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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好好好。”朱迪一边回答一边把于修介拉起来架到床上……总算他躺在床上睡着了,嘴里却依旧喊着左凝的名字。

“唉,这什么事儿啊,早知道如此,当初你要留下她的时候,我就不该答应。”看着此刻于修介的样子,朱迪无不感慨,“可是,左凝你到底在哪呢?”

“左凝……”床上的于修介已经罪的不像话,却依旧呓语着……

何必念念不忘,是嫌她不够残忍,还是怪自己不够愚蠢。

左凝的家里,乔蒂做了几个简单的菜肴摆上桌,然后到左喻的房间里喊她吃饭。

“这就是你觉得自己最拿手的菜吗?”左喻看着桌上几个简单粗陋的菜,右手握着的筷子都快要拿不稳了,“早知道我就不上桌了,看来我还是等左凝吧。”说着左喻就准备撤。

“站住。”乔蒂不悦的开口,“你哪那么多臭规矩,小屁孩你还挑食,给我过来,吃,要是敢剩饭我可饶不了你。”

“左凝要是知道我把这些……”左喻临时刹住话头,把猪食两个字咽回去,换成“东西吃了的话,会鄙视我的。”

“……”

“当初在你家住的时候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天天叫外卖了,可是你今天怎么不叫呢?”

“因为我最近跟着我妈学做菜,这几天就学了这些,没想到你还不赏脸。”

“所以你以前根本就不会做菜?”

“对呀。”

“……”

正当左喻无语地鄙视着乔蒂的时候,左凝终于回来了。

“左凝,你终于回来了,快,给我做饭。”不等左凝换好鞋,左喻就冲过去抱大腿。

“你还没吃饭,我不是让乔蒂过来给你做饭了吗?”

“哎,我可是听你的话过来了啊,”餐桌上的乔蒂忙解释,“只是你家小公主被你惯坏了,估计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食物,不是你做的不肯吃呢?”

“我看看你做的什么。”说着左凝走到餐桌旁边挨个尝了尝乔蒂的手艺,然后笑着对左喻说,“殿下,过来吃饭。”说这也给自己添了副碗筷,坐下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饭,就好像眼前的食物是多么美味似的。

看到左凝的摸样,乔蒂呆住了,自己的厨艺有那么好?而左喻更是一脸好奇,难道只是样子不好,味道不错?于是左喻也开始坐下吃饭。

“呸!”一片黄瓜片下嘴,左喻忙吐出来,“好难吃!”

“喂,说什么啊,”乔蒂顿时怒了,“不想吃别吃!”

“对啊,不想吃你可以不吃,”正吃的香的左凝突然淡淡的附和,并又夹了一筷子黄瓜片到自己碗里继续吃。

“左凝你……”乔蒂看到左凝的表现吃惊不已,这可还是左凝?将自己的宝贝妹妹的每一句话当做圣旨一样奉行的左凝?

“你再说一遍。”左喻听到左凝的话,也并没有像一般孩子一样立即哇哇大哭,而是及其认真的开口,而说话语气简直不像一个六岁的小孩子。

“我说,今天的晚餐就是这样,你爱吃不吃。”左凝也认真的回复着。

话音刚落,左喻“啪”地一声将自己的小碗狠狠摔在地上,接着扬长而去,回自己房间时摔门声音更是响。

“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过了好久,乔蒂才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知道。可是,”左凝依旧面不改色,“我不可能永远跟她在一起,更不可能永远给她做饭。”

“但是现在想这些还为时尚早吧。”

“……吃饭吧,乔蒂。”好半天,左凝才接着说,但并不是回答乔蒂的问题,而是转换了话题,“你做的东西……最起码毒不死人。”

“你……”

已经看出来这两姐妹不怎么对劲,吃了饭乔蒂当然选择离开,虽然还想在这里呆一会,但怪压抑的。这样想着,乔蒂起身便准备离开。

“左凝,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最近都在忙什么?”门口,乔蒂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还是在家里画画啊,要不然呢?”

“这样啊。”乔蒂点点头,并没有说出来这几天她都有来,但是要么是没人要么是左喻一个人在家。

“嗯,那我先走了。”说完,乔蒂抬手摸了摸左凝的头,接着酷酷的转身就走。

左凝看着乔蒂背影走远了,才进屋里去。

看到左喻的房门依旧关的死死地,左凝悄悄在心底叹了口气,并没有走过去敲门,而是安安静静的关了客厅里的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左喻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安安静静的坐着,右手食指还轻轻地一下一下敲着桌面,她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好像在暗暗思忖着什么事情……过了好久好久,左喻像突然回过神来一样,微微打了个战栗,眼神也恢复如常,接着只听她喃喃自语道“哪怕要有无辜的人替她去死,我也不要让她受到半点伤害。”这时突然起了一阵风,将她房间的窗户吹开,窗户被风吹动左右摇摆,发出“啪啪”的声音,就像是在回应左喻说的话一样……

而与此同时左凝在房间里安静地作画,好像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候,她总喜欢开始将脑子里的曾经出现过了场景一点一点勾勒在画纸上。眼前的画已经连着画了三天,今天应该是能够完全画好了,这样想着,左凝手里的画笔更加自如的在纸上游走,不知过了多久,左凝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

此时此刻展现在她面前的画,她刚刚完成的还未干的画上,有一座洁白的教堂,教堂前的喷泉旁,一对男女正闭着眼睛在深情的拥吻,旁边的鸽子没有一只起飞的,全部安安静静的落在他们旁边的地上,教堂旁边的旗杆上,旗帜静静地耷拉着,因为没有风所以它也没有高高飘扬……好像一切都是这么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个人,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身边的一切,在安静的接吻……

《告别之吻》,左凝想好名字,便在画的下方署好名字和日期后,轻轻地将它放在了《远方的风景》旁边。

放好画之后的左凝走到窗边,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才发现夜已经很深了,但是从窗子里望出去,楼下依旧霓虹灯绿车水马龙。

于修介,你现在做什么呢?

左凝轻轻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希望能够不要再想这个名字了,接着她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就开始不停地洗脸,关水龙头的时候,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牙杯,玻璃质的杯子当即被跌碎。左凝急忙蹲下去捡碎片,可是手却不小心被划伤,一个小口子不断地冒出血丝。左凝看着血流不止的手指,一瞬间呆住了,忘记了疼痛,忘记了要包扎伤口,只是觉得心慌,慌得快要疯了,而且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里愈演愈烈。左凝突然起身就往外走去,她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便下楼。

于修介,于修介。满脑子都是这个名字,左凝感觉得到,于修介现在需要她。兰博基尼疯狂的在午夜公路上奔驰,不多时,左凝已经站在了于修介的门外,她拼命地敲打着于修介的家门,可是任凭她怎么喊,都没有人应她。这时左凝突然反应过来,后门,后门可以走。这是她曾经发现的,后门上面有一个小窗子,可以翻过去。不一会,左凝已经进到了屋子里面,她熟门熟路的往于修介的卧室走去,越接近于修介越能感受到他的危险。当左凝狠狠冲开于修介卧室的房门时,直接越入左凝视野的就是于修介躺在床上掐着自己的脖子不断地挣扎。左凝不再犹豫直接进入于修介的梦中,果然看见在一个悬崖边上,于修介被暗影掐着脖子,脸色已经变成紫红了。

“暗影放手!”左凝大喊一声,接着作势就要冲过去。

暗影显然因为突然出现的左凝愣了一下,但他马上做出下面的行动,把于修介狠狠地推到悬崖下去!于修介的身子直直坠落,坠落。”

“不!”见到眼前这一幕,左凝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紧接着左凝本能的冲过去,跟着于修介跳下悬崖!

“修介。”坠落的左凝看到了于修介,向他伸出了手,于修介也恍惚看到了左凝伸出来的手,便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拉到了于修介,左凝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将于修介狠狠向上送去,而自己作为一个发力点,在于修介身子向上的同时,她的身体也骤然向下坠落的更快。

“左凝。”于修介气息微弱的喊着离他越来越远的身影,下一秒,他的身子已经被抛上了坚实的土地。

暗影看着被左凝救回来于修介,并没有再起杀心,而是一跃而下,一只手将差一点就被摔死的左凝拉住,然后另一只手抓住崖壁上的藤蔓。

谁知道左凝并没有接受暗影的帮助,狠狠掰开了他的手,左凝的身子迅速摔下去。见此情形,暗影也立即松开藤蔓,纵身一跃,跟着跳下,并在一颗大树的枝桠上,找到了已经昏迷不醒的左凝,将她抱起来离开了于修介的梦境。

翌日早晨,当于修介还在为昨晚的梦心有余悸之时,一阵强烈的敲门声蓦然想起。

左凝?会是你吗?于修介打开门,可是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他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怎么是你?”

“不然呢,你希望是谁?”刚刚伤好出院的梁依依第一个要去的地方不是家也不是剧组,而是瞒着经纪人偷偷跑到了于修介家里。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我来找你,是应为有一些是想告诉你,关于左凝。”

“你怎么知道……进来。”

“说吧,把她的一切都告诉我,凡是你知道的。”在沙发上做定的两个人,于修介明显要心急许多。

“……我们是小时候一起学舞蹈认识的,”看到于修介因为别的女人紧张的样子,梁依依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狠狠刺了一刀,但是趁着新的血液没有流出来之前,她逼着自己保持冷静的声音继续说下去,“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孤儿,他的爸爸现在还在人世,她的妈妈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但是现在她依旧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个六岁的妹妹,而且她比你想象的有钱多了,所以你想没想过,她到底为什么接近你?”

“你知道为什么?”于修介双眼直直的盯着她,自己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就悬在眼前这个女人的嘴边吗?

“左凝的妈妈,叫做季澜忻。”

“就是当年那个红透半边天的季澜忻?”于修介吃了一惊,虽然季澜忻早早息影,并且已经在六年前去世了,但是生活在这个圈子里,于修介不可能不知道。

“就是她。”梁依依继续说下去,“左凝从小就在各个片场玩耍,看演员演戏从小耳濡目染,而且季澜忻后来息影以后做了表演老师,所以,有这样一位妈妈,左凝的演技估计比你还好。而且左凝从小学跳舞,又是伯克利毕业的,可以说是及有才华的一个人,你说她待在你身边,是为了什么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从来没有想到左凝的背景居然是这样,于修介的脑子已经开始乱成一锅粥了。

“你看看这些。”说着梁依依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递给于修介。

“这是……”于修介一张张翻阅手里的照片,眼底充满讶异,这些都是左凝在剧组,拍摄现场的照片,尤其很多都是她和导演在一起的照片,照片拍摄的角度也是既有心计,让人看起来显得照片上的男女又有点暧昧。

“修介,你还不明白吗?”梁依依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即使她妈妈是季澜忻又怎样,这个圈子里从来就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她即便把她妈妈的名头搬出来估计也没有什么用……她接近你,不是因为喜欢你,也不是因为钱,那自然是为了借你上位。你想想,跟你在一起,有多少接触大导演大制作的机会,你还不明白吗?”根本不知道左凝和秋雨之间还有林泉这一层关系的梁依依,已经打定主意了,即使挑拨离间又怎样,即使左凝死不承认又怎样,而且她就不信左凝会无缘无故被秋云导演直接带到剧组出演女一号,总之,不管怎么样,这个谎言,她说定了,而且会坚持到底。

“不,这几张照片证明不了什么,”于修介狠狠将手里的照片摔在一边,接着抓着梁依依的肩膀,“你告诉我,她在哪?在哪?”

左凝醒来的时候,不出所料,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左凝,你醒了。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杨翊铭关心的问道。

“好像上一次住院醒来的时候就是你在啊。”左凝笑了笑,“这次难道又是受到了短信。”

“不是,我来这里探望朋友,刚好遇见你。”杨翊铭解释道,“我已经问过护士了,是一个穿了一身黑衣服年轻人,送你过来的,而且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嗯,扶我起来。”早就猜到了,左凝也没有多问。

“你干什么,这次又要马上离开吗?”杨翊铭听到左凝的话立即变了脸色,“左凝,你先看看你的右肩。”

“怎么……啊,疼。”刚刚醒来就觉得有点疼,但是因为更担心的依旧是于修介的安危,所以没有在意,现在被杨翊铭一提醒,才发现右肩好像被缝了好几针。

“医生说看你伤势像是从高空中摔下来,而且被什么东西穿透了肩胛骨,还好没有刺中要害,可是你能不能稍微心疼一下你自己,你到底在做什么啊?”越说越激动,杨翊铭声音分贝都不自觉提高了很多。

“翊铭啊,干嘛对一个病人大声嚷嚷?”左凝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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