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门关闭后,我便独自一人向着二楼走去,由于心中有些害怕,把走廊以及房间的灯都打着了。
望着那明亮的灯光,我恐惧的心里开始变得安稳起来,摸了摸口袋,便开始玩起了手机,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之中。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意识又渐渐苏醒,望着房间那依然亮着的灯光,心中比较安稳,只是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却是忽然从窗外的水流里面奔腾而出,向着我袭来,让我大惊失色。
“鬼……鬼啊……”我大叫了一声,但怎么也叫不出来,似乎被什么压制了一般,而且腿也无法移动。
望着那浮肿的尸体向着我越来越近,我不但有着极度的恐惧感,更有着一阵恶心感,湿漉漉的双手掐着我的颈部,让我无法动弹。
“鬼,鬼啊!”我再次大叫了一声,不过这次的声音却是在房间里面响起,我无法动弹的身体也猛的一颤,大汗淋漓,嘴角还有些湿漉,应该是口水。
“原来是做梦。”清醒后,我猛的灌了几口凉水,定了定神,发现鸡鸣声早早的便响起了。
一般农村鸡鸣就意味着天马上要亮了,而我现在也毫无睡意,因为此时在村里哀乐声不断的徘徊,还有着爆竹声,虽然这样会打扰全村人的休息,不过以往每家死了人都是这样的,是一种农村的风俗。
洗漱了一番,我就早早的矗立在门口,因为今天是二明下葬的日子,村里每家每户都会派一个代表参加葬礼,而我爷爷由于要主持葬礼仪式,所以只能由我代替了。
直到早上九点,二明的尸体才被拖回了家中,准备开始举行葬礼,虽说在村外死的人不允许进村,但下葬的时候却是可以从村内举行,毕竟同一个村的,没有人会去管这闲事。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在村里的主干道路上响起,在道路的两旁都站满了送葬的人群,头带白布,系着白色的绳子。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是两个撑着竹竿的少年,同是村里的本家,和二明家隔了几代亲,也算是二明的一大家子的人,所以他们的白布比我的白布还要长上不少,因为在我们农村,白布的长短代表着与死者关系的亲疏。
在两人的后面则是一群年龄不大的小孩,撑着比脸盆还大的花圈,在路上左摇右摆,有些有些站立不稳,起风的时候险些将花圈给吹倒。
而在花圈的正中央,则还有着一位少年,手中提着一个箱子,在箱子里面装满了黄纸,时不时的向着天空撒去,其头上的白布更加的长,应该是二明家的某个亲戚的小孩。
随着花圈队伍缓缓的从我家门口而过,一道鲜红的棺木也渐渐出现在我眼前,只见爷爷与七个壮汉抬着这鲜红棺木,缓缓的向着前方推进着。
“八仙抬棺!”
“嘿呵嘿呵,镇妖邪。”
“八仙一怒!”
“嘿呵嘿呵,万魔避。”
“八仙一喜!”
“嘿呵嘿呵,上云天。”
这种吆喝声不断的在七名大汉与爷爷的嘴中响起,这也是习俗的一种,八仙抬棺,意味着这八个抬棺之人都是八仙之化身,不管棺中之人怨气再深,也会被镇压在其中,直到下葬,这样才不会出现一些怪异之事。
啪啪啪……
就在鲜红棺木正好对着我家大门之时,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燃了手中的爆竹,然后头带白布,加入了送葬的队伍之中,因为怕那鲜红棺木里面怨气太深,所以也并未太过靠近。
就这样,一路跟着送葬队伍在村里面走了几圈,便向着村里的大山行去,说是大山,其实不然,只是一座比较大一点的山坡而已,在山坡山都葬着村里面的祖祖辈辈。
送到了山里,村上的人都回去了,唯独我却是直接跟着棺木向着山上行去,因为我爷爷还在抬棺,而且我也想要看看这葬棺是怎么葬的。
来到了入葬口,二明家二叔便指挥着抬花圈的一众小孩将花圈摆放在一边,然后将他们支开,至于我,他并没有叫我离开,毕竟他知道我是在这里等我的爷爷。
“棺落人空,气运长年,二明,你就安息吧!”爷爷大声说唱了一声,用眼神示意着其他七人把棺木下葬,而二明的母亲以及媳妇则矗立在一旁嚎哭着。
只是,就在棺木即将下葬的那一刻,棺木忽然重如千金,七人怎么也无法抬起,见此,二明家的几个叔伯也来帮忙,但却无法移动分毫,诡异之极。
“怎么回事?为何还不下葬?”见棺材未曾移动,我爷爷忽然询问起来。
“老饼叔,这棺木不知道怎么了?竟然重如千斤,根本就无法搬动。”一位壮汉苦涩道。
“怎么可能?”爷爷露出一丝疑惑,上前一步,使出力道,果然觉察到这棺木的变化。
“二明,你这又是何苦?人死不能复生,纵然你尸身在外又能怎样?终是阴阳两隔。”爷爷退后一步,对着棺木大喝,同时用眼神向着二明他母亲示意。
“二明啊!你就安心的去吧!以后每年的今天,娘都会为你烧纸的。”二明他娘哭啼声开始变大,心里有些恐慌起来。
“是啊!二明,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妈的。”二明的老婆此时也是哭啼着,只是神情之中有些恐惧之色,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之事一般,或许这就是女孩应有的柔弱吧。
二明的媳妇是城里人,名为罗微,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此时的二明却无福享受了,至于一个城里的女孩为什么会嫁到农村来,就不得而知了。
“老饼叔,这是怎么回事?”二明叔伯也见情况不对,眉头皱着问道。
“阴魂不散,怨气缠身,看来他生前似乎有未完成的心愿,不然也不会这般……”爷爷眉头挑了挑:“人鬼终殊途,二明你既已死,那便去你该去的世界。”
爷爷说完,直接从箱子中拿出了一刀黄纸,嘴中念叨了片刻,而后沿着棺木用黄纸画了一个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