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朵……到底……
过了好一会儿,如血才伸了伸懒腰,抬眼看了看天空,然后眼神转向一旁的幽冥,见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便道:“啧,你怎么了?”
幽冥突然有点心虚,使劲摇了摇头:“没,没有。”
她有点莫名其妙,然后看了看他的眼睛,便随手取来他拿回的食物塞进嘴里:“唔,你是不是觉得我耳朵有问题?”
幽冥内心默默地点头:何止有问题!根本就是耳鸣了吧?!
如血见他没有答复,便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才道:“嗯,确是有问题呢。我耳朵不好使,也不希望你告诉别人。”
幽冥骇然:她居然自己告诉他了?
而且自己的猜想竟然是真的!
“咳,那你怎么知道我跟你讲的话的?”他问道,“读唇语?”
如血点了点头:“我有读心术,一样可以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心口不一,我只看心,没必要看嘴。”
啧,这可真霸气,根本不怕跟别人牛头不对马嘴。
“那你耳朵是怎么聋的?”
闻言,如血一震,脸色不太好看:“我跟你说过,巢廷给我的茶水里下了毒药,那种毒药可以废了一个人。我拼尽全力,聚集修为,也才控制住毒性,但是毒直接汇聚到了耳朵,废了。”
“听你说了那么多,总觉得你应该不会再轻易相信人了吧?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你的隐疾?不怕我利用这一点害死你?”
她抿唇轻笑道:“根本不怕。”
幽冥愣了一下。
她,就那么相信我?
“我说过我能读心,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你不会杀我。而且我也说过给你下了蛊,就算你想杀我,你也杀不成。”
“你就不怕我告诉那些来杀你的人,让他们利用你耳聋来杀你?”
“打架可不需要听声音,要凭心。”如血笑道,“而且,没人值得我出手伤他,除了两个人。”
强者气场……
“哪两个人?”
“南苍青伊诺,东时南宫明。”
这两个可是真正的高手,两个都是灵宗初期,都是比其他两位统治者要高出许多。
“哦。”
“嘶——你走吧。”
“啊,干什么?”
幽冥忽然感到心慌,也同时感受到她身上散出的寒气。
莫非,血魔又要发作了?
“快走。”
“不行,我得帮你。”幽冥下意识地上了榻,靠近如血。
“你干什么?”如血躺在榻上,眼神恍惚而无助。
“你很冷,需要我。”
幽冥抱住她,用自己一向高于常人的体温温暖着她。
身体虽然不适应有人抱着自己,但是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犹记得那一抹青色,身子单薄,却依然义无反顾地抱住自己冰冷的身子,给予自己温暖。
她想着,眼眶湿润。
身后的人比那抹青要更加温暖,更加厚实,令人没来由地感到放心。
……
如血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整日病恹恹地躺在榻上休息,无所事事。除了睡就是吃,还有发呆。
而且还要他弄吃的!
幽冥撇撇嘴,非常不开心。
这几天来都是他给如血提供吃食,做一跑腿的。
他就不明白了,凭什么同样都是合作伙伴,而那个妖女竟然可以对自己呼来唤去的,又要自己提供吃食,又要自己提供温暖,又要给她血液,有这么坑爹的吗?!
不公平!
他刚想抗议,便远远传来如血的声音:“抗议无效,继续干活。”
他想骂人。
“不准。”
啧,他想什么她都知道,根本不给他机会。
这是禁锢人的思想,禁锢人的本性!
“你并不是人。”
对,我是妖。
“知道就好。”
“……”他竟无言以对。
过了将近一个星期,一天早上,如血一醒来便叫他去迷幻林四周巡逻。
“好好的巡逻干什么?”
“嗯,有客人来了。”
“客人?”
“去吧。”
幽冥极不情愿地松开抱着她的手,下榻出去巡逻。
因为近来她的情况很不稳定,所以需要他时不时抱着温暖才缓过来。
然而感情你现在是过河拆桥啊?!
幽冥郁闷地叼起一根草来,悠哉悠哉地走着,漫不经心。
然而走了不久,就忽然感到一股压迫感!
迷幻林的附近,一波至少有着灵王中期实力的人赶了过来!而且,为首的,竟然有灵宗初期的实力!
天,不会是帝君也亲自前来了吧?!
啧,那个冷面男人,光是气场就能杀人了,想想都可怕。
他有点想打退堂鼓,但他还是往前走着。
不要慌,不要慌,遇不到的,毕竟迷幻林里有法阵,一般人进不来的。
幽冥一直这么催眠自己。
然而没多久,他就怂了。
南宫明,那个冷面帝君,真的就到了他的面前!
啧,真巧。
两人狭路相逢,都不说话,相互竟开始大眼瞪小眼。
“你是幽冥?”过了许久,竟是南宫明开了口。
男人长得俊挺,简直美瞎了。声音也是低沉浑厚有磁性,幽冥觉得自己身为男人也要被勾走了,不知如血身为女人听了会不会一见倾心?
啧,还好她听不见。他还真怕这一大美人被别人勾走了。
不过这冷面帝君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按理说统治者不会对自己的小兵有太多关注才对,而且这个人还是出了名的冷血无情,怎么可能记得只在朝廷上见过他一面的人?
幽冥只得答道:“是。”
总觉得气氛诡异得可怕。
南宫明轻抿唇:“小队的其他人呢?被血女干掉了?”
“是……不是。”幽冥认真答道,“半死不活了,毕竟成了傀儡。”
如血的确是这么跟他说的。
顿时,只见他凝出一把风刃,冷冰冰地架在幽冥脖上:“那么为什么只有你?”
幽冥欲哭无泪:“您能不能把刀放下再好好说话?”
“不,能。”
好残忍,好无情。
他只能可怜兮兮地说道:“帝君,您杀了我的话,如血不会放过你的,真的。”
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他不知道。
他现在只知道,只有如血才能救他。他需要如血。
“呵,我可不怕她。”男人脸上满是不屑与冷酷,“此番目的,就是要除了她,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