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辛昌艺高人胆大,虽也知道这方经赋是在搏命手段,但仗着自己融骨境后期的修为,还是放任自流。
此刻负手,淡淡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方经赋,我承认,当年清风老祖手下的化羽门的确强横,就算是我日月剑宗也要掂量一二。不过那又如何?纵然他天纵奇才,又有《太初神诀》相助。”
“也不该在当年,雪龙山的成婚大典上去横插一手!我日月剑宗,少宗主所看上的人,他都敢抢!这是找死!”
两人随口之间,道出了昔日的一段隐秘过往。
这段发生在数百年之前的秘辛,所知人并不多,但是陈风却是知晓!
此刻听闻两人此言,陈风当即浑身一抖,脑海中仿佛有雷霆霹雳炸响,恍惚间,他又像是回到了那个莽山墓穴中的甬道之内。
看到了一座大雪山下,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三人相争!
也看到了那日成婚大殿上,万剑宗弟子踏碎凤冠的一幕!
“不对!我在甬道中看到的,那日本来要赢取祖师婆婆的是万剑阁的天骄弟子,并非是这日月剑宗的少宗主啊,莫非那个衣襟上绣有青铜鬼面的人,便是那日月剑宗的少宗!?”
陈风眯眼,心中千百个念头转过。
然而,也就在此同时,方经赋双手高举,四周云雾仿佛受到了莫大引力的牵扯一般,纷纷朝着方经赋方向聚拢起来。
远望去,如同北海奇观,神龙吸水!
滚滚云雾越聚越多,最后如同飓风眼般,在方经赋身体周围形成了个十丈大小的漩涡。
“许辛昌!你这是颠倒黑白!你这是放屁!当年,你们日月剑宗派人过来,不过是得到了密报,知晓雪龙山的青莲仙子于禁忌之地中得到了《太初神诀》的上卷传承。
当时,你们本欲杀人夺书,后来又发现我化羽门长老身上,竟然正好有此下卷,当即就是心生了歹念,想着借成婚的机会,将青莲仙子与我清风老祖两人钳制住。好得到完整版的《太初神诀》!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方经赋咳了几口乌血,随着手中的风旋越聚越大,他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浩亮!
“可怜我门老祖清风,当时在青莲仙子成婚之前,便已经同其情投意合、私定终身,那部《太初神诀》也是两人合力在东荒禁忌之地中发现的。
你们倒好!那个禽兽不如的少宗主,眼见青莲仙子生的貌美,妄图将其据为己有,在成婚大比上竟然使用禁咒,弄得清风老祖同自己是两败俱伤。反而被万剑阁的那个王八蛋占了先机!”
“人算不如天算,饶是你们机关算尽,也是没有想到这《太初神诀》竟然法不可穿于六耳,整个天下,所修习之人不能超过两人!第三人受到天地大道限制,无论如何都无法学会此法!
也正是这个原因,你们日月剑宗精英弟子才会集体化装成青铜鬼面,于那年大雪夜集体出动,突袭我化羽门,妄图斩杀清风!许辛昌,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对不对?!”
方经赋道出当年种种,一连三句对不对,直接问的许辛昌辩无可辩,就在此关键时刻,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日月剑宗的一个面容姣好,如同冰山一般的冷艳美人出声,淡淡说道。
“当年之事已然无可考证,你说我日月剑宗所说并非事实,可有凭证?你又有什么东西能够证明你说的便是真正的事实呢?哼哼,我看你才是真正的颠倒黑白,妄图以此掩盖真相!”
“当年我日月剑宗的少宗主同雪龙山的青莲仙子才是正在的珠联璧合,什么万剑阁、化羽门的天骄弟子,在我少宗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依我看,当年那个清风老鬼,定然是见打不过我少宗,所以背后使坏,这才导致了当年的种种祸事!”
“你放屁!”
听闻这日月剑宗女弟子所说,方经赋心中无名火升起,但是他还未将此言喊出口,此刻已然退到了主峰上的陈风,下意识的便朝着那女弟子吼出了声!
如果说,这么些年来,还有谁真正能够对于此事有一个完整的了解的话。
那么此人不是方经赋,也不是许辛昌,更不是那个胡乱嚼舌根的日月剑宗女弟子,而是陈风!
唯有陈风亲眼见过清风老祖在甬道所做的壁画,所以他最能够体会,到最后,那种‘此间更有痴儿女,只恨世间欢情薄。’的愁绪。
那名女弟子此言,本欲激起的是化羽门掌教方经赋的愤恨,以此打断他绝招的蓄势,谁想此刻陈风横插一脚,此言一出,那女子脸上当即就是青一阵白一阵,显然为此气的不轻。
她玉指轻点,怒声道:“你这蝼蚁般的东西也敢开呵斥我!?我在同你家掌门方经赋说话,问你了吗?你竟然还好意思回答的我话!”
“礼数?”陈风冷笑,竟然此刻话已出口,那惧怕也没什么用处,当即就是反唇相讥,道:“你们日月剑宗口口声声自称自己是上宗来人,每两句便要批评一番我化羽门众人不知礼数。
那我陈风今天也就想问问你们,你们未经我等许可便不请自来,来了之后,也不通知我等弟子,强破我化羽门山门。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上做的尽是些为人所不齿的下作事情,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上宗吗?试问,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礼数!?”
“陈风,你……”
日月剑宗弟子一阵语塞,这群天骄平日里到了哪儿不是高高在上?何曾受过别人这般的挤兑,此刻恶向胆边生,背后长剑纷纷出鞘,仿佛下一息就要斩杀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