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飞行小半个时辰,便越过了茫茫大山,见后面并无追兵肖月终于放下心来。肖月不是第一次飞这么高,已经不那么怕了。不过看着两匹不时扇动翅膀带起强风的飞马,心里仍震撼无比,这是活生生的飞马,个头和其他的马匹差不多,却多了一对翅膀。可是世界上真存在这么一种生物?!
来到一处空旷地带,中间有个湖,湖水湛蓝,四周枯黄的草掩木映,深秋意浓。瑢熟练地从飞马跃下,拍了拍马脖子。肖月笨手笨脚地从飞马上滑了下来,样子颇为搞笑。李焕早已经被侍卫从飞马上拎了下来,正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捂着流血的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瑢满脸掩不住的兴奋,打量着四周,“哇,真是刺激!”
不知道那侍卫和李焕谈了什么,李焕一脸的不高兴。侍卫丢了一袋东西,便上了飞马。瑢连忙追到跟前:“哎,你不管我们了吗?”
那侍卫冷冷打量了一眼,一拽缰绳便飞走了,另一匹飞马紧跟在后面也飞走了。
“哎,拽什么拽?!”瑢嘀嘀咕咕,自己跑到湖边揭开面具,洗了把脸。
肖月赶紧去查看李焕的伤口,李焕已经撕开面具,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流着冷汗。他看着肖月走过来,若无其事道:“我没事,这点小伤都不是事!”
肖月点点头,没有说话。俯下身子,打开那人留下的袋子,里面有一些干粮,和一个水袋,还有些瓶瓶罐罐和布条,应该都是治疗伤口的。她拿出一瓶给李焕看看,李焕点点头,肖月便将他腿上裹的布条解开,清理了一下,重新上了药又裹上布条。换药中间,李焕哼都没哼一声,这倒让肖月很惊奇。
肖月让瑢看着李焕,自己揭了面具,走到旁边的树丛里,挑挑拣拣,拣了一根粗壮结实又称手的棍子,用力地拄了拄,很满意。
她还没有走出树林便听到瑢和李焕在斗嘴:瑢正掐着李焕的脖子,嘴里喊着要掐死他,李焕却哈哈大笑。肖月走过来两人都住了手,瑢扭头不理李焕。肖月心里纳闷:李焕到底做了什么事?肖月道:“你俩要是斗嘴也要等我们逃出去,现在我们还是要联手。现在情况不明,难道你们想再被抓回去?!”说着把棍子递给李焕,李焕瞪了一眼肖月。
“谁说我俩斗嘴啦?不信你问问她!”
瑢扔了一记白眼,撇撇嘴道:“好吧,姑且不跟你一般见识!”
“拿着!这根棍子留着你自己走路,我们俩女子可没有办法背动你!”肖月将棍子塞进李焕的手中。
李焕皱皱眉,接过来攥在手里。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肖月问道。
“这里是哪里啊?”瑢也问道。
“这里应该是余牙山脉附近,离上丘很近,”李焕看了看四周,又抬头看了看东边日出的地方,“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应该安全了。”
“你的判断可不可靠啊?”瑢嚷嚷了一句。
肖月看了瑢一眼,问道:“你有好办法?”
瑢尴尬地笑了笑,装作挠头。肖月接着问道:“那我们要往那边走呢?”
李焕站起来,看了看,指着西南方向:“往那走!去上丘!”
“听说上丘被秦人打下来了!我们去的话会不会危险?”肖月想了想道。
“我就是秦人啊!”
“我也算是吧!”瑢歪着脑袋想了一下。
李焕和瑢一先一后道,两人看了一眼肖月,肖月苦笑道:“我算是宋人吧!”
肖月在心里叹口气,她担心的是如果真去上丘不知这茫茫人海何时才能找到郑彪,还有柴棚里的小灰,会不会饿死?
“没事,有我在!”李焕安慰道。肖月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他自己何至于落到此下场。
三人看了一眼西南方,李焕率先走在前面,肖月背着袋子和瑢走在后面。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三人走走歇歇,走了两个时辰,尽管是初冬,三人都是大汗淋漓。李焕的腿受了伤,不能走太快。从日出到日上正午,三人终于远远可以看到上丘城了。不过这时李焕的腿已经有些颤抖,不能再走。肖月停了下来,找了一处平地,扶着李焕坐了下来。她拿出干粮和水,干粮分成了三份,三人一人一份。
李焕喘着气,接过了水袋,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递给肖月,自己闷着头吃了一口干粮。肖月喝了几口,递给瑢,瑢倒不嫌弃一口气喝完,看了看干粮,叹了口气,吃了一口干粮,干涩、粗粝,难以下咽。瑢呸呸地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真难吃!”肖月也吃了一口,果然难吃,勉强吃了一口。
瑢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腿,无力地问道:“还有多久才能到啊?要是我们现在也有飞马该多好啊!”瑢又感叹道。
肖月这时候格外想念小白,如果它在,自己不用这么辛苦吧!
三人稍作休息,又赶紧赶路,这次肖月也不再让李焕自己拄着棍子了,她和瑢轮流架着他走。别看瑢大大咧咧,倒也是爽快人。
李焕看了看肖月满头大汗,她红扑扑的脸庞离自己很近,他忽然有些过意不去:“还是我自己走吧?!”
肖月正用着劲:“少废话,你能走,我还能这么辛苦!快点走,咱们还能早点进城。”
“唉,你真女汉子!”李焕叹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