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无波却暗流涌动,数队人马从临岳出发,绕开人群聚集的地方,专门从人迹罕至的偏僻之地快速往北行进,速度奇快。他们横渡宋国第二大河渡沙河之后分作三队一路向北。其中一队人马有三千人,皆是精干的士兵,领头的便是疤哥。此时他正坐在篝火旁边,深秋的夜寂寂促织鸣,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思索。这一役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这也是他在宋国国君面前立下的投名状,有了这张投状他便可借助国君的力量重返目的地。另一方面他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安排,想当初一同穿越来的人,走的走,死的死,只留下这几人。秦国的墨者和巫师猎人虎虎耽视,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疤哥目光扫了一眼对面,彭晓和郑彪正坐在他对面,火光照的面庞成了古铜色,恍恍惚惚间,他忽然生了一些情绪。他自己当初可是允诺要带他们离开,可惜......那个可恶的叛徒!疤哥拳头攥的咯咯吱吱响,手背上青筋暴起,缓缓地他又平复了下来,拿起身边的酒壶猛然喝了一口,入口是南乡的绵柔,如同白水般无滋无味。
宋国国君许他在夺回颍河之地后,护送他们离开。也许到了最后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疤哥抬眼瞄了一眼远处一踮一瘸走进帐篷的青衣男子,他是宋国的高手许一松,上次和长风道长过招,那迷雾重重便是他的手笔,此人不可小觑。记得第一次和墨家护法红月交手时,便有人暗中相助,倒像是他,不过他为何会出手相助这倒是让疤哥迷惑了。
“疤哥,那瘸子有什么问题?”大约是疤哥盯他过久,高一松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定住身子扭头望了过来,疤哥笑着点点头示意了一下。
“没有,就是有点奇怪!”疤哥一仰脖子将酒咕嘟咕嘟倒进嘴里,转身起来钻进了帐篷里。
“你有没有觉得疤哥有些奇怪?”郑彪偷偷地戳了戳彭晓,压低声音问道。彭晓白了郑彪一眼,道:“你是不是和女人在一起待久了,这么八卦!”说完也抽身离去,留下郑彪一个人对着篝火猜来猜去。
另外两队一队人马由玉家领旗,玉敏亲自带兵。一队由宋苴掌印,三队形成包围之势直取松阳,松阳守卫面对从天而降的宋兵虽拼死守卫却还是不敌,溃败后退,谁知玉家军早就张好了口袋,将他们老老实实地包了饺子下锅。
距离松阳最近的驻军便是庐州府,驻军首领便是尚臻。首战告捷,让宋人压抑的心终于再次活泛起来,新仇旧恨一起在心中激荡开来,磨刀霍霍恨不得立马冲进城中,生擒尚臻。然疤哥和尚臻照过一面,不敢轻敌,再三谨慎思量才放手行动。
尚臻得到报信时正在练字,闻言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倒还真是沉不住气啊!看来这次......要失望了......”,然后接着继续挥毫泼墨。报信的士兵弄不清楚谁要失望,心中正有些忐忑,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尚将军已经得知此事,那宋人必不足为虑。这才一颗心放进肚子里。
尚臻将毛笔掷在砚上,抬眼打量了一眼墙上的剑,玄铁寒剑正翘首以待:迟早有这么一战,既然如此,那么便成全了他们!
原来尚臻在得知肖月身份时早就做了两手打算,借助顾子寒的手让疤哥顺利逃脱,或者借力打力,让疤哥等人永远再没有能力翻出浪花。第一步棋眼见李沐已经上钩,谁料疤哥等人竟然自送到眼前,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那墨家的护法可不是吃素的,这下真热闹了!
上丘的旷野中,墨家四大护法正汲汲而行,所过之处鸟兽四处奔散,一场精彩的角逐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