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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风雨交加

《霸王刀谱》简洁明了,一招一式都描述得十分清晰,口诀要点也标注的十分明确,大开大合,大劈大斩,配合无与伦比的霸气,自成一绝。

与潭奇先前所练的阴阳双刀不同,阴阳双刀算得上是奇门兵器,由于双刀较短,所以讲求的是精巧之术,所发出的一招一式都要求十分精准,双刀之间的配合也要拿捏到位,才能发挥出应有的威力,与这霸王刀刀法大相径庭,完全是两个极端。

潭奇生性好学,曾经有过十六位老师,可谓集百家之长,他的记性又好,将刀谱翻了两遍,便记住了七七八八,一时技痒,抓起破空霸王刀,便在破屋之前的空地之上演练了起来。

虽然他没有练习过霸气,但是他的身上却拥有着强大无比的杀气,竟然与霸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甚至有着独到之处。

潭奇身形左右翻转,刀光笼罩全身,时而单手挥刃,时而双手斩落,将刀法中的劈、砍、刺、格、扎、撩等动作发挥到了极致。

一趟刀法演练下来,潭奇只觉得痛快淋漓,万分舒展,一股豪情自心底蓬勃而发,他意犹未尽,接连又练习了三遍方才罢手。

可是他每练习一次,便感觉到招法似乎与前一次不同,带着心中的疑惑,潭奇再次翻看《霸王刀谱》,方才领悟,原来这《霸王刀谱》层层深入,结合实际应用而层层加强,原来看似简洁明了的刀法,越是练习就越是繁复。

在同一招式上,尽管只有着细微的变化,却有着完全不同的结果,看似粗犷的套路,实际上精细无比,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就是这个道理。

潭奇没有想到天下还有这样的武学,与自己曾经学过的刀法皆不相同,怪不得霸王刀法会引来无数江湖中人窥视,原来其中自有玄妙。

自此一连十几日,潭奇每日猎兔打鹿充饥,闲暇之时就练习霸王刀刀法,而玉婉竹则安心养伤,日子过得也算悠闲祥和。

这一日傍晚,忽然刮起狂风,过不多时便乌云密布,平日里玉婉竹都睡在屋内的木床之上,而潭奇则在屋外盘坐而息,眼看大雨就要倾盆,玉婉竹便唤潭奇到屋内避雨。

潭奇刚进到木屋之内,刹时间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便撒落了下来,天色也黑成了锅底,过不多时,雨水便从屋顶的破洞当中不停的滴落下来,

望着连串的雨水,玉婉竹怨道:“都怪你,平日里不将屋顶修好,如今落下雨来,我们两个却连个干爽的地方也没有。”言语之间,竟像个小媳妇责怪丈夫一般娇嗔。

“只把这里当成临时的藏身之所,哪料到会住了这么多天。”潭奇望着屋顶,说道。

“怎么?你不喜欢这里吗?”玉婉竹问道。

“我?”潭奇没想到玉婉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有感而发,叹道:“这里虽然残破,却宛如世外桃园,抛却纷纷扰扰,没有恩怨仇杀,倘若真能隐居于此,倒叫我有所向往。”

屋内的积水越来越深,玉婉竹坐在木床之上,对潭奇说道:“你快来这里,免得浸湿了鞋。”

潭奇面露尴尬之色,夜晚时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本来就有损姑娘清誉,再坐在一张床上,若是让他人知晓了,玉婉竹将来还怎么嫁人?

“都是江湖儿女,何必拘于小节?”玉婉竹将潭奇给她疗伤时所说的话给他送了回去。

潭奇心想也是,不做亏心事,哪怕鬼撞门?大丈夫光明磊落,那日里石缝中都曾经挤在了一处,只是换成了床,怎么就不行了?

想及此处,他身形一跃,正坐在了玉婉竹的身旁。

二人坐得近了,反而相对无言,彼此感受着对方身上那温热的气息,和衣角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摩擦。

突然一道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似乎就打在了眼前,玉婉竹惊叫一声,扑进了潭奇的怀中。

潭奇感觉到一团柔若无骨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鼻内传来玉婉竹幽幽的体香,潭奇手足无措,他从来没有与一个女人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而玉婉竹的身躯瑟瑟发抖,显然是被方才的那一道突如其来的惊雷吓得不轻。

潭奇轻抚着她的背脊,说道:“别怕,有我在呢。”

玉婉竹闻言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双臂将潭奇抱得更紧了,边哭边说道:“我担心大师兄和二师兄,昨天晚上,我梦到他们都变成了厉鬼来找我,问我为什么不去替他们报仇,我害怕,我怕他们都死了,我想念师父和师娘,他们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说着她将双手握成了拳头,粉拳接连不断的敲打在潭奇的后背上,继续哭道:“你说有你在呢,可是,你是我什么人?你即不是我的师兄弟,也不是我的亲人,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潭奇一时语塞,他的心中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一名刺客,不仅仅是不能交朋友,更不能动感情,难道我对她动了感情?

念及此处,潭奇的感情似洪水决堤般涌了出来,将孤单和寂寞冲得支离破碎,将刺客这两个字抛在了脑后。

玉婉竹还没有发泄完心中的委屈,哭道:“从小师父和师娘就宠着我,师兄们就让着我,哪知道刚离开万月山便碰到了这么多的怪事,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话音刚落,便感觉到朱唇之上一片温热,潭奇用他温柔的嘴唇封住了她后面的话语,刹时之间,她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回应着、感觉着、享受着。

木屋之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炭火早就熄灭了,只留下焦黑成炭的残枝,树木在狂风的肆虐之下,发出“唰唰唰”的异响之声,却顽强的抵抗着……

木屋之内,温柔似水,情意绵绵,衣衫早就除尽了,只留下盘结交错的四肢,身体在激情的碰撞之下,发出“嗯嗯嗯”的娇喘之声,却竭力的配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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