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拂,吹散了世间所有的尘埃;竹风簌簌,演奏着世间的悲欢离合。在不远之处,传来前行的脚步之声,一步一声,一步一声,貌似踏下去的不是路,是过去、是现在、更是未来。
楚无痕缓缓前行的幽暗之中,缓缓前行,缓缓前行。或许是习惯,或许是有意,在不觉间楚无痕来到了自己已不知来过多少次的竹林。
山依旧是原先的山,水依旧是原先的水,物依旧是原先的物。但此时的楚无痕却非原先的楚无痕。
楚无痕环绕四周微微一打量,便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而就在此时三戒法师也出现在了楚无痕的眼前。
看到三戒法师的到来,楚无痕颇为不解,这应该是三戒法师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吧!楚无痕微微一皱眉,不由将嘴唇噘得老高老高,道:“法师···”
三戒法师故显高深,并不回答楚无痕的话,却微微笑了起来,并未回答楚无痕的问题,而是举头望向了远方。
楚无痕不由尴尬一笑,便双眼微微一闭,而就在此时,三戒法师一笑,双手向前一指,一道蓝光便瞬间没入到了楚无痕的额头,而后便说道:“这是道长让我给你的。”
而楚无痕则缓缓微微吐了一口气,全身缓缓放松,瞬间一股庞大的消息涌上心头,而楚无痕的头也微微有些发胀,片刻之后,消息便传送完毕,头疼也微微有些好转。楚无痕迅速整理记忆,心中微微一笑,记忆之中多了两个武技,一为《玉笛神剑》,二为《遁翼》。
“《玉笛神剑》是上古时期一为大能所创,此剑法剑式轻盈潇洒,招招俊雅花俏似舞剑,但其中却妙用非凡,其招式一共有六式,分别是,笛破四野,山外清音、金声玉振、凤曲长鸣、响隔楼台、棹歌中流。而《遁翼》则是一门轻功,其共有六层,据说待练到第三层时,会变化出鲲鹏之翼,到那时乘风踏浪不在话下,而其原著《云翼》更是在远古轻功榜上排行第六。”在楚无痕整理记忆的同时,三戒法师解释说道。
楚无痕静坐细磨《玉笛神剑》,不由微微一笑,该剑法是共有六式,而作为破宫之境的楚无痕的却只能练得前两式,这不能不能不说不是一种遗憾,不过片刻之后,楚无痕微微一细想,便不在纠结。破宫之境的他只能修炼前两式,只能说明这门剑法的强势,这或许又是一种庆幸。
世间之事,大多其实并未对错之分,有的只是立场的不同。有时,同一件事,换个角度对待,得到的结果恰恰却是相反的。想到这楚无痕不由心境打开,顿时感觉有扇门瞬间朝自己打开了。
思索片刻,楚无痕微微一起身,便拿起墨笛当场比划了起来,不是常言道:光说不练嘴把式。
一遍未落,一遍又起。刚刚开始的时候,剑法微微有些阻碍,几遍之后我微有些不是一气呵成,数遍之后便是气如长虹,但怎奈楚无痕每每感觉都缺少几分神姿。
只见楚无痕双腿在地上微微一扫,满地的树叶瞬间冲天而起。楚无痕双眼紧闭,右手握笛,左手则用两个手指轻轻拂过笛身,而冲天而起的树叶像是已达到了最高之处,之后便缓缓的降落。突然,楚无痕双眼骤睁,瞬间发力,似猛虎,如野兽,双腿微微一发力,便以离开了地面,飘浮在空中。
楚无痕似天仙,在空中看似毫无规律的舞动,其实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而在空中欲要缓缓下落的树叶,瞬间便一分为二,楚无痕也缓缓落地,仔细品味这招剑法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环节,但思来想去他所练的剑法还是缺少那一丝丝的神姿,给人的感觉总是空有其形而却少其神。
就在楚无痕苦思冥想之际,三戒法师的声音似幽灵般突然出现,“无痕,你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楚无痕微微一细思,连忙道:“法师,啥叫我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此时你所练的剑法空具其形,而缺少几分的神姿”。楚无痕使劲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三戒法师的说法。三戒法师微微一笑,便接着说道:“此剑法名乃《玉笛神剑》,而笛乃乐器而非剑器,乐器是吹凑的而非舞的,而第一式笛破四野,其实破四野的乃笛声,而非笛也”说到这空气中又传来三戒法师爽朗的笑声。
楚无痕心领神会微微一笑,运转功法汇集到整个笛身,并将笛子缓缓的放在嘴边吹奏了起来,顿时四野之内笛声悠扬。只见楚无痕身体微微在空中一翻转,瞬间在笛孔之中流出的几条淡黄色的光芒,而在光芒却也夹杂着悠扬的笛声,而光芒缓缓的增多,瞬间悠扬的笛声欲要震破苍穹。
说时迟那时快,楚无痕缓缓停下了演奏,却又以笛为剑,一招笛破四野瞬间使出。顿时剑走蛇龙,剑势汹涌。四面笛声悠扬,旋律欢快,招招剑招化为无数的剑光夹杂在笛声之中,顿时四野之内,天崩地裂,鬼神涕;狂风怒号,苍穹变。
楚无痕缓缓收剑,看着四面皆如狼藉,颇为满意的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这才叫笛声破四野啊!”。
正当楚无痕沉迷于自己所造成的破坏时,三戒法师不解风情,又一次传来了他的声音,“还不错,短短的半日之间,你已渐渐初窥剑法六境之‘熟’之境。”
“剑法六境”楚无痕不由在口中低声自语,低眉思索了半天,怎奈还是无果,于是略显尴尬的摸着自己的头发,用一双充满求知愿望的眼睛看着三戒法师,道:“法师,何为剑法六境”
三戒法师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故显高深,看到楚无痕的那着急的眼睛,脸上微微流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道:“你先练习剑法吧!这说来话长,待等会我慢慢告诉你吧!”
楚无痕虽说心中很是不爽,嘴唇也噘得老高老高,但还是在百般不愿下,拿着笛子去练剑去了。
楚无痕先是将第一式笛破四野练了几遍,感觉还可以以行如流水,形神兼备,于是便开始练起了第二式山外清音。第二式第一式相差无几,说他们是一式剑法不为过,其实更准确的说法是,这二式其实是一个小型的剑阵,先已悠扬的笛声扰乱敌人的心间,再以剑法刺杀敌人。一扰一刺,若用之得当定会得到意料之外的结果。
第一式的笛声以悠扬婉转为主,而第二式的则以轻松欢快为主,使你不觉有种置身于山林之感,更会掉起你心灵深处欲要隐居的思绪。
一回生二回熟,练习第二式时,楚无痕或许是吃了一堑长了一智,没在犯经验主义的错误,微微一上手,便熟练了起来。
看着看着三戒法师不由佩服起了楚无痕,他竟会在武技拥有无上的默契度,这真是羡煞旁人。每个人都知道,武技修炼起来,并不比功法容易,相反,其实还要比功法难,不管你天赋如何,慢慢修炼功法总会进步。然,武技不然,有时不但不会进步,还会倒退。修练武技持之以恒的决心,与天赋这两样最少都要有一样,而楚无痕却两样皆占全了。
暮色缓缓的降临,林中的鸟儿也一一回家。楚无痕缓缓一收剑,静静站在原地微微一细思,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经过半日的努力,他已将第二式也勉强掌握了。
也已很深了,窗外也已伸手不见五指了,楚无痕独自走在月关之下缓缓前行,月光倾洒在楚无痕的身姿之上,楚无痕微微一抖,抬头看了看挂在空中的月亮,微微一笑,便朝不愿之处的草屋走去。
熟悉的房子,熟悉的气息。放眼微微一看,屋中除了一张床之外,别无他物。楚无痕微微一推门,映入眼冕的还是那些无比的熟悉的东西,拖着疲惫的身躯,刚躺在床上,欲要休息一番,三戒法师却缓缓走了进来。
三戒法师打量着楚无痕,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忍不住问我”
楚无痕略显艰难的微微一起身,颇为不屑的白了一眼三戒法师,道:“你若想告诉我,自会告诉,你若不想说,就算我问也是白搭,我又何必自找没趣”
三戒法师微微一笑,道:“不错嘛!很聪明,你今天的状态很不错,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
一听要告诉自己,楚无痕瞬间精神饱满,急忙问道:“那何为剑法六境”
“剑法六境,是针对剑式剑招而言的,根据对剑式剑招的掌握程度与精要的领会程度,分为六境,分别是熟、能、精、巧、化、完美。
熟乃掌握之程度,熟练之程度。能乃能力,本领,达到这一境界,不在拘泥于掌握了,而是运用,此二皆是基础之境,只要勤学苦练,一般都能达到”
三戒法师微微一笑,看到楚无痕聚精会神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精,‘人之始生,本乎精血之原;人之既生,由乎水谷之养’,欲达到这一境必领悟剑式剑招的精华,这便微微有些难,常人只要穷其一生,但还是可以达到了。而,有些天赋出众着数年,数月便可达到;巧乃妙也,乃天公也。待这一境后,可以将每一式都信手拈来,更可以将毫不相关的武技的组合在一起的使用,这时你才可以说是一名名副其实的剑客。但能将剑势达到这一境的可谓是千中无一;而完美更是只存在与传说中的境界,可谓是万中无一,自古只要能将剑招练到完美之境的必是雄霸一方的枭雄”
楚无痕如痴如醉仔细聆听着自己毫无知道的一切,内心沉迷了有朝一日自己的剑法到达了完美之境,纵横的江湖的场景之时,三戒法师无情的打断了楚无痕遐想,道:“其实剑法六境只是一个的具体的称呼,换做一个已刀为兵的便是刀法六境”
楚无痕微微一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修剑的。楚无痕微微思索了一会儿,将老者刚刚说的信息缓缓消化了一下。
或许是被楚无痕恭敬的表情所感染,三戒法师嘴角不由流露出微微的笑意,顿时像洪水泄坝般一发不可收拾,又开始了高谈论阔,“江湖之上大多武者使用的皆是武技,其实还有一种攻击力比武技高,那便是术法,至于关于术的一些常识,待以后了你会知道,现在告诉你还为时尚早,不过道长曾经给你的那个‘日月无极伴阴阳’便是一道术法,不过却是残缺的”
“额!”楚无痕满脸的惊讶,他完全没有想到,平淡无奇的黑铁片中得到的会是术法,楚无痕不由微微将眉头一锁。
“哎!”三戒法师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道,“看样子不告诉你,你略有些心不甘,那我便告诉你吧!术法大略分为凡级,灵级,王级等等”
“法师那我的那个《日月无极伴阴阳》的是哪个级别的”
“勉强算个凡级下品吧!若是补充完整的话所不一定能达到凡级中品吧!”
“啥?”楚无痕的嘴瞬间张的老大老大,在他的理解中最少也能达到个王级吧!怎奈现实是很残酷的,一时打击的楚无痕脸色也变的微微有些发青。
三戒法师顿时有点无语,举起手朝楚无痕的后脑勺便是无情的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楚无痕,道:“你当术法是满大街的大白菜,你想要啥级的就有啥级别的啊”
楚无痕天真的嘿嘿一笑,道:“若是王级,一死一大片多好啊!”
瞬间的三戒法师的脸变成了黑色,“还王级,你还真敢想,若是王级的对方还没有死,你先挂了”
额!一听这话楚无痕瞬间无语了,术法再好也要有命用啊!若没命一切都成空。于是楚无痕憨厚的朝老者一直笑,欲要消灭在三戒法师心中的留下的不良影响,怎奈此时三戒法师对他的影响已差到了极致,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三戒法师看到楚无痕微微安稳些许,微微点了点了点头,道:“其实一般情况下只有感悟了天命拥有了天命星辰才可以勉强使用术法”
一听这话,楚无痕一惊,并连忙翻转起来自己的胳膊,看有没有受伤,并在心中暗暗下决心以后定不在使用。三戒法师看到楚无痕的行为有点哭笑不得,用力在楚无痕头上敲打了几下,道:“别看了,你没事,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总有一些天才不能以寻常的角度来审视,他们拥有超越常人的灵魂之力,往往在还未感悟天命便可以使用术法”
“哈哈”楚无痕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微微一抬头望着三戒法师,“这么说来我也是个天才”
“啥?”三戒法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见过自恋的却没有见过像楚无痕这般自恋的,但三戒法师不得不承认楚无痕的灵魂感知力却是比常人强很多,但三戒法师为了不让楚无痕过度的自信,便微微打击了一番,“术法也分三六九等,真正的强大的术法欲要用术力才可以使用,不是你这半吊子的水平”
楚无痕一听心瞬间便死了大半,但还是有点不死心,于是说道:“那啥时候才可以修炼术力啊!”
三戒法师一时竟无言以对,白了一眼楚无痕便消失了。
夜已越来越深,蝉鸣哇叫也缓缓的消失了,只留下簌簌的竹风为这旁晚的山区,演奏着微微的离别之曲,只是不知在不久的将来是谁要离去。或许是谁也可能。
月亮缓缓的从那头赚到了这头,竹风也停止了演奏,三戒法师不由坐在床边诵起了经,楚无痕则张大着嘴躺在床上,进入到了梦想。在梦中,他梦见自己成为强者,修炼王级术法,敌人一死一大片,而他自己则站在层层的尸身上面,俯视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