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瑜被下葬了。
在她死后的第二天,与她熟识的人都来了,唯独一张椅子迟迟没有人入坐。
钉上灵枢棺柜的时候,灵氛来了。
“别急着关……”灵氛看着棺内衣瑜的面容,“再等等,他会来的。”
谁都心照不宣。知道那个“他”是谁。
说给那些人听,也说与衣瑜听。
话音刚落,外面冲进来一个人,径直对上微生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衣讯不敢看向棺内,那里躺的是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醒醒吧,她死了。从没恨过你。”微生行扭过头,不看衣讯,语气平静。
“借命呢?你们为什么不救她?”
“救?让她继续残喘吗!”应微生冷笑,一巴掌打上衣讯,力道大得很,“你害她害的还不够?你想她怎样?啊?”
“我……”
衣讯咬牙,不再反驳,他的话字字在理,字字诛心。
他颤着手抚上她的脸庞,触手的冷凉让他寒噤:“我等会带你出去好不好。”
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爸妈想我们了。
手指触及衣瑜那般好看的唇,衣讯用力地揉着,很快鲜红饱满起来。
衣讯低下头,用鼻尖对着衣瑜的,低声问:“我们回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等了好久,意料中得不到的答案却让衣讯笑的像个孩子。
笑着笑着,衣讯直起身,脸上的落寞清晰可见,声音轻到没有:“人,我就带走了。”
微生行却不买账:“你可以带她去哪?”
“是呀,我可以带她去哪?”衣讯苦笑,“但她是我的。她不会喜欢躺在这里的呀。这儿没有太阳。没有我。”
应微生开口,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儿的声音。
“人你就带走吧,她爱你,自然会愿意跟你。如果还有来世走奈何桥,一定不要再遇到我们了。”
衣讯向微生行颔首示意,抱起了衣瑜。
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从衣讯踏出门的那一刻,微生行与衣瑜的缘线是彻底走到了尽头。
从相识到痴迷。回忆下来,竟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她心里念的,永远都是那个人。
微生物晃了几下身子,终于脱离晕倒。
那年巳月,微生行与衣瑜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