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空中传来的喊声,看着以胜利者之态向他们示威的金玉花。冬至感到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被激怒的神经疯狂的膨胀着,将理智推到了一旁,呼啸着冲到了第一线。指挥着冬至向空中的金玉花追去。
“哥!不要冲动,一切都是定数。”
发现金玉花出现在空中的常如雪,自然就想到了冬至会产生怎样的连锁反应。是的,曾经苍海难为水。倾尽亲情精心呵护的闺蜜,只是因为性格上的不同而产生了感情上的分离。因爱生恨后后,想尽一切办法帮助金玉花脱离邪恶,归入仙班修身养性的冬至,得到的却是恶意的回绝。更令想不到的是自己的九次轮回是被她所赐,更令他不解的是,九次轮回中每次劫难都是她所为。所以,冬至见到金玉花的冲动行为就是那样的顺理成章了。
“哥,不要急,一切都会明白的!”
见到冬至被自己喊回身边,常如雪那颗紧张的心不但没有恢复到正常的状态,还更加激烈的跳动起来。强忍住激动心情的她,紧紧地拉住冬至的手,再次的安慰道;
“不要急,水到渠成,时间会给你需要的答案的。哥、咱就要走了,是不是和杉树精、棋盘精道个别呀!”
是的,这是常礼冬至是不会拒绝的。默默地站在常如雪的身边,飘落到杉树精的身旁,准备虔诚的答谢一番救命之恩的冬至,突然感到面前的那颗红豆杉枝叶晃动树干中出现一股强劲的磁场。突发的状况将沉浸在低迷状态中的冬至警醒,把质疑的目光投向红豆杉伤痕累累的树干上,才发现自己和麾下的将士们已经被红豆杉树干中发出的强劲磁场吸进腹中。进入一条充满亲和力的隧道,身体不由自主的顺时针旋转着,快速的向前飘行。
“雪妹,你的手为什么这样的凉?”
冬至看着紧紧的拉着自己双手的常如雪,不解的问道。没有得到回答,真的没得到回答,看到的只是常如雪脸上露出的依依不舍的表情。
明白了,此时的冬至真的明白了,自己将面临着再一次的和队伍分别,独自面对以后历程的时光。
很快,冬至感觉到常如雪那双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开始变得发软,慢慢的离开了自己。就在他俩的双手即将离开之际,冬至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轻轻的牵住自己的左手,把他从常如雪的身边拉走。
是的,真的和常如雪分开了。望着在自己身边极速飘走的将士们,冬至的心里是那样的难过。没办法,这是他必须独自面对的答案。真的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帮助他。
“他们走了!是不是感觉到我很无情啊!”
听到身边充满亲和力的语言,冬至不禁转过身看着面带微笑望着自己的时空大神。是的,他真的感到紧紧的牵住他左手的那只大手是那样的无情。当他的眼神和一双慈祥的目光相对时,心中的不悦之感立刻化为乌有。忙回答道;
“不敢,小辈黑子,拜见师叔祖!”
“哈哈!你小子还行,说、怎么知道的、我是你的师叔祖。”
当然,冬至是不会忘记轮回前,师傅耐心叮咛的。听到师叔祖的追问,急忙回答道;
“师傅在我临轮回前叮嘱我的话,弟子是不敢忘记的。”
“好小子,看在同宗的份上,送你一句话,记住,忍耐是有限度的,当事情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反击才是正确的选则。”
“谢师叔祖教会,弟子记下了。”
沉浸在亲和力中的冬至,真的不会想到,与师叔祖说话之间,对自己倍加关爱的师叔祖突然抖起紧紧的牵着他的那只大手,将他抛向逆时针旋转的时空隧道中,身体随着疾驶的逆风,快速的向前飞奔,很快脱离了时光隧道,就来到了马路边一座摇摇欲坠的破窝棚前。
看着眼前的荒凉景色,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现状的冬至,双手抚着饥肠辘辘的腹部,才发现自己的身材变得那样的矮小。不知在自己身上发生怎样变化的他,急匆匆的一瘸一拐的跑向不远处的一潭清水。
看见了,真的看见了。一张儿时的面孔出现在水中,一件千苍百孔的偏衫裹在一个只有七八岁年纪的少年身上,一副病态朦胧的神态在一身破偏衫的点缀下,那样的潦倒。
明白了,自己的第二次轮回是一个乞丐。默默地离开水潭的冬至,步履蹒跚的走向不远处的破窝棚。此时,饥饿难挨的他只希望那个没人光顾的破窝棚里能出现充饥的食物,安抚好声声鸣叫的胃肠,在美美的睡上一觉,养好精神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事与愿违,当冬至靠近破窝棚,还没看清楚破窝棚里面的情况,就被从破窝棚里传出的叫骂声喊停住了脚步;
“该死的!说,今天到哪里疯去了!是不是想把爷爷我饿死呀!”
无语,不知是什么原因,本想上前问个明白的冬至,此时倒是觉得咽喉中向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无论他怎样的用力,就是不能说出话来。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潜在的魔力,控制着他的大脑,听到破棚子里传出的骂声后,静静的走到破棚子中,捧起一个破瓦罐向不远处的村庄走去。
是的,冬至真的失去了语言表达功能。双手捧着破瓦罐的他,迈着一长一短的两条腿,轻轻的晃着头,走进村头的一户人家。静静地站在院中,等待着他们的施舍。
“没有!你个没眼力见儿的叫花子,没看见我家站房啊!就不怕你的晦气带走了我家儿媳妇的奶水儿!走了!在不走放狗咬你了!”
无语,心中难过,脸上表情非常麻木的冬至,只好走进了另一家的大门。此时的他是多么希望能遇到好心人能施舍他一口粥。对了,就是一口热粥暖暖他的心啊。没有,真的没有。得到的只是无情的谩骂。
如此的讨过十几家,没得到一口水的冬至,望着坠入西山的太阳,只好艰难的向那个不知能给他带来怎样结果的破窝棚走去。
远远的,冬至看见了一缕轻烟从破窝棚的前面飘起。伴着缕缕青烟,一股肉食香气传到他的嗅觉中,引得本是神情亢奋的胃肠更加施虐的发出了抗议的声音。逼的冬至垫着一长一短的双腿,快步的向破窝棚扑去。
“回来了,一无所获空手而归吧!就知道你小子是个不会打食儿的主。过来吧,爷爷给你准备好了。”
是的,真的给冬至准备好了,一堆老叫花子肯剩下的鸡骨头。看着干净的鸡骨头,望着老叫花子挑衅的眼神。真想冲过去给老叫花子一顿胖揍的冬至,却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叫骂声;
“好你个不要脸的老叫花子,平日里好吃懒做的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没少照顾你,你个不知恩图报的家伙,竟然干起偷鸡摸狗的勾当了。说!我家的鸡是不是被你偷来吃了?”
“麻烦来了,看你怎样的面对。”
冬至听到男人的喊声,躲到一旁紧张的看着事态的发展。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老叫花子不但没有一丝胆怯的表情,表情倒是那样的从容。端起得意的面孔慢慢的回答着男人的询问;
“我说、是不是被家里的给插在门外没地方诉苦到我这出气来了!就不明白了,你是那只眼睛看见我偷你家的鸡了。”
“那你说,你身边的那堆骨头敢说不是我家的鸡骨头?”
“你真本事啊!你真有本事就把他们喊答应了。他们要是答应你,老叫花子就用命陪你家的鸡!”
无语,男人真的很无语。面对着眼前身无分文的老叫花子他的心里非常的清楚,就是在他作案时将他人赃并获,得到的只能是将自己胸中的怨气在他的身上尽情的发泄一番后,别无他求。
看着被自己难为住的男人,老叫花子的表情倒是那样的得意。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指着身边的打狗棍,带着挑衅的口气喊道;
“来吧!老规矩,拿起我的打狗棍狠狠的打上我一顿,然后在我的面前消失。”
“你你你!”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被老叫花子一顿抢白,知道在老叫花子面前没有道理可讲的男人,只好负气离开。看着男人的背影,老叫花子到是那样的开心。将沾满滋腻的手指指向还在发呆的冬至,大声的喊道;
“你个没有眼力见的白眼狼。不想饿死就把远处哪几颗胡麻给爷爷我弄过来!”
怕了,冬至真的怕了。默默地走到潭水边上的那片胡麻前,费尽全身的力量想把胡麻自地里拔出来。没有的,根须深深扎在泥土中的胡麻对他的挑衅是那样的不在乎,凭他怎样的用力,就是不给他一点情面,不离开自己的地盘。
“你个没用的东西,不会到窝棚里把那把砍刀请出来砍啊!”
很听话,冬至跑回窝棚中,拿起窝棚中唯一的一件老叫花子的家具,一把断掉半截的砍刀,回到胡麻生长的地方,用尽全身的力量砍下几颗胡麻,拖到了老叫花子的面前。
“你个没眼力见儿的崽子,还不把胡麻从杆儿上给爷爷拔下来!快,不想饿死就快些动手!”
怕了,冬至真的怕了。在老叫花子的叫骂声中,提心吊胆的将几颗胡麻从麻杆上扒下来,小心翼翼的送到老叫花子的手中,看着老叫花子用沾满滋腻的双手将胡麻拧成一条长长的绳子,慢慢的向后退去。
怕了,冬至真的怕了。仿佛中他意识到了老叫花子的动机,把他绑起来后卖给人贩子。把他捆起来扔到水里溺死。把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将他勒死。
看着冬至恐惧的表情,老叫花子倒是笑的非常开心。前仰后壳的一番大笑后,才指着冬至大声的叫到;
“你个没出息的小叫花子,你也怕死呀!放心,爷爷我还不想要你的狗命。听着,不想饿死就拿着绳子跟我走。”
很听话,冬至默默地走到老叫花子的面前,从他的手里接过带着油腻的绳子,默默的跟在手里捧着鸡骨头腰里别着半截砍刀的老叫花子身后,默默地来到离破窝棚不远的一颗和老叫花子身高差不多的小树前,看着老叫花子在地上用那把半截砍刀吃力的撅着土。
很长一段时间后,一个深深的能容下冬至头的洞出现在朦胧的月光下。看着还在发蒙的冬至,老叫花子将放在地上的那对鸡骨头尽数的推进洞中,再抢过冬至手中的绳子,将绳子穿过头上的树枝后,分成两个方向摆好。一头塞到冬至的手中,一头做成一个桃子用泥土埋在洞口的上面。仔细的检查一番,确定做好陷阱摆好后,才接过冬至手中的绳子,倒退着向小树不远处的那段坎子下面走去。
静,朦胧月色下的夜空是那样的寂静,只有冬至的腹中饥饿的肠鸣声不时的在夜色中响起。每次听到冬至腹中发出的怪叫声,老叫花子都会有他那乌黑的手拍在冬至的头上,轻声的骂道;
“忍住,没出息的东西,等着爷爷给你烤肉吃!”
是的,真的有烤肉吃了。夜色中出现了一条野狗的影子,警觉的东张西望一阵没发现危险后,嗅着鸡骨头的味道慢慢的向小树下靠近。随着野狗向老叫花子布下的陷阱靠近,冬至感觉到身边的老叫花子呼吸频率变得那样的急促。双手颤抖着将手中的绳子交给冬至,小声的吩咐道;
“听我的命令,我喊拉,你就用力的拉绳子。”
没有得到回答,老叫花子看到的只是冬至用力地点头。看到的是那只靠近陷阱的野狗并没有按照他的意图去做,钻进套子啃食鸡骨头。而是趴在陷阱的边缘伸出一只前爪向陷阱里做试探性的动作。
“太狡猾了,都是老叫花子无能,前几次没能捉到你,把你的狗脾气惯成了。”
是的,和老叫花子较量过很多次的野狗,每次都在钻进套子后,都会咬断套住自己的绳子安全的逃走,都会领着气急败坏的老叫花子跑上一段距离后,再返回陷阱旁美美的享受一顿鸡骨头大餐。今天,预感到会有危险发生在自己头上的野狗,还是没有摆脱鸡骨头的诱惑,几番试探性的动作,不见有危险发生的它,还是将狗头伸进了老叫花子为它不下的陷阱。
“拉!快拉!”
听到老叫花子喊声的冬至,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绳子拉紧的同时,老叫花子已经跳出土坎子,双手紧紧的拉住绳子,大声的喊着;
“不想饿死的,还不用砍刀砍死它!”
没有犹豫,听到喊声的冬至真的跑出了土坎子,真的举起了半截砍刀,真的快速的奔跑到已经被绳子吊在半空中的野狗面前,真的挥动着手中的半截砍刀砍向了野狗的肚皮。
“噗”!随着响声,冬至感觉到手中的砍刀砍在野狗肚皮上时,老叫花子的喊声再次的响在他的耳边;
“不要拔刀!往下按,快!”
真的非常服从命令,冬至双手用力闭着眼睛往下按砍刀的同时,老叫花子已经冲到了他的身边,快速的将手中的绳子绑在冬至的腰上,将冬至推倒后一只脚踩在冬至的腹部。双手抓住砍刀划开野狗的肚皮,掏出野狗的内脏,听不见野狗的哀叫声后,才抬起踩在冬至身上的哪只脚,得意的骂道;
“好你个没人养的小叫花子,还行!关键时刻还算发挥了作用。起来吧,爷爷领着你烤狗肉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