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氏老宅里一片漆黑,冰倾夜将怀里的人儿温柔的放在沙发上,起身去开灯。小人儿一把拽住了他的手,他感受得到,她的手在颤抖,冰凉的手指匀称修长覆在他的手上。
他无奈的叹气,张开双臂将她圈在了怀里。“乖宝贝,别哭”温柔的用手指拭去她面上的眼泪。她扑在他怀里哭得无助哭得放肆,好像这样就能将四年的思念诉尽一般,他用手掌温柔的抚着她的后背,抱着她沉默不语。
“你以后,能不能别走了,你要是再走那就别回来了,你回来了我也让你滚,有多远滚多远”她委屈的吸吸鼻子。
“好”他莞尔,温声应下,在她眼皮虔诚一吻。
她好像忘了四年的离别思念之苦,而他依旧是那个南家院口冷漠的男孩子,却在她回眸的一刹温和一笑。
殷潇说她这一辈子最忧伤的一段时间就是一九九一年某天下午,六岁的南昀和六岁的殷潇。那天下午,殷潇把钢琴搬到了殷家院子里,露天的弹了起来,那个时候殷姑娘的琴才学了几个月,弹得实在有些折磨人耳朵,可是殷姑娘自我感觉良好。
“喂,你能不能别弹了,难听死了”门外出来一个脆声声的声音,殷潇一转头就看到了一身水蓝公主裙的小女孩,长的白白嫩嫩的,像个瓷娃娃似的,双眸里满是不悦。
殷潇眨巴了眼,看着门口的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南昀尴尬的笑了笑,走进了殷家院子,将手里喝剩下的牛奶放在了钢琴上,揉了揉殷潇的脸,柔声安慰“你别哭了你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要不,要不我给你弹一首赔罪呢?”
殷潇止住了哭声,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她,跳下了凳子,坐在了一旁的花坛上,双手撑着下巴。
南昀搓搓手,试了几个音就弹了起来,曲子如同流水般温柔安静,像极了冬日午后的暖阳,盛开在郊外的山坡上,山坡上种满了梨花树,也像极了远处的青山上缓缓流淌的溪水,在石子之间跌宕起伏。
彼时,六岁的两人建立了她们这辈子最美好的友谊,说着只属于闺蜜的悄悄话。
铁栅栏围墙外立着一个小小的少年,黑衣黑发,如玉冰凉,他视线定定的看着水蓝的人儿,半响,微微一笑。
他问身后站着的苏暮曳,“那个水蓝色裙子的人,叫什么名字”
苏暮曳看了看院中笑得没了眼睛的自己的小青梅,对着黑衣男孩道“南昀”
1991年,殷潇遇到了自己这一辈子除了丈夫以外最重要的人。
1991年,冰倾夜遇到了他的另一半心脏,姓南名昀,那时她六岁,那年他九岁。
冰倾夜第二次看见南昀,是在1991年2月16号,南氏小姐生辰。
那天,他在南家的后院里看到了他想了半年的人,梨树下的女孩,穿着水蓝色的睡衣,向他跑来。她站在高她一个头的他眼前,扬起头看着眼前的他,微微怔愣,随即莞尔。
她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好看的男孩子,苏暮曳比你差了好多。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南昀”
他弯眸一笑,脸颊两侧的梨窝深埋了醉意“我是冰倾夜”
他宠了她十年,直到他不得不回到美国总部接管冰氏企业。他承诺了四年之内一定回来,所以他在美国每天处理很多事,只是为了尽快接管冰氏。他看着苏暮曳每三个月一次发来的邮件,温柔一笑,照片上的女孩子美丽温和,灿若星辰的眸子永远洋溢着笑意。
这是他的秘密,一个关于南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