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去唇边污渍,脑海中突然闪过喝酒时铉佑盯着酒杯走神的那一幕,赫然想起当时自己坐在落楠树下,那么铉佑从酒杯里看到的,岂不正是。
该死,他怎么忘了,当年铉佑和姐姐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落楠树下,如今再度遇到,只因杯中倒影就能走神,那若是细细打量,哪怕只是观赏,都有可能唤醒记忆。不行,姐姐是他一个人的,绝不允许其他人觊觎,更何况那个人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别人不知道,身为他们两个最亲近的人,自己能不知道当年美人娘亲为何受伤的嘛,姐姐已经因为他丧命了一次,不管他是不是有意的,这一次,他休想想起任何与姐姐有关的事。
也别怪他会有这个想法,谁让之前铉佑做的那些事实在是太过分了,先不说从一开始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就不单纯,那个时候谁不知道他这个夜家二少有一个不仅人长得美,身居高位,气质又好的姐姐,最最重要的是,她特别宠自己这个一出生身体就不太好的弟弟啊。
平时和其他青年俊才来往的时候,那些人都止不住的巴结自己,就想着自己能在姐姐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好给他们谋个好差事。更别说那个时候家境不怎么好的铉佑了,虽然他从来都没有刻意巴结,可他还是能从他的行为举止中看出他的不甘心。也正是他的这份不甘心,自己才会对他上了心,把他当做自己唯一的知己。
当然啦,这也不是说没有人觊觎姐姐的美貌,想将她据为己有,相反,有此想法的人可以说是大有人在,毕竟谁都想找一个身居高位,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子来做自己的妻子,可那些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这个本事能驾驭得了他姐姐那样一个只会在与自己认可的人相处时才显得有血有肉的女子。
当然,他这么说并不是觉得姐姐这样有什么不好,相反,他觉得作为自己独一无二的姐姐,她就应该这样,他就喜欢姐姐那种天塌下来只要没危及到与她有关的人,那都和她没关系的清冷劲儿。
在他心里,姐姐就是他一个人的,其他人爱干什么干什么,最好别在姐姐面前晃悠,不然他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夜家二公子可不是吃干饭的,不然最最上面那位也不可能安排他管理时空了。
可想而知,在铉佑明里暗里表示想见姐姐一面的时候,夜桦懿有多生气了,虽然百般不愿,且自己明知道铉佑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纯,可谁让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带自己的朋友,自己只好带他去见了正在庭院的落楠树下弹琴的姐姐。
不知道是那画面太唯美,还是姐姐太迷人,总之那一幕深深地刻在自己和铉佑的脑海中,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格外担心。
更何况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后,铉佑在他心里就跟敌人没什么两样,不管姐姐如今情况如何,他绝不会允许有这莫一个人惦记姐姐,更别说这个人还是他们的仇人了。
所以他才会如此急切,急着把铉佑弄走,最好让他永远消失,这样他才能放心的去找最最上面那位弄清楚姐姐现在的情况,虽然他很想直接去问姐姐,可他清楚,姐姐现在在做的事情一定很重要,他才不会去做那个故意打乱姐姐计划的坏人呢。
所以啊,等夜桦懿真的在落楠树下见到一脸痴迷的弹着当年姐姐弹得那首曲子时,那叫一个怒啊,不等铉佑反应,直接单手拎住衣领把他提了起来,似笑非笑的开了口:“怎么着,堂堂铉佑阁下也会对权势以外的东西痴迷啊,我还以为他心里除了权势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呢。”
“懿,怎么是你?”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一下子把铉佑惊醒了,双手下意识的抓住禁锢住他的胳膊,用力往外掰,想让他松手。
可他的力气又如何比得上刚刚恢复时空管理员身份的夜桦懿呢,不但没掰开,反而因为他的接触,让夜桦懿心头的厌恶更深,另一只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好让拎着他的那只手能空出来,在衣摆处使劲擦了擦,震碎外衫,露出里面穿着的月白色中衣,做完一切后,他冷冷的看着铉佑,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