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帝挽歌睡得正香,北冥殇不忍心打扰。
她的肌肤如婴儿般细腻,睫毛长而卷,在眼睑处覆下一片阴影,睡着了的她,没有往日那般凌厉的眼神,也没有往日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很可爱,很安谧。
北冥殇将先前练好的丹药倒了一颗在手心,给她喂了下去。
人有一种分辨好坏的本能,比方说她现在正熟睡,闻到浓郁的药香,下意识的就咕咚一口吞了下去。
北冥殇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另外又给她喂了一颗丹药,有一定的麻醉功效。
确定她吞下去后,北冥殇这才将帝挽歌调整了个姿势,让她趴在床上。
如玉美背展露无遗,那狰狞的伤口也让他看得清晰。
一瞬间,北冥殇手中寒芒乍现,一柄锋利的匕首被他紧紧握在掌心。
北冥殇右手握着匕首,左手一簇火苗噌然而起,他将匕首架在火苗之上。
确定差不多以后,他这才下手,割去帝挽歌背后的腐肉,又抹上生肌膏,可谓是想的非常周到了。
被割去腐肉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生肌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得起的,起码这是寻常人家努力一辈子也买不起的。
对于她,他毫不吝啬。
大部队也得在三日后才能归回,这三日,他且陪着她好了。
北冥殇静静坐在床弦之上,安静的看着她熟睡的侧颜,完美无缺。
他不是傻子,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帝挽歌对他的疏离。
她经常笑,但是她的笑不达眼底,她全身上下都是刺,只要有谁接近她,她满身的刺成了她保护自己的盔甲。
于她,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满身都是秘密,让他不断的想要去探索。
几乎身体不受大脑控制,他的大掌缓缓覆上了帝挽歌的眼睛,这双眼睛,睁开以后很美很美,璀璨夺目,总有无数光华在其中流转。
它是独一无二的蓝紫色。
转而,粗粝的指腹碰到了那一处红色,虽然还未长开,但却隐隐有了雏形——那大概是一朵彼岸花。
彼岸,又名曼珠沙华,是开在黄泉路上的花,凄美而又艳丽。
他轻轻为她掖了掖被角,起身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一直到傍晚时分,帝挽歌才堪堪醒来,下意识的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被子因为她起身的动作而褪下些许,香肩半露。
正值春季,气温还是有些低的,所以帝挽歌在轻揉眼睛的时候,感觉有一点冷气灌了进来。
这才惊觉她没穿衣服。
又突然想起,她之前好像在温池那边睡着了,可这里……分明是北冥殇的寝宫啊。
帝挽歌又躺下了,仰着躺的,发现后背似乎不疼了,伸手一摸,光滑如玉,哪有什么伤?
又是北冥殇么……
突然,寝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那道宛若神祗的身影愈来愈近。
他俊美矜贵,面部线条刚硬,像是用刀削出来的一般,十分有型,衬得他整个人完全没有半分人间烟火的气息。
也难怪整个幻月国的少女都为他疯狂了,还真是个妖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