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皇上宠爱的小妹妹,世人所尊称的长公主;另一个却是名满天下,为幻月国立下赫赫战功的战王殿下,这下子炼药师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其实他大可以甩手走人,当然,这只限于长公主而已,这位战王殿下,可不是好惹的主啊。
“你……”帝挽歌的话还未说完,便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待阴鸷的视线离开过后,帝挽歌才想起后怕——
妈耶,北冥殇那眼神也太恐怖了吧?跟要吃人似的。
看见帝挽歌乖乖的不再说话,也不再反抗,这才收回恐吓她的视线。
这么不经吓。
只有帝挽歌自己知道,她这哪里是不经吓,分明是北冥殇的目光太过骇人,似要把人生吞活剥。
她只是没有想到能遇到气场上压她一筹的人,这才不经意的被北冥殇吓到了。
算了,看就看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忍忍就好了。
得到战王殿下的许可,炼药师这才快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帝挽歌的身子,不敢有丝毫懈怠。
帝挽歌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反而北冥殇越看炼药师那只在帝挽歌身上的手,便越觉得不顺眼。
明明知道他是在为帝挽歌查看,却还是打心底的不想让他碰她。
不过还好,他一向引以为傲的便是他的自制力。
大约过了几分钟左右,炼药师总算是收回了手,北冥殇的视线也不像之前那么阴冷了。
“王爷,殿下并无大碍,伤口也并不深,好生调养便是。微臣出来的急,身上并未带什么丹药,还要回寒舍去取一趟。”炼药师在一旁毕恭毕敬的说着,乖到不能再乖了。
“嗯。”北冥殇淡然的应了一声,继而说道,“钟管家,你陪他去取一趟。”
“是。”
钟管家和炼药师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在同一个房间,一男一女独处,总是很尴尬的。
帝挽歌有些神色不自在的坐起了身子,而北冥殇则是目光看着别处,静静的负手而立,站在床边。
一副高人的模样。
帝挽歌真的是想笑,可是又不敢笑,生怕又惹恼了眼前这个男人。
这幅装高人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似乎是接收到帝挽歌饶有兴趣的目光,且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北冥殇的耳根爬上了一抹悄红,心底却在暗想着,钟管家若还不回来,他这个管家也不用当了。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一直以来,他都活在别人赞美的目光中,接受着别人目光的洗礼,还有……花痴的女人一瞬不瞬的目光。
这些都让他习以为常,可是帝挽歌在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心底却莫名浮上了一丝局促。
这让他始料未及。
房间里的气氛沉寂之时,钟管家总算是回来了。
能在战王府混到管家的位置,眼睛自然是尖的,一眼就看出了这大概状况。
只见钟管家如逃亡一般的把丹药放下,匆匆的交代两句话,然后逃一般的跑了。
临走前眼中还充斥着“我懂”的神色。
帝挽歌:“……”她怎么感觉,钟管家好像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