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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审判

跟在父母的身后来到一家商店的门口,那里停放着他们的自行车,早上来时,他们就把车子停在这里,慕尘羽也把车放在那里,为了便于取放。

慕爸爸沉着脸,并没有到商店里躲雨的念头,不顾车子上满是雨水,骑上就走了,看着他急急远去的身影,妈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低着头双眼通红的慕尘羽,长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拿出一块手绢,帮慕尘羽把车座擦了擦,无奈雨下的太大,手绢已经湿了,擦过的车座马上又被淋湿一片。

“——妈,别擦了,我的裤子已经湿了,我们快走吧。”

慕尘羽见妈妈还在努力擦拭着,心里一酸,嘶哑着嗓子说道,她知道妈妈在为她担忧。

骑上车子的母女俩小心的前行着,妈妈一边不时得扭头看慕尘羽一眼,一边不断的提醒她,“你小心点啊,路滑,别摔到!”

“妈,我知道了,你也小心!”

大自然的雨可以坚持,但家里将要出现的暴风雨,慕尘羽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的威严不是一日两日便树立的,她不知道这一次爸爸会怎样对待她,尽管冒着大雨,蹬起车来很费力,但不知是紧张还是担心,慕尘羽不可克制的开始发起抖来。

家终于出现在面前,越临近慕尘羽的心情越是忐忑,她竟然有些不敢进那个屋子了。她踌躇着把车子推进那个长满葡萄的院子,本是绿意盎然的小院此时在她的眼里竟有了一种萧飒之气,那一刻她竟然想退缩。

妈妈放好了车子,又帮她放好,拉着她的手快步的走到门前。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一股刺鼻的烟味迎面飘来,想要咳嗽被她强忍了下来,慕尘羽瑟瑟得望进房间,爸爸正浑身湿漉漉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抽着烟,一口接一口,慢慢的蹭到爸爸的面前,慕尘羽紧握着双手低着头,静静得等待着就要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暴风雨。

爸爸抬头用眼角盯视着她,隐忍的怒气竟让他拿着烟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心底的失望和一路上克制的怒火,让房间里笼罩着如山般的压抑,深锁着眉头在烟雾里更是让人倍感胆怯。

妈妈从另一个房间出来,手里拿着毛巾和慕尘羽换洗的衣物,走到她的面前便开始细心的为她擦拭雨水,头发被妈妈一绺绺的拭干,低着头闻着妈妈身上温暖的气息,慕尘羽再也克制不住落下泪来,发现她在哭泣,怕被慕爸爸看到,妈妈立刻拽着她来到她的卧室。

“羽,别哭了,快把衣服换了,既然有当初就应该想到今天,唉——”

没有说话,一边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一边把湿衣服换下,此时慕尘羽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抖着,想到学校门外,孙亚坤跪在大雨里诚挚的恳求爸爸让他们在一起,慕尘羽颤抖的更加厉害,她不能忍受孙亚坤为她如此的作践自己,孙亚坤在雨里仰起头直视的双眼仿佛看到了她的心里,当时他一定是希望她也如他般坚持,希望她也能同他一样,为他们能在一起而努力,甚至卑微的跪下。

想到此,慕尘羽走到洗脸盆前,用水把满脸泪痕洗掉,对着镜子努力的牵起嘴角,她要努力和孙亚坤在一起,就象孙亚坤那样。

慕尘羽下定决定般毅然走进爸爸所在的房间,依然站在刚才站立的位置,鼓起勇气勇敢的看着爸爸的眼睛,她要等着去忤逆爸爸,不管让她承受任何的压力,斥责或是打骂。

看着眼前目光淡定的慕尘羽,爸爸心里一堵,这是一种抵抗到底的目光,他把手上的烟头用力的按在烟灰缸里。

“慕尘羽,你想跟我说些什么,是吧?”依然是那种斜视写满怒气的眼神。

“是。”慕尘羽不想回避,轻轻的答道。

“好,你有能耐了,翅膀长硬了,好,真好啊,不过你先给我记着,我要等你考完大学之后,一起算帐!”

指着慕尘羽,狠狠的扔下冰冷的话语,慕爸爸霍然起身走了出去,他不能再看着这个女儿了,他怕自己克制不住伸手去打她。

站在那半天没动,慕尘羽目光依然盯在爸爸刚才坐过的位置直直的发着呆,考完大学?如果没考上是不是等待她的就是被打折的腿?是不是和孙亚坤永远分别的现实?

外面的雨是乎小了些,敲打在窗棱上已是稀稀落落,转过头看着爬上窗台的葡萄树,结着小小青绿果实的枝蔓努力的向上伸展着,那样的果实虽然现在是青的,但相信太阳出来了,不久,它就会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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