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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人情小说(11)

“热爱生活而又有梦幻之感”、人世与出世,这是曹雪芹在探索人生方面的矛盾。其实,曹雪芹并不是厌世主义者,他并不真正认为人间万事皆空,也并不真正看破红尘,真要劝人从所谓的尘梦中醒来,否则,他就不会那样痛苦地为尘世之悲洒辛酸之泪,就不会在感情上那样执著于现在之世界人生。他正是以一种深挚的感情,写出人世的沉溺和出世的向往,写出了沉溺痛苦的人生真相和希求解脱的共同向往,写出了矛盾的感情世界和真实的人生体验。

三、艺术的二重组合

《红楼梦》这座艺术高峰,当我们走近它时,顿生“曲径通幽处”的向往;当我们抬头仰望时,又有“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之怅惘;而当我们把它推到一定的距离外进行观照时,又会发出“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赞美。这,不能不归功于艺术之二重组合,即写实与诗化两极的充分发挥及完美融合。

“实录”,原是中国历史著作的写作精神,但是,由于早期文史界限不清,许多文人都把文学与历史相混淆,往往把历史著作当作文学来看,并且学习史书的实录方法来进行文学创作。因此,“实录”的原则便被运用到文学创作中,成为古代写实文学的一种创作原则。然而,真正认识并实践这个创作原则的是曹雪芹,他在《红楼梦》第一回中就明确地宣布他所遵循的创作原则就是“实录”。他首先指责了那些公式化、概念化、违反现实的创作倾向,认为这种创作远不如“按自己的事体情理”所创作的作品“新鲜别致”,那些“大不近情、自相矛盾”之作,“竟不如我半世亲睹亲闻的这几个女子”,“其间离合悲欢,兴衰际遇,俱是按迹循踪,不敢稍加穿凿”至失其真”。这里,曹雪芹所讲的“实录”,显然不是史学之“实录”,而是文学之实录,是艺术之真实。

取材,来自作家“半世亲睹亲闻”的几个女子的“离合悲欢”及其家族的“兴衰际遇”。从写神鬼怪异到写英雄传奇最后到写普通人的日常生活,这是中外文学史上一个共同规律。虽然今天看来是必然的发展,但在小说发展史上,每一次转折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在中国,从《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等历史英雄传奇式的小说,并没有一下子转到《红楼梦》,其间还经历了《金瓶梅》等小说这许多座桥梁,到了曹雪芹,小说才真正在自己的旗帜上写上了“文学就是人学”这几个大字。

首先,没有一点因袭、模仿的痕迹,既不是借助于任何历史故事,也不以任何民间创作为基础,而是直接取材于现实的社会生活,尤其写的是“半世亲睹亲闻”的人物,是他自己“历尽离合悲欢炎凉世态的一段故事”,是“字字看来皆是血”、“一把辛酸泪”,渗透着作者个人的血泪感情的。唯见之真才知之深,这就是此书何以能突破旧小说传统的主要原因。

其次,《红楼梦》对于现实生活的描绘,经过了严格的艺术提炼,因此,它与《金瓶梅》的自然主义恰同泾渭:它写了日常生活的“家务事”、“儿女情”,可是他却能汰尽浊臭、庸俗的杂质,而充分显示出隐藏在生活中的优美的诗意;它写了普通人的生活和命运、欢乐和痛苦,也写了菁通人的高贵品格和理想追求,它在对社会丑恶现象作淋漓尽致的揭露的同时,也深刻地揭示了历史的规律和生活的真理。

小说题材这一重大更新,必然给小说带来相应的变化,其显著的特点是真实性的增强,而这真实性的增强突出表现在描写真实的人方面。以前的小说大多把人写成某种道德、某种性格、某种情欲的化身,直到明初的《三国演义》也还是“叙好人完全是好,叙坏人完全是坏”,以致写刘备之“长厚”而“似伪”,写诸葛亮之“多智”而“近妖”。即使是与曹雪芹同时代的吴敬梓,在《儒林外史》中描写的正面人物王冕、杜少卿等,性格也比较单纯,不过是狂傲清高、“不贪图人的富贵,又不侍候人的颜色”这样一种品格的化身。《红楼梦》的人物描写,可以说“强似前代所有书中之人”,因为它打破了“叙好人完全是好、坏人完全是坏”的写法,“所叙人物,都是真的人物”。(1)

第一,作者写出了人物性格的独特性,即性格的外部对照。《红楼梦》中的形象体系,是世界文学史上罕见的复杂庞大的系统,这个大系统中各种人物的排列组合,又形成几个对照性质的子系统;十二钗正册中的人物性格为一系统,副册与又副册中的性格又是另外的系统。每一个对照系统又有若干对照层次,每个层次的性格又形成对照,从而形成一个不可重复的、立体交叉的多层次结构。为组成这样一个结构,作者往往采取两种写法。一是突出性格的主要特征,如贾宝玉的“爱博而心劳”,林黛玉由于对生活保持着清醒而产生的超负荷的悲哀,特征非常鲜明突出,以致成为一种“共名”。但这不是类型化的典型,不是某种道德品质的化身,而是“渗透于思维和感觉、意志和情感、记忆和向往、语言和行动各个方面的个人特点”(2)。“爱博而心劳”的贾宝玉,他的思维和感觉是那样的敏锐和细腻,他的意志和情感是那样的坚韧和丰富,他的记忆和向往是那样的执著,他的语言和行为又是那样的乖僻,难怪使脂砚斋叹为观止。他说:“宝玉之发言,每每令人不解,宝玉之生性,件件令人可笑。不独于世上亲见这样的人不曾,即阅今古所有之小说传奇中,亦未见这样的文字。于颦儿处更为甚,其囫囵不解之中实可解,可解之中又说不出理路。合目思之,却如真见一宝玉,真闻此言者,移之第二人万不可,亦不成文字矣。”这种独特性就是贾宝玉这个形象具有永久艺术魅力之奥秘。

曹雪芹描写人物性格独特性的另一方法,是由性格的多方面特点在均衡发展中的对照描写。他不仅能够异常分明地写出人物各自不同的性格,而且也能在相似中显出独特性。同是具有温柔和气这一性格侧面的少女,紫鹃的温柔和气,在淡淡中给人以亲切,而袭人的温柔和气则是一种令人腻烦的奴才习性。另外,同是豪爽,尤三姐与史湘云不同;同是孤标傲世,林黛玉与妙玉不同:一个“洁来还洁去”,一个“云空未必空”。就像自然界没有任何两片相同的树叶一样,《红楼梦》中也没有任何两个性格完全相同的人物。

第二,作者写出了人物性格的丰富性,即表层性格的二重组合。托尔斯泰曾用河水的宽窄、急缓、清浊、冷暖变化多态来比喻人的性格,认为“人也是这样。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切人性的胚胎,有的时候表现这一些人性,有的时候表现那一些人性。他常常变得完全不像他自己,同时却又始终是他自己”气那么,要写真实的人,那他就不是魔,也不是神,不是纯粹的坏蛋,也不是超绝的英雄,而是具备人性中两种相反的东西,即人性的优点与人性的缺点。曹雪芹在《红楼梦》中“美丑并举”、“美丑泯绝”的描写,是中国古代文学描写人物性格内部的美丑对照和组合的伟大开端。

“美丑并举”,有如凤姐。她一方面是当权的奶奶、治家的干才,似乎是支撑这个钟鼎之家的一根梁柱;另一方面又是舞弊的班头、营私的里手,又实在是从内部蚀空贾府的一只大蛀虫。治家与败家,顶梁柱与大蛀虫,构成,凤姐性格中的一对矛盾。另外,她一方面要尽情享受尘世的快活,常常为了金钱、权势而玩弄权术,置人死地;另一方面,她也要求在精神上满足优越感,她那灵巧的机智、诙谐的谈吐、快活的笑声,确实令人叹服。这是一个充满活力的、不仅使人觉得可憎可惧、有时却也可亲可敬的痛快人物。野鹤曾在《读红楼梦劄记》中发过这样的感想:“吾读《红楼梦》第一爱看凤姐儿。人畏其险,我赏其辣,人畏其荡,我赏其骚。读之开拓无限心胸,增长无数阅历。”这就是真实的人物性格唤起读者的审美效应。

“美丑泯绝”,有如宝、黛。宝玉在“痴”“呆”可笑中表现了他的可爱;黛玉在尖酸刻薄中表现了她的一往情深。脂砚斋曾对宝玉评道:“说不得贤,说不得愚,说不得不肖,说不得善,说不得恶,说不得正大光明,说不得混账恶赖……说不得聪明才俊,说不得好色好淫,说不得情痴情种,恰恰只有一颦儿可对,令他人徒加评论,皆未摸着他二人是何等脱胎,何等骨肉。”所谓“说不得善,说不得恶”等,正是“正邪二气”、美丑两极互相渗透以致达到“美丑泯绝”的性格自然境界。我们虽然说不出其美丑之界限,却能感受到其真实的生命。

第三,作者写出了人物性格的复杂性,即心灵深处的矛盾冲突。1930年麦仲华在《小说丛话》中曾引西洋小说理论来批评中国小说:“英国大文豪佐治宾哈威云:‘小说之程度愈高,则写内面之事情愈多,写外面之生活愈少,故观其书中两者分量之比例,而书之价值可得而定矣。’可谓知言,持此以料拣中国小说,则惟《红楼梦》得其一二耳,余皆不足语于是也。”虽然我们的批评不能硬套西洋理论,但由此可以看出,内在描写对小说创作、尤其是写实小说创作的重要作用。而《红楼梦》恰恰在内在描写方面比中国古代其他小说要深刻得多。

首先,《红楼梦》写出人物心灵深处情感因素与理性因素的真实搏斗。宝钗一方面想把自己塑造成“完美”的封建淑女的形象,这是她的真实的文化欲求,但是另一方面,她又是一个有生命的人,她不能摆脱生命赋予的本性。于是,两种欲求便在心灵,深处发生冲突:一方面她无可奈何地任凭自然天性开拓爱的疆土,而另一方面则自觉地用理性原则掩埋着爱的心迹;她要爱,但对这种爱的代价感到恐惧;她心中有一种力量要掩埋爱、推开爱,而另一种力量又使她时时流露爱、关心爱。在探望宝玉时,她“点头叹道:‘早听人一句话,也不至于今日,别说老太太、太太心疼,就是我们看着,心里也疼……’刚说了半句又忙咽住,自悔说的话急了,不觉的就红了脸,低下头来”。爱与不敢爱,感情与理性,两股潜流在奔涌、碰撞,使读者从中更深地发现自己心灵深处那些真实的东西,从而引起深思、共鸣,进而更加关注人物的命运。

其次,《红楼梦》写出人物情感内部的二极背逆。从情感逻辑看,一种情感的量度越强,往往会引起相反的情感量度的同步增长。这是人性世界中潜意识层次的情感内容,它在爱里,尤其在情爱里表现得最为淋漓尽致。宝、黛之间的爱情,可谓心心相印,刻骨铭心。然而,他们却爱得那样痛苦、那样哀怨:欲得真心,却瞒起真心,以假意试探。结果弄得求近之心,反成疏远之意;求爱之意,反成生怨之因。而疏远之意又生试探之念,怨更深,爱更切,如此往复循环,真实地写出与爱情同步增长的试探、痛苦、怀疑、嫉妒、痴迷、怨恨,以致互相伤害感情、自我戕害心灵的内在情感运动。这种真实的内心激动,在使人体验到蓬勃的生命力的同时,已不知不觉地缩短了与读者之间的距离,从而成为读者心灵的象征。

真实的人,不只是受社会群体、文化意识制约的人,也是一个活生生的有生命的人。

小说题材的更新,还给小说的结构带来很大的变化。由于中国古典小说与历史著作、说话艺术的密切关系,由于中国人崇拜传奇英雄、追求有始有终的心理因素,所以小说的故事、情节往往是沿着一条线索纵向发展,且注重传奇性,忽视真实性。虽然《儒林外史》有所突破,能够较为真实地表现出生活的横断面,但“实同短制”的特点使得作品的结构毕竟有些地方缺乏有机的联系。而《红楼梦》则以贾府的兴衰为圆心,以宝黛爱情为经线、女儿悲剧为纬线,织成了一个储藏非常丰富的网状结构,从上层贵族的灯红酒绿到普通人物的悲欢离合,从市民社会到农村景况,从历史风云到日常琐事,纵横交错,繁而不散,从而把生活的多面性、整体性以及它的内在联系性真实而又自然地表现出来。

当我们沿着曲径认识了一群真实的人,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世界之后,便拾阶而上,想去探寻新的境界。可那境界有如雾里微露的楼台,是那样的朦胧,又是那样的壮观,是那样的历历在目,又是那样的难以企及。这是因为《红楼梦》的作者自觉地创造一种诗的意境,自觉地运用了象征的形式,努力追求一种更高的艺术形态。

意境,原是属于诗的;象征,原也是属于诗的。然而,诗不仅仅是一种独立的文体,它“同时也是一种普遍性的艺术,通用于一切艺术形式或一切类型之艺术”气由于中国是诗的国度,因此,诗,是艺术,也是中国文人生活的一部分,是情感领域的艺术,也是展示客观世界的艺术,它统摄着中国的文学艺术。可以说,中国文学艺术走的就是一条不断诗化的道路:史,是史与诗的交融;画,是画中有诗;词,是以诗为词;散文,是由散体到诗化;戏曲,是从曲艺到诗剧。而唐后的小说,不管是民间艺术还是文人,都自觉不自觉地把诗的形式带进小说的领域,虽然开始只起穿插与介绍作用。到了《红楼梦》,作者则完全自觉地把握这一发展规律,通过意境的创造和象征的应用,给小说注入诗的魅力、诗的灵魂,使作品富有美感的意象和情趣,具有深刻的寓意和诗意,从而完成小说诗化的使命。

意境,在《红楼梦》中表现主要有三种方式。

其一,情以物兴,借景抒情。在慧紫鹃情辞试莽玉、致使宝玉大病之后,对黛玉越发痴情。当他看到山石后面那“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荫子满枝”的杏树,先是“仰望杏子不舍”。这里,有他对时光流逝的追恋,也有对良缘未遂的感怀。接着又对岫姻择夫之事反复推求,“不免伤心,只管对杏流泪叹息”,“正悲叹时,忽有一个雀儿飞来落于枝上乱啼”,于是,又触景生情,心下想道:“这雀儿必定是杏花正开时他曾来过,今见无花空有子叶,故也乱啼。这声韵必是啼哭之声,但不知明年再发时,这个雀儿还记得飞到这里来与杏花一会了?”这里的景不过是一柳一杏一雀而已,却挑起了主人公多少情感活动,把潜伏在心底的东西也给唤醒了,从而使宝玉那“情不情”、即对一切无情的事物充满着怜爱之情的性格特征,得到了诗意的描绘。

借景抒情,主要表现在大量的诗、词、曲、赋中。如黛玉的《葬花吟》、《秋窗风雨夕》、《桃花行》,宝玉的《芙蓉女儿诔》,湘云、宝钗的《柳絮词》,宝琴的《咏红梅花》等等,都是情景交融、意境深远的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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