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声渐渐远去,小道里出现了一行人。“去查。”为首的将官对身后的小兵说道。“是!”其中一人抱拳躬礼后,退了出去。将官摸着脸上的小胡子,沉思了一下,眼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带着士兵们继续巡查。
富商顺利到达茶舍,交了钱,进了包厢里等待拍卖的开始。如果这时有人进入包厢,一定会发现,这包厢里共五个人!而不是进来时的四人。
小公子从进了包厢之后便一言不发,沉默着盯着面前的茶杯。那妇人看着小公子这样,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小生,我们知道你不开心了。。。”没错,那妇人便是殷素素,小公子是琉生,咳嗽不断的富商是郑煜,小余马夫是祭。而包厢里的第五个人,赫然就是昨日与他们分开的殷黎安。“小生,你该庆幸,你父母亲还活着。还给你留了讯息。”
琉生依旧不说话,思绪渐渐飘到她的柰族大宅,她的家。她记得她家门口有两座石狮子,很是威武,正红色的大门,大气的牌匾,上面是老祖宗写的“柰府”二字。她仍然记得那字,龙飞凤舞,入木三分,她第一次见的时候,便记下了那字,那威武霸气的字体,一直是她模仿的对象。她还没模仿出来呢,它就被烧坏了。
琉生呆坐着,透过热茶的雾气思念着她家,坚固的围墙,秀气的阁楼,温雅的书房,花团锦簇的后花园,阴凉的林**,种满了荷花的池塘,还有慢慢长大的锦鲤。她记得父亲刚毅的脸一直温柔的对她笑,她记得母亲纤细的手抚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她记得奶娘慈祥的笑和她虎头虎脑的孩子,她记得掌勺的宋大叔总为她偷偷蒸鸡蛋羹,她记得春春夏夏秋秋冬冬的严厉和开怀,她记得好多好多的人,记得好多好多的物,她记得。。。。。。可是那又怎样呢,他们都不在了,连房子也被烧毁了,她喜欢的牌匾被烧成了灰烬,她看到她的家变成了残垣断壁,不复存在。她原以为,她不会难受的。可当亲眼看到之后,现实却是这么残忍。
琉生到底还是小孩子,眼泪开始掉落,一滴又一滴,滴滴砸落在外衫上,润湿了整片衣服。殷素素看着琉生一直哭却不出声,心疼的不得了。却又不知怎样安慰,只得拿着自己的帕子一点一点为琉生擦掉眼泪。
拍卖会开始了,琉生的情绪仍然稳定不下来。说实话,对于小孩子来说,这种事情真的是难以接受的,琉生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很好的了,这也同样证明了她的父母亲将她教授的很好,包括在刚看到那片废墟时,琉生却控制住了情绪,依旧按照计划进行着,这才使得那些官兵们没有直接追上来,只是派人来查探他们。
外面的拍品一件又一件被拍走,到“富商”需要的药材时,祭出声将东西拍了下来,还拍到了一只玉簪送给了殷素素,便再也没有拍过其他东西。直到,,,柰族的东西现世。
“这是从被烧毁的柰族中找到的唯一一件完整的东西,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材质,也不清楚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只不过做个纪念也是好的。底价一万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千两白银。”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大厅里加价的声音。“两万两”。。。“两万五千两”。。。“三万”。。。“三万五”。。。“四万”。。。虽说京城权贵都知道柰族灭族与皇室有关,可这并不影响他们对柰族的崇拜与狂热。底下的人出价差不多了,包厢里的贵人们才开始报价。“十万两”。。。嚯,五万八千两直接上升到十万两,接下来才是贵人们的时刻。“二十万”。。。“二十五万”。。。“三十五万”。。。现在的竞争不是底下人能参与了的了,只能听着权贵们爆出一个又一个高价,心里默默吐槽。
价格升到七十万两时,慢慢的权贵们也都不出价了。先不说这东西不一定值这么多钱,且就算是柰族的东西,也不是什么都好的。故而到七十万两时,便没人出价了。拍卖主持人数到二时,祭出口了“七十一万两”。那个“七十万两”的权贵象征性的抬了一万,祭又抬了一万,最终,柰族的东西,以七十三万两的数额成交。
探查的人将这个消息报告给将官时,将官眯着小眼睛,摸着小胡子,心中的疑惑更浓。是“巧合”吗?那也真是太巧了。“继续盯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