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临颍城戒备森严起来,临颍县衙附近巡逻、护卫交织而行,府衙、驿站团团围住。和谈的消息刺激着一部分人的神经,尤其秦国一些狂热份子,他们不明白在一片大好的形势下国君为何要接受和谈的要求,更让他们难以接受的便是那宋国使臣竟然是秦国的叛国者,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以刺杀宋国和谈使团的刺客紧紧盯住了他们落脚的驿站。
此时驿站已经如热锅一般,里三层外三层,不可靠近。驿站里李焕、西戎瑢瑢、玉敏正在碰头,玉敏一如往常,十分沉默。瑢站在窗前,看了一眼院子里洒下的一地阳光,转头对李焕道:“这已经是第几次了?看来这秦人果真对你恨之入骨!”她一边说着一边瞟了一眼玉敏,“现在这个局怎么破?”
“破什么破?该紧张的应该是我,我都不紧张,你们紧张什么!”李焕双手负在身后,慢慢地踱着步,“明日就要和谈了,今晚可是黎明前的黑夜!”
瑢看了一眼玉敏,一屁股坐在桌前,道:“反正今晚我陪着你!”
“这可不行,我还有任务交给你呢!”李焕轻笑道,此言一出,瑢立马站了起来,道:“什么任务?我离开了,万一有人刺杀你怎么办?”
“这儿不是还有玉姑娘吗?她身手可是一等一的好,至于什么任务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李焕卖了个关子,玉敏的目光疑惑地在李焕身上转了转。
“瞧,好戏正式开场了!”李焕望着远处道。
肖月此时已经被尚臻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安全地方,这里同样保护森严。尚臻一早就出去了,此时已到了未时,不过这倒便利了肖月,因为李焕拜托了她一件事,她今天要去送一个东西到最高楼茶馆。肖月换了一身装扮,略施小计,从侧门趁人不注意溜了出去。最高楼茶馆尚臻曾带着她去过一次,所以这次略加打听加上上次的印象很快到了,她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将一枚玉佩交给掌柜即可。一进门,肖月愣了一下,里面已不如往日热闹。肖月寻了一个雅座,警惕地点了一壶茶水,靠着窗前自顾自地倒了一杯,不着痕迹地偷偷打量了一番,并无异常。肖月喝了一口茶水,悄悄地往茶壶里塞了一味中药,皱着眉道:“小二!这是什么茶?!里面怎么会如此苦涩不堪?!”
听到有客人不满,小二连忙上前,脸上堆满了笑,道:“客官,莫开玩笑,这茶水怎么会苦涩不堪呢?”
肖月看了那小二一眼,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茶水,将茶盅推到他的面前:“喝下去!”
小二面露难色,柜台的掌柜见有客人闹事,早就赶了过来,拱手道:“不知何时让贵客如此生气?”
肖月看了一眼那掌柜,颇为不屑道:“掌柜,你家茶水如何会有黄连苦味?莫不是店大欺客?”
那掌柜眼中闪过一抹震动,忙道:“客官误会,我这里经营了几十年怎会砸自己招牌?定是后堂的人不小心!”
“我家也有个茶馆,掌柜经营了几十年,可从未出过这等事......”肖月看着掌柜道。
掌柜脸上已有几分动色,道:“客官可姓吴?”
“非也,我乃吴中人!”
“唉,都怪下面的人做事不利索,怠慢了贵客!我这就让小二给你重新沏一壶新茶吧!免费!”至此暗号已成功接上,肖月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佩,悄悄地放在桌子上,装作生气站了起来:“我岂在乎这一壶茶,告辞!”说罢不回头地走了。掌柜地拿起玉佩,趁人不注意塞进了袖子里。
是夜,果然刺杀力量比前两日多了不少,简直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架势,让人奇怪的是驿站里的人似乎毫无动静,那手段了得的玉敏不知去了何处。行刺的人正待惊喜,却发现暗处有军部的人守护着。原来尚臻早就派了几名得力手下保护李焕,他也不愿意这个节骨眼上让李焕出事,所以早就暗中布派了援手。与此处毫无招架之力的李焕比较,临颍城另外一个地点正上演着混战,玉敏正带着一拨人进攻着一个院子,这里便是李光的落脚点。
肖月倒是一觉睡到天亮,这才发现,昨天尚臻似乎没回来。以往,无论再迟尚臻都会过来和她说一会儿话再去休息,这次却没有见到他来。肖月不禁猜想着李焕的那枚玉佩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自寻烦恼,反正送都送了,万一有什么岔子正好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