眼瞥了未明一眼,嘴角抽着低声道。

“原来你是去搬救兵了,还以为你是薄情寡义的人呢。”

“薄情寡义这个可太受伤了,话说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未明小声回应着,视线扫到躲在母亲后边的宛儿。

依然拽着母亲的衣角不放,不过眼神之中的惶恐之意已经淡去。

金员外的脸色有些古怪,江家可是洛阳一霸,就算给自己十个胆都不敢不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了。

如今江瑜想要帮这对母女,到时让金员外有些为难了。

江瑜浅笑着。“一切都要有秩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剩下的钱就由我来付了吧,去江府报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一分钱都不会少的。把这对母女的拮据给我吧,还是说,信不过我江瑜的承诺?”

“江少爷哪里的话..”金员外陪笑着。“江少爷真是仁心宅厚,平日对那些受难的乞丐发放粮食,如今又对着病重的家庭伸出援手,真是,功德无量啊!”

吹捧着,任谁都听得出的奉承的话,却没有人会拆穿。

金员外满意的离开了,周围的护卫一个个都低着视线,对江瑜恭敬的模样发自内心。

。。。。。。。

江瑜示意妇女带宛儿入房,安抚收到惊吓的情绪。

“多谢江兄了,老实说没想到你会亲自来,原本去江家只是想找师兄们帮忙呢。”摸着后脑勺,未明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江瑜的身上,总是带有一种从容不迫的安定感,很难想象会有什么事情让他慌乱。

“谷大哥他们有事暂离江府了,临走前还多多叨念你,逍遥谷的贵宾,我江瑜力所能及自当尽力。”

“倒是未明兄让我有些意外,怎么会和盗墓燕认识的样子?”

带着疑惑的视线看着旁边那个紫色黑瞳的女子。

“盗墓燕?”未明轻呼着,不解的说了出来。

“盗墓燕,江湖小偷,专门头那种有钱,作风不对的热,自诩劫富济贫。我说的没错吧,史燕小姐。”

江瑜的双眸,有着仿佛看透对方内心一般的尖锐。

“哼,所以你现在要抓我吗?别以为你帮了宛儿我就会束手就擒哦。”史燕视线中的敌意十分明显。

“抓你是捕头的事情,我江瑜也不是勤快的人,今天也看到恶名远播盗墓燕不一样的面孔,也算是值得了。”发出轻松的笑声,之前不愉快的气氛随着声音湮灭而消散。

“江兄放心,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你的,一百两也不是个小数目呢。”未明承诺着,虽然觉得江瑜并不会放在心上,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

“关于钱的问题..暂且不论,只不过,东方未明,你觉得这样子就结束了吗?”江瑜黑色的瞳孔紧缠着未明,被捆绑的感觉毫无征兆的出现。

未明被那诡异的眼神略微一滞,扯开的嗓音带着疑惑之意。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我先离开了。”江瑜摇了摇脑袋,脸上重新露出微笑,转身离开了。

。。。。。。。。

“虽然知道你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要说说你”未明瞪大了眼睛看着史燕。

“偷窃的伎俩在高手面前是没用的,以后哪天被抓到可就要吃牢房了,看你发育不良的样子,如果在…”

话语被打断,史燕捂住胸口提防的看着他。

“你的眼神往哪瞟呢,你果然是个色狼。”

抽搐着脸,未明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各种外号了,脸色有些难看。

“咦,地上怎么有张纸条?”史燕好奇的弯下腰来,捡了起来。

“这是宛儿母女的拮据,金员外给了江瑜,是江瑜不小心落下了吗?”

未明从史燕手中接过拮据,视线投向江瑜离开的位置,轻轻叹了一口气。

※※※※

“大家都是明白人吧,彼此不要耽误大家太多的时间。”

面如寒霜,毫无温度的话语从江瑜口中说出,就算是轻声的话也有着让人头皮发麻的程度。

金员外被迎面走来的江瑜,逼退着。

脚被不明东西绊倒了,金员外定睛一看..自己护卫全部倒下了,各个昏死的口吐白沫。

眼角肌肉颤抖着,金员外就算摔倒,身体都不自觉的往后倾。

江瑜那满是俯视般的视线落了下来,仿佛审判了金员外的命运一样。

“江少爷,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看来我话没说明白吧,还是你太笨了。我给你的钱..你也敢要。”瞳孔如毒蛇一般,带给别人致命的危险,紧紧被那眼神一扫,内心的惶恐完全压抑不住。

我记得,你先前放人高利贷,本金没多久就翻了五倍是吗?”

“那么,不多不少,五百两,若少一分一文”

江瑜脸上又重新挂着让人安心的笑容。

“是是,小人立刻去取,绝不敢有半分延误。”金员外以狼狈的姿势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

旁边,有些破旧的墙壁,带着一丝浅显的裂缝。

阳关洒在上方,留下了歪斜的阴影。

未明抓着拮据的纸条,靠在墙壁,半张脸落在阴影处。

睁大了眼睛,那是印不出东西的空虚眼瞳。

印象被颠覆,思绪被改写。

屏住呼吸声,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未明撞见江瑜蛮横的一面。

只是还没想清楚应该用怎样的表情去应对他,不知道如何处理内心被颠覆的形象。

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远,等着,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

被江瑜发现自己后应该做出何种反应去解释。

果然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合适吧。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都没有人经过,未明终于确认了江瑜的离开,松了一口气。

鼓足勇气,迈向墙的一角,握住边缘,拉出视线。

未明看着面前倒下的人,金员外的打手,昏厥的倒在了地上。

让人在意的手,其中倒下的人手中的指甲缝中,有一些鲜红的血肉。

是从某处刮下来的样子。

似乎是因为争斗不慎被蹭伤的痕迹残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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