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在前面小村庄,找个简陋农舍落脚,三餐由农妇代办,有银两万事简单,何况三人是长辈带着小夫妻。
云虎与晓蝶交换信物,晓蝶将父母所送的蝴蝶玉饰交给云虎,这玉饰贴身带着已七、八年,对晓蝶意义深重。
云虎接过后将它谨慎系在胸前,晓蝶见了好不窝心。
云虎一下子不知送什么好,突然想起雅公公送给他的「九转大还丹」,于是将瓷瓶交予晓蝶,说道:「我没有什么好礼物送你,你不要见怪!这瓷瓶内有两颗九转大还丹,暂且充作信物,等我找到义父,正式提亲时,再送适当礼物给你!」
翠竹先生一听,讶异非常,说道:「这九转大还丹可珍贵得很,内含罕见奇珍异材,有百年何首乌、三百年野生人参、五十年开花一次的天山雪莲子,还有西藏藏红花、青海野芙蓉,加上十几味希有药引子,经道家九九八十一天提炼,好不容易炼出十二颗。后来据说有五颗流入皇宫,它有起死回生功效,你怎么得到的?小心怀璧者惹祸上身!」
云虎将来龙去脉,说与翠竹先生明白,翠竹命晓蝶仔细收藏,千万不可露白。
于是云虎与晓蝶每日在翠竹先生指导下勤加练功,翠竹见云虎内功已有深厚底子,只在旁以输入真气;导引助其修练,并不另起炉灶,指导其他练功心法。
倒是日日与云虎拳脚喂招,指导云虎运用真气,灌窜全身,拳掌中蕴藏真气,对敌威力更是加倍,三个月下来,功夫非昔日阿蒙了。
对于云虎简单、有效的刀法更是赞不绝口。
尤其燕子翔以「无极正气」、「无极剑法」著称,燕如风能为云虎打下深厚内功底子,这翠竹不意外,但教云虎拳法,外形似「太祖长拳」,却只取精华、去其糟粕!拳法干净利落,功力比之少林拳法有过之无不及!
刀法并非无极门擅长,但云虎刀法如拳法一般,就是简简单单几个动作,并无特殊之处,但以气运刀,刀锋凌利,令人不敢正对其锋。尤其一刀正对敌方弱点,令人防不胜防,若是针对破绽,更难逃脱!
只是对敌经验尚称不足,以刀锋「准」与「快」面对强敌,容易被其兔脱,甚至反击。
尤其是面对高手以「快」对付,云虎容易捉襟见肘,究竟剑走轻灵,而虎尾刀沉重,功力相同,比「快」起来总是吃亏;若对方以内力运气灌于剑身,如当日潮音桥上,云虎硬接梅老一剑,已是力不从心,对方若是使用重兵器之类,更是容易吃亏。
于是翠竹先生针对云虎所学,助其长,减其短,每天亦以剑喂招,剑「快」时,云虎以守代攻,以「挡、架」防守,以逸待劳,然后出奇不意,一刀直出。
对手若以内力运剑强攻,则「送、引、卸」为主,不必硬碰硬,避免吃亏。
若是功力相当,不妨偶而强攻硬取;总之,翠竹先生教导云虎因敌变化,随敌强弱而改变,不可拘泥食古。
云虎为小卤蛋疗伤时,与「百步穿杨李宇纶」学得箭术,此时身旁并无弓箭,且翠竹先生不擅长此,只能想当然耳,教导云虎以气;运于臂,以心代弓箭习射。
皇天不负苦心人,一日,有猎户经过,高价购得强弓,练起箭术,果真得心应手,五十丈之内百发百中,可惜弓不够强,射程不足百丈,再拉就要弓弦断裂。
对于云虎功夫,三个月下来翠竹已了如指掌,该点拨的已全说了,现在云虎所缺的就是火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一日,翠竹先生对云虎说道:「现在我教你一门功夫,一个时辰就够了,你去捡几个大小如手指大的石头来。」
不一会儿,云虎捡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石头备用。
「你先拿一颗石头用三指捏住,将气;由丹田出,蓄于手臂,形于手指,意念在石,吐气时甩臂将石头扔出,,对准十丈外大树,试一试!」
翠竹老人一边讲解,一边指正三指捏石方式,只见云虎一扔,正中大树,但是石小树远,树皮连破损也没!
「不错!难能可贵了,来!心神集中,意在指先,运气,吐气,扔!」云虎一而再、再而三,连扔三十颗,总算略能顺手。
翠竹先生说道:「不错!颇有进展,我扔一个,你仔细看好!」
说完,拿起一颗石头,动作一如教导云虎般,手一甩动,石如电光石火,没入树木中,入木至少两寸。云虎看得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想不到一颗小石头有如此威力。
「你的手法没有错误,只是内力未能妥善运用吧了!来!再扔一个试试。」
翠竹先生将手掌按在云虎背心,顺着云虎吐纳,将真气;缓缓送入,当云虎甩臂投石瞬间,大股真气;急涌而入,激发云虎内力,但见石头如闪电一般,直接没入树中。
翠竹先生说道:「就是这种感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可意会,无法言传!简单说:就是要多练,多体会。」
翠竹先生语重心长说道:「任何武功皆是自修自得,绝无醍醐灌顶,直接输入几十年功力,或食用奇珍异果,增加百年功力,坐享其成的事。外力帮助最多只能刺激本身潜能发展罢了!切记!只要方法正确,个人资质虽有高低,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切记!切记!」
「滴水都可以穿石!何况你内力雄浑,再试!」
云虎只是点点头,拿起石头,集中精神,运集真气,灌于手臂,屏气凝神,手一挥,但见石头急飞而去,这一次入木三分!
「很好!照这样练习!」翠竹先生说完,又进屋内研究「翠竹宝鉴心法」!
翠竹先生一字不漏,仔细推敲这卷「心法」,一面研读,一面惋惜,这卷心法汇集自己精研的内功心法,加上「上官世家」的见解,以自己儿子「孟荣」的聪明才智将它融合为一,由孙子「孟沛儒」亲身体验,两世家三代武林人士心血结晶,的确不同凡响。
只是里面有一严重错误,就是这个错误,使得孟家家破人亡!
这只怪自己先是有志于国家大事,后来又贪求安逸,云游四海多年;最后又为了追求武学超凡境界,突破自己武学瓶颈,闭关多年,虽然获益不浅,但扪心自问,丧子、丧孙,失去的更多,果然有得必有失,得失是一体两面,一切天意,不必强求。
「本末倒置」正是最大的错误!
儿子孟荣天生残缺,无法习武,无论是内力或外在招式,全无法练习,因此在补偿作用下,博览全书,只要是得到的武功秘籍,无不一览无遗,难能可贵是:他天资聪颖,闻一知十,举一反三,苦心孤诣创出这本「翠竹宝鉴」。
孙子「孟沛儒」的确是练武奇才,自己亲自为他打下内功基础,只要按部就班,三十岁纵横武林绝无疑问。
错在自己不在身边督促,儿子「拔苗助长」,孙子「贪多嚼不烂」,内力未至火侯,外在武功练习太多,最后以「外」反制「内」,因此走火入魔。
总之,只要排好顺序,修练内力,才兼顾外在武功,一步一脚印,水到自然渠成,这本「心法」可以藏诸名山的,流传久远的!
突然间想到云虎,长长叹了一口气,如果教导云虎练习,自然可将它发扬光大,只是这种想法太自私了,以云虎目前内功造诣,练习「翠竹宝鉴」绰绰有余。
但是,云虎「无极正气」内力配合刀法、拳脚功夫,十年后自可武林称雄,若改练「翠竹宝鉴」正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想到此,不觉苦笑,「缘」使得云虎成为孟家半子,这已是天大福气,若再奢求,会遭天谴!
往屋外一望,但见云虎正在运集真气;,专心致志,心无旁鹜,一心一意,练习「飞蝗石」手法。
翠竹心想:百丈距离,可以强弓神射取胜,尤其是外族入侵,中原,契丹人擅长者正是「弓」、「马」,射箭云虎已有小成;近身打斗,「拳脚」、「兵刃」能挡得住云虎的可没几人。
倒是「飞蝗石」随手可拾,一、二十丈内取敌人性命如探囊取物。
大丈夫修练武艺,除了武林称雄外,重要是保家卫国,抵御外侮,建立华夏声威!
云虎正是这种救国救民的英雄好汉!想起自己生于乱世,五代十国更迭不已,战乱频传,加上外患,民不聊生,虽然自己有一身傲人武学,但不知要为哪一朝代尽力才是!
尤其「后晋」狗贼石敬塘,屈膝于契丹,宁愿做个「儿皇帝」,认比他年纪小的契丹皇帝为父,寡廉鲜耻,无所不至,源源不绝的汉人财富流入契丹国库。于是他潜行至皇宫,预备刺杀狗皇帝以谢汉人之辱,可惜这狗贼生性多疑,准备了多位替身,所以功败垂成!
想起这次刺杀行动,也是热血奔腾,一人一剑潜入皇宫;,刺杀替身后,被宫女发觉,于是一不作二不休,堂堂皇皇仗剑杀出,连刺五、六十位带刀侍卫,一人一剑毙命,无人多过第二剑!
一直到皇宫外,被禁军铁骑团团围住,才花了一点工夫,杀出重围!
只是生性淡泊,江湖上少有人知晓实情,甚至有人绘声绘影,说什么百余位高手杀入皇宫,要刺杀石敬塘……等等,令人啼笑皆非!
「后汉」刘知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趁大辽(契丹)无力立足中原时,杀死北方所立的傀儡「李从益」,自立为帝,但不久内哄,政权为「郭威」所得!
可惜!
「郭威、柴荣」都是五代中的明君,对内抚百姓,国力渐强,对外抵御契丹,颇有作为,可惜英年早逝,继任者只是七岁小孩子,当然引起「陈桥兵变」了!
赵匡胤建立大宋,的确是个英名君主,不用再多说了,现在正是国家用人之际,乱世出英雄豪杰,云虎正是这种人!
只是云虎江湖经验仍嫌不足,假与时日,经世济民不在话下!
心意已定,一连几日助云虎练功之外,并将唐末战乱,藩镇割据,历经五代十国几十年战争,民不聊生情形说与云虎知晓!
并且告诫云虎:「止戈为武」能停止干戈,使人民安居乐业,才是「武」的真谛!争强斗狠是「武」的禁忌。
翠竹先生也将江湖上宵小手段,及必要堤防之禁忌,尤其是黑道帮派来龙去脉一一说与云虎明白。
对于云虎本家「燕子翔」和梅宗一系,两家纠缠的关系,只是点到为止,并不加以说清,一笔烂账,留与「燕如风」对云虎说明。
倒是对梅老妖怪借力使力,反弹之劲道,和剑法来龙去脉多所着墨,以便日后相遇,预作准备。
云虎对梅老妖生平,只知他叫「梅子旺」,别号「明夷老人」,三、四十年前已威震武林,功夫高不可测吧了!
又留了一个多月,云虎对「飞蝗石」手法已驾轻就熟,是无庸置疑,「拳脚」、「刀法」、「内力」各方面,也加强不少,晓蝶这几天也精心制作三个薄如蝉翼面具,交给云虎,教导云虎使用方法,以备不时之需。
天下无不散筵席,转眼孟冬来临,云虎心系义父安危,翠竹与晓蝶将往江西三清山,闭关修练,云虎与翠竹先生约定三年之内前往提亲。
云虎与晓蝶离情依依,不用多费笔墨形容。
才几天工夫云虎到达江平县,找了家简陋客栈住下,只因玩囊羞涩,能省一点算一点。
江平县位处长江淮河交会,人口数万,若不是「大宋」与「南唐」仍处敌对,这地方将发展成大城市,兵荒马乱间,万事以军备为主,商旅不发达也是必然,尤其盗贼横行,有时官兵比盗贼还凶狠,所以保镳、护院工作比比皆是。
云虎走遍大街小巷,虽曾发现义父所留暗记,但零零落落无法找到义父行踪。不多久,有限的银两已经用尽,恰巧大户李员外虽有十来位护院武师,仍嫌不足,于是云虎暂时落脚于此,充当外围守卫,赚取零碎银两,人总是要填饱肚子才行。
云虎深知锋芒不可外露,于是将高深武功暗藏,只显出空有蛮力,功夫只是不入流的愣小子,反正天性刚毅木讷,外表就是愣小子,不用装就是了。
白天四处转转,找寻燕如风下落,总是失望而回。夜里守卫庄院,拿人钱财予人消灾,别的护院能偷懒就偷懒,能睡就睡,云虎却是尽忠职守,一面站桩练习「无极正气」,一面心思空灵,耳听四方。
云虎打算一个月下来,若找不着义父再做打算,转眼腊月已至,云虎也存了些薪俸和赏钱,云虎忠心守卫,管家看在眼里,觉得孺子可教也,赏的茶酒钱倒是不少。
云虎正准备请辞离开!注定有事,这一夜,云虎一面守卫,一面练习「无极正气」,这可是每天必练,云虎觉得功力日日加深,使用内力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尤其是「飞蝗石」手法日益熟练,真气灌注于手指,一出手入木一寸以上,届时伤敌可不是一寸而已。
突然间,云虎心神一动,头未转、眼不用瞧,已察觉六位高手从后方而至,就在二十丈外而已。
若在一年前,云虎虽可察觉,但至少近在三、五丈才会发现,而且云虎必然转身响应。
已今非昔比,云虎以静待动,静待对方动作才行反应。
只感觉一人潜行到云虎背后,由他潜行之身手、步伐,云虎深知此人功力尚差他一大截,而且未拔出刀剑,只用手指点云虎麻穴,因此云虎暂留他一命,应指装昏倒地。
六人迈步如猫行,轻轻巧巧,毫无声响,云虎紧跟在后方十丈外,观察其动静再做打算,云虎见六人身行步法不尽相同,并非全是同门同派,年龄大小不同,约二十余至四十,其中两人功力较高,大约与自己伯仲之间,其余四人功夫参差。
六人身穿夜行衣,缓步向前,一连三位守卫皆在打瞌睡中被点昏麻穴,迷煳中倒卧在地,六人到达主人卧房,只见一人向前,一指搓破窗纸,回头点了点头,拿出小竹筒,云虎一见便知是下三滥惯用的迷烟,心中再无疑惑,拾起一颗小石头,准备往屋顶一丢,发出声响来警告室内之人。
突然,听见爽朗声音由室内传出:「各位故人别来无恙!怎不到大厅奉茶?何苦餐风露宿,北风中受寒?」
中气十足,声传长远,云虎一听便知:这是在警告其他睡梦之人!
想不到李员外深藏不露,竟也是个老江湖,由声中得知,内力定也不凡,果然如义父与翠竹先生所言:江湖上卧虎藏龙,人才济济,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哈哈哈!的确是故人来访,小吕布韩英何必龟缩在此,兄弟们找你好久了!」带头中年人回声道。
韩英赤手空拳走出门外,身旁跟着管家,手持兵器气定神闲,平日管家弯腰驼背,一副萎缩模样,想不到抬头挺胸,竟也是个英雄好汉,云虎一见,对自己看走眼不觉汗颜。
韩英含笑拱手行礼,说道:「小吕布万万不敢当,那只是江湖上虚名吧了!倒是『一剑震乾坤』,百闻不如见面,得见阁下真是三生有幸!张大侠请到大厅叙旧如何?」
「乾坤剑张扬」伸手不打笑脸人,但仍冷冷说道:「韩将军不用多礼,我是来索命,并非来叙旧。旧账总要算清,拿出你的方天化戟让我见识、见识!」
韩英说道:「将军只是虚名,方天化戟早已藏之官方府库,往事都已过去了,何不将恩怨付诸流水?否则冤冤相报,何时了?」
接着又说道:「令弟张新在我麾下,违抗军令,理当斩杀,我留他一命,让他将功赎罪,这已是仁尽义至!想不到他不知好歹,借酒装疯,筵席中伤了两名校尉,我只好将他斩杀,这也是迫不得已,」
「哈哈!这话都是你说的!外人可不是如此说。」
张扬又是冷冷说道:「别人可是说你为了争一个女人,不惜借故杀了拜把兄弟,事后良心苛责,也是为了和那女人双宿双飞,不惜弃官逃逸!令兄韩通陈桥兵变时,为周朝殉节,何等英雄!你为了女人变节,遗臭万年!这可不是我空口说白话,叫那女人一同出来受死吧。」
突然听到妇人声音传来:「张大侠此言差了,韩相公是个谦谦君子,口不出恶言,你何不问问其他人呢?事实真相如何?可有不少人知道!」
只见一妇人缓步走出,年约三十余,容貌秀丽,身行苗条,果真是绝色佳人!想必年轻时更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难怪引来杀身之祸。
众人一见韩夫人美色,有人目瞪口呆,眼光痴迷,有人假装视而不见,但眼角直瞄、口水暗流。
只有「乾坤剑张扬」恨之入骨,若不是她不懂武功,张扬早将她斃于剑下。
「多言无益,韩英亮出你的兵器吧!」张扬抽出乾坤剑,铁剑直指,左手引一剑诀,剑气逼人。
云虎在后方一见便知,果真是用剑高手!
「一剑震乾坤」也不是浪得虚名。可是其他四人竟然缓步包围,似乎意在妇人,另一人抬头看天、低头瞧地,心存不屑的站在那里,为何不屑?不知。
突然有二少年,手持兵器,身穿劲服,由屋内而出,持剑少年身形、容貌似少妇,约十六、七岁,稍嫌瘦小,但清丽俊逸,若不是拿着剑,真是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另一位年约十四、五,国字脸,浓眉大眼,手持单刀,虽带稚气,但体型健壮,精神抖擞,貌似管家。
「凤儿你进去,这里可危险!」少妇爱子心切,急忙要儿子进去。
「好!让你们一家到地下团圆!」张扬铁剑缓缓刺出,剑尖抖动笼罩韩英胸前三大穴,好一个韩英赤手空拳,不拒、不迎,两眼专注于剑尖,以不变应万变。张扬剑缓缓前进,至韩英胸前一尺,停滞不前。
说道:「亮出你的兵器,否则不要怪我要了你的命!」
「废话少说,进招吧!」
张扬怒声道:「阎王注定三更死,无人敢留你到五更!看招!」
一剑直刺,正是他成名绝技「乾坤剑法」中的「气贯长虹」,又快又准,直刺韩英心窝,只见韩英身形稍侧、向前半步,避开这一剑,左肩往张扬一撞,沾到张扬胸前时,突又一转,右手手刀直劈张扬后颈,这一闪、一撞、一劈,如影随形,围绕在张扬,完全是近身攻击,不留半点余地与张扬舞剑。好一个乾坤剑,身形一矮,避开手刀,一剑拦腰抹过,防守中反带攻击。
但见韩英左手反切,沾住张扬右手,一勾、一带,右手往张扬左肩直劈。张扬左手往上一架,顺势身形往左一退,一招「扬鞭催马」,剑由上望下斜劈,这一招又是由守返攻,两人瞬间攻守十招,真是棋逢敌手,不分轩轾。
云虎见两人动手招式,皆是守中带攻、攻中带守,攻守皆是井然有序,既不贪进,亦不示弱,所谓高手过招,一出手便知有无!
可是云虎心中亦有疑惑:张扬那一剑直刺,虽是又快又准,但只用七八分力,虽是余韵袅袅,后藏无穷杀机。但是,何不全力刺出?韩英必不能幸免。
同样,韩英身形稍侧向前,避开一剑是必然,左肩往张扬直撞,的确是妙招,若是猛力一撞,张扬可要撞飞丈外了!
何苦一沾便转身,以右手手刀直劈张扬后颈,虽然这也是妙招,似乎画蛇添足,已是多余了!
云虎心想:这些高人性命相搏,绝非手下留情,也许另有妙着,若是义父或翠竹先生在此,定可一解疑团。
其实云虎可大大错误,这近一年来他的武功修行已脱胎换骨了!
前四个月在蔡定石这种高手切磋之下,已进步不少。
后又加上绝世高人「翠竹先生」调教五个月,这五个月可是一般武学者梦寐以求而不得的,云虎又是未来孟家乘龙快婿,翠竹先生尽心尽力是必然。
五个月功夫进展,可比得上平日私下练功三两年不止的。
何况眼界大开,武功境界大展。
因此,云虎武功早超出他们一大截,绝非伯仲之间,只是云虎不自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