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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男孩女孩

“眉心‘祖窍’内有不可名状之‘意识海’,此‘意识海’意念感知下,形同三维空间!却无大小宽广之说!是为‘有界而无限’”摘自“李强记忆库‘精神力篇’”

“神明也不保佑,战乱,恶病,灾荒,服劳役,交重税,再加上可恨的强盗……神明是让我们这些穷苦贫民去死吗?”

“不会的,只是神明的目光看不到这里。”

“官府收重税,应该保护我们的!”

“没用的,世道变了,强盗走了,他们才会大摇大摆的过来!”

“难道我们的家园,就这么被毁么?呜呜,呜呜……”

“别泄气了,哭也没有用,我们不是已经逃出来了吗,在深林中躲上一阵,我们一定可以挺过去的,哥哥到时候给你做竹蜻蜓玩。”

“与其受折磨,不如背水一战,哥哥,我们杀强盗,杀光他们,就不会有强盗来了,粮食和家园就能保住了。”

“简直是疯话,没用的,反抗的话,男女老幼统统会被杀光,除了逃跑,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我们不是战斗职业者,村里唯一的战士,年老体弱,是打不过强盗的。谁叫我们是贫民,只有逆来顺受!我们不能反抗强权!”

两个稚嫩青涩的声音停止了交流!

说话的是两个粗布麻衣,骨瘦如柴的少男少女,少年十四岁的模样,少女十二岁的模样,两人身高只有一米二和一米左右,少年头扎一白色粗布头巾,少女用米色的长布巾做的面罩裹在头上,蒙住头和脖子,只露一双炯炯有神灵动的大眼睛,少年背着个巨大包袱,包袱的绳结处顶在少年额头上。少女背着个蒙着布的小竹筐斜插着一个纸灯笼,俩人弯腰走路的样子像两个勤劳的小老鼠,也像白雪公主里被坏蛋抢劫后的小矮人。

两个人借着傍晚的凉爽,走在树荫遮蔽的石子小道上,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两人都是衣不遮体,露着大腿胳膊,赤脚裸足,没有鞋子,神色疲惫,浑身脏兮兮的样子,身上所穿的衣物就像两个破旧土灰色的麻袋披在身上,再用绳子胡乱一扎。仔细一看二人形象,更像拾荒的难民。

本该是花季雨季无忧无虑,天真活泼的少年少女,如今却如同草芥一样艰难存活,随风飘零!

出现在李强晕倒的石子小路拐角处的两个身影,正是二人。

突然看到远处李强倒下的巨大身影,少女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有些惊讶的扯着少年衣服急声喊道:“哥哥,哥哥,你快看前面?”声音灵动悦耳,像雀跃的小鸟。

低头赶路不知道想什么的少年先是一惊,条件反射似得,急忙将少女护在身后,这才看向少女指向的方向,发现那是一个昏倒的人时,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玲玲,快走,不要招惹是非。”

少年拉着少女的手就想离开,少女一挣,挣脱了少年满是粗糙糨子的小手。

“不要,哥哥,救救他吧,求求你了!”

“世道险恶,不要意气用事!”

“不要,呜呜……,哥哥为了我偷了村子的粮食,带我偷跑出来,会害死很多人的,已经是很大的罪孽了,哥哥救救他吧,如果父亲母亲还活着,一定会救他的,这样神明才会保佑哥哥,免除哥哥的罪孽。”

“神明是不会保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才能保佑我们!”

“不,哥哥,救救他吧,求求你了!呜呜……”

夕阳的余晖,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块块圆形或方形的光斑,石子小路上,有许多圆圆的光滑石头,光斑照在石头上面,反射出大大小小的美丽光圈,光圈似乎穿透妹妹头上的纱巾,照在那一张熟悉的、美丽的脸庞上。

那光圈也照在那双明亮清净的明眸上,美目长长的睫毛边,凝结的泪珠上。闪闪泪光中似乎饱含着妹妹对哥哥那种纯真的热爱。

少年看着少女哭得落雨梨花,不停凝噎抽泣,脑中想起在前年饥荒中饿死的父母,只觉心中一痛,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爱哭鼻子的妹妹,是怕神明无法免除我的罪孽才会伤心流泪!”

二人的生活已经非常艰辛了,他应该尽可能的让妹妹多开心些才是。如此想着,少年深深呼吸,脸上慢慢的露出一丝微笑,嘴上哄着少女说道:“啊…都是我不好!玲儿不哭,哥哥先去看看情况。”

少年想了想,又装出一脸严肃的表情说道:“你离得远一些,躲在树后,要记得逃跑的手势和我们的约定!如果有能力的话,我就救活他!”

毕竟是少女天性,转眼就破涕为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和甜甜的小酒窝,对少年说道“哥哥最好!玲儿听哥哥的。”

少年观察完周围动静,确认没有埋伏,才走向李强。

少年心想,这里是进死亡森林深处非常隐蔽的碎石小道,离他们村落不是很远,很少有人知道这里,在前方山林里不远处,有一处少年偶然发现的秘密基地,那里岩洞深处有一口无比珍贵的小山泉,只有他知道,他现在带着妹妹就是想去那里躲避一阵。

少年紧了紧腰带,向李强走近,当少年看清李强后,却身子一震,他见这人竟是肩宽臂膀,长手长腿,身材高大威猛,近有两米的身高。此人浓眉大眼,一脸深沉,不怒而威。身上肌肉好似鼓气轮胎一样隆起,强壮的不似凡人,犹如天上的巨灵神一样威武。粗犷的外表看去简直比强盗还像强盗。

又见这人只穿一条破旧短裤,面色浮肿惨白没有血色,嘴唇崩裂有血丝渗出,全身上下都是被树叶和枝条刮伤的一道道红紫的划痕,少年不知这人经历了怎样的境遇才造成这幅凄惨模样。

少年又谨慎的踢了李强一脚,看其没有反应,这才长吐一口气,停止了准备逃跑的举措,他弯下腰,放下背后的包裹,蹲着身子,谨慎的将腰间的竹筒水瓶打开,倒出一小捧水到手上,握成拳头,他一点点的将水润进李强的口中。连续喂了近百次水,直到手都酸了,竹筒空了,看李强有微微苏醒的迹象才作罢,他又想了想,看了李强一会,像是在做思想斗争,然后才皱着眉,从包袱里拿出一张黑色的粗渣滓馍馍饼,看了看这美味粮食,吞了吞口水,极其舍不得的将它放在李强胸口,便想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少年眼角的余光,突然注意到李强腰间别着的那个代表“武士”的铭牌。少年身子猛然一震!他将其缓缓抽出,借着太阳的光亮,拿到眼前,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是真的后,又将其插回原来的位置。心头恍然,像是将李强的经历脑补了一番似得,暗道:“原来如此。”

少年又将目光重新放到这名宛如巨灵神般的强壮巨汉身上,重新审视起来,心中念头飞转,如果……

看着远处大树后面探出头看向他的柔弱妹妹,少年像下了什么决定似得,又极其不舍的再次拿出了两张馍馍饼,一同放在李强胸前,然后站起身,微笑着对少女挥挥手,做了个成功手势的暗号,便背起沉重的包袱,向她跑了过去……

梦中的白衣美女,轻吻着李强的嘴唇,是那样的甜美,那样的温柔。不停的亲呀,亲呀,李强觉得好甜,好甜……

仿佛世间所有美好,也比不上这一刻的梦境!

李强醒来时,拍拍身上尘土,呆呆的看着胸口的那三张粗粮馍馍饼,脑中飞舞着无数个问号,这是什么情况?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喊了两声,也没人应答。若是有谁救了他,为何不现身?他更想不明白了。

神仙?妖怪?到底是谁救了他?这在李强心中成了未解之谜。

李强两口三口,狼吞虎咽,吃完了那三张扎嗓子的甜味馍馍饼,抿了抿嘴唇,意犹未尽。

解了腹中饥饿。李强揪了一根草,用来剔牙。心中幻想着自己刚吃完大鱼大肉,太油太腻,才吃点素的解解腻。绝境中也不气馁,笑对人生,苦中作乐,这是李强为数不多的优秀品质。

看看天色还早,他勒紧了裤腰,摸摸后边别着的锋利石头,便继续沿着石子小道一个方向快速赶路,心想不管是谁救了他,都说明离文明社会已经不远了,他离获救也不远了。

李强不知道的是,此时他身后远远的地方,吊着两个低声交谈的小跟屁虫。

“哥哥,他真的是武士吗?”

“他有武士的腰牌!像在苦修,父亲说过,透支体能可以激发武士的潜能!”

“他能帮我们杀死强盗吗?”

“喝粥水的村庄养不起武士,武士都很高傲!我们只是贫民。”

“可是我们救了他啊?我们可以吃虫子、稗草和树皮,把最好的粮食给他,只要他能杀死盗贼。杀了盗贼,到冬天就可以积攒足够过冬的粮食,就不会饿死太多人了。”

“只提供粮食,武士不会为贫民拼命的。”

“那我们为什么跟着他?”

“饿起来,熊也会下山的,母亲说过,勤劳是品质,智慧才是强者!”

“可母亲死了,父亲也死了!”

“可我们活下来了!别人家的孩子都死了!”

“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跟着他呢?”

“秘密!”

“哼!”

少年知道李强走的方向,继续走下去,过了前面的一段密林之后,就是碎石小道的尽头了,那里群山环绕,植物稀疏,横卧一条山脉,阻隔了离开山林的道路,山脉贴近林海的这侧尽是悬崖峭壁,常人难以攀登。出入这里的方法有很多,最省力最常用的方法,就是穿越山峰间蜿蜒曲折名为‘灰山谷’的窄长山道长廊,这也是大多数人往返山林的唯一办法!只是这灰山谷中,听说几月前来了一伙很少外出的神秘强盗团!盘踞于此,阻隔了通行的道路!

“哥哥,哥哥,武士大人是要去灰山谷吗?他会被抓起来吗?他会被强盗杀死吗?”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玲玲,我们快些赶路,我们通过秘密通道,回到悬崖山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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