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峰,演武场。
“李方,你怎么了?刚才不还傲气的很吗,现在哑巴了?”张泰真气在周身萦绕,此刻看着前方场中半跪倒地的李方,冷声道:“不知道好歹的东西,咱们几个是去找陈风的麻烦,又不是去找你。你偏要多管闲事,在演武场拦我们做什么?就凭你那个‘透体境’小成的修为,也不自己撒泡尿照照,你配吗?”
“呸!”
李方朝着演武场的地砖狠狠吐了口血渍,恨声道:“你们卑鄙!张泰、魏光明,你们可有胆量同我单挑?现在仗着陶且的威视压人,算什么英雄?心里可还有公平可言?!”
“公平?!”端坐在场外轮椅上的魏光明闻言,当即举了举他断指的左手,面露狰狞的回击道,“陈风在晋升赛上伤我如此之重,戒律堂竟然不严惩他。现在还同我说什么公平?这年头拳头大就是公平!实话告诉你,陈风今天不来算是走运,他若是来了,必要断他五指我才能解恨!”
说着,魏光明暴戾的真气抑制不住迸发,将周遭的石块统统掀飞了出去。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劲装的负剑男子身形一晃来到了魏光明的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魏兄,莫要动气。戒律堂此事做的实在太过了,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今日我定要替你在外门中出了这一口恶气!”
“陶兄,一切就拜托你了!”
魏光明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冷漠男子,饶是他隐忍多年,此番崛起后再次面对,依旧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当年同他一起入门的小杂役如今已经是肉身境六层‘冲真境’小成的强者。‘冲真境’最重要的突破是真气的质量,这个境界的真气凝实程度是‘透体境’的三倍有余。这种实力,就算是陈风肉身强度堪比六层也无法媲美。
张泰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已晚,陈风还没有到,看来是怕了。李方,那你就代陈风受刑吧!”
“咳咳咳,若是王浩或陈风站在你面前,你是否还敢这么说?”
李方咳了几口鲜血,刚才同张泰对敌时,陶且曾无视规矩出手相助。
此刻他只觉的胸腹部一阵火燎,伤了五脏。尤其是肺部,仿佛被人灌进了铁砂一般,只要微微一个吸气,就是剧烈的疼痛。
“王浩?他受了陈风的‘强骨丹’正在冲关的紧要关头,能顾及的到你吗?至于陈风。”张泰现在每每提及这个名字都显得越发的咬牙切齿,“我会怕那头猪妖么?他这个卑鄙的家伙,害的我三个月的俸禄就此泡汤不说,还让我丢了如此大的丑。现在我恨不得就他剥皮抽筋!”
“张师弟,同这小子废话干嘛。”陶且掣出背后宛若熔岩制作的血色长剑,大步向前,指着李方的手指,说道,“既然今日陈风不来,那你小子就先带陈风受过吧!回去后告诉陈风,我陶且的兄弟不是他个马奴出生的家伙可以动的!”
“好!”
“陶兄请了!”
张泰、魏光明两人鼓掌叫好,而一旁凑热闹的人则是不忍的闭住了自己的双眼。
陶且微微一笑,手中真气迸发,霎时一道剑刃就朝着李方手指的位置劈了过去!
“可恶,避不开。”
李方脸上掠过一丝黯然,周身伤痛让他行动变得缓慢异常,这一剑注定是躲不了。
万念俱灰之际,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雷鸣般的暴喝!
“住手!”
千钧一发,陈风踩着《游鱼轻身步》赶到,但是此刻他已然来不及发出任何的招式阻挡剑刃。
无法,陈风身形一晃,整个人霎时挡在了李方的身前。
轰!一声闷响,烟尘弥漫,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一剑生生的斩在了陈风的肉身之上!
“找死,敢用肉身接剑。”张泰咧嘴,“想必陈风现在知道自己同真正外门弟子之间的差距了吧?”
陶且眼见陈风以肉身挡剑光,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诧异,咧嘴一笑,同感这小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过喜悦的心情还没持续多久,他听着烟尘中传出的声音,当即就是面色一变。
“陶且是吧?你的兄弟我动不得,我陈风的兄弟,你就动的得的了吗?”陈风从烟尘之中迈步而出,胸前的衣袍虽被剑刃撕开了个豁大的口子,但是肉身却是毫发无损!
张泰看着他毫发无损的走了出来,当即惊呼道:“怎么可能,这小子的肉身什么时候这么强悍了?”
被点到名字的陶且也是瞳孔一缩,不过早从魏光明那儿知晓陈风肉身堪比六层的他,并没有露出太多惊讶。紧了紧自己手中的长剑,陶且面露讥讽,“你就是陈风?还以为有多三头六臂,现今看来,哪怕是拿了杂役第一,也只是个马奴而已。狗就是狗,哪怕再怎么穿人的衣服,依旧是狗!”
“野狗叫谁?”
陈风紧了紧自己的拳头,一步步的朝着三人方向逼近。
张泰当即抢先大喝道:“野狗叫你!”
“哈。”陈风扭头对着张泰一笑,“果然是几条好狗。”
“你!”
张泰一阵语塞,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陈风竟然卖个语言的关子将自己绕了进去,霎时只觉面如火烧,这个陈风太坑了,三番五次的坑他,让他忍无可忍。
“张师兄犯不着生气,这个死马奴现在是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了。等下陶师兄出手,看他还能嚣张到几时。”魏光明抚了抚自己的断指,眼神恨不得此时将陈风一口吃下!
“这不是张师兄吗,怎么着?还想请我吃饭?可惜我现在没空陪你,最近演武场跑进来了几条乱咬人的疯狗,等我把它们一一打死,再同张师兄叙旧!”
“你放屁!”张泰眼睛一凸,一提及上次的事情,他当即就是火冒三丈。
“野狗又在乱叫!”
陈风在三人百步之前停下,刚刚经过‘血参’淬炼之后的真气蓬勃而出,在空中乱舞,威视逼人。
“臭小子,牙尖嘴利!就是不知道拳脚功夫有没有你嘴巴厉害。”
陶且血剑在手,面色黑的如同一块生铁,刚才张泰的一个嘴快让他们已然在嘴皮上占不到什么便宜。
“那就请陶师兄指教指教吧。我也想知道,陶师兄哪儿来的胆子,敢动我兄弟!”陈风眼帘一抬,冷冷道。
“好!那陈师弟就小心了!”
一语未完,陶且率先就朝着陈风方向荡出了一道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