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室山顶,一颗古树之下,两位早已看破俗世之人。
“道长此番前来应该不是看这场小辈的决斗的吧!”只见一位僧人,身披袈裟,头顶僧帽,脸上却早已被皱纹所包裹。
“方丈见笑了,我此番前来的确是有要事相求。”无冕道长轻轻将自己手中的单子搭在了肩上说道。
“奥”方丈在微微惊讶之后便再次说道,“不知是何事道长需要老衲相助。”
无冕道长微微一笑,缓缓起身,不由围绕着古树徘徊了起来,之后便转头看了看方丈那略显沧桑的脸,而后便将自己的师兄召自己回去的事皆告诉了方丈。
方丈一笑,不由转头望向了楚无痕,腿上的手指不由轻轻掐算了起来,而后脸上便已流露出了惊讶之色,“这、这、这”一连三个这也道不尽方丈此时心中的惊讶,而后便将询问的眼神递向了无冕道长。
无冕道苦涩一笑,“方丈的疑问赎我难以回答。”
“奥。”惊讶之后脸上便再次出现了和煦的笑容,“老衲明白,老衲明白。”
“方丈开样子误会了。”于是无冕道长便再次诉说了起来。
“竟连你的师兄也算不出,真是奇异啊!”说完方丈便再次望向了楚无痕,而后便点了点头,再次说道,“道长的要求老衲必将尽力。”
“那就谢谢方丈了。”无冕道长说道,然后方丈便邀请无冕道长与楚无痕尝尝少室山的素斋,于是一行人便缓缓前行的少室山之中的路上。
少室山,苦境九大势力之一,更是佛门的祖地、发源地之一,据说其年限可以追溯到三阳时期,而其底蕴很是丰富,虽说在诸帝之后佛门渐渐从少室山分离了出去,但其江湖之上的地位却是越来越响亮,而他在佛门中的地位也仅次于号称众佛故乡的天佛乡。
少室山历史悠久,建筑古老,无冕道长于楚无痕前行在充满佛门圣洁之气的道路上,心中的一切烦恼顿时烟消云散,心灵也渐渐发生了升华,一团金色的佛门之气也缓缓从楚无痕的头顶散发而去,楚无痕是心境也顿时发生了变化,也就在此时他的修为也瞬间达到了筑宫第二境叩宫之境。
“看样子小施主与我佛门有缘啊!”看到楚无痕的变化,方丈轻轻一转头,双手轻轻一合,不远之处大殿之中的众佛一行礼,而后便说道。
“大师谬赞了。”楚无痕向方丈微微一行礼,回答道。
“好一个不骄不馁。”顿时方丈对于楚无痕不由高看了一眼,而后方丈便再次向不远之处殿中的众佛行礼,而楚无痕与无冕道长也跟着方丈,双手微微一合,弯腰行礼。之后三人便再次向前而行。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方丈每天用餐的地方。
一个不知名、更不知存活了多久的古树,一个很是简易的石桌,外加四个外表看似像凳子的石头,这便是方丈每次用餐的地方。
伴随着三人的入座,一位和尚便将饭菜给端了上来。
“各位请用。”一道道没有丝毫油光的素菜,方丈缓缓的将其放在嘴中却吃的很是美味,于是无冕道长与楚无痕也动起了筷子。
饭菜虽很清淡,但其色香味却是俱全,对于久经江湖的武林中人来说,也不失为一道美味可口的饭菜。
然,就在三人品味之际,一道声音突然插入,“师兄你就拿这些清贫饭菜来照顾客人啊!”,只见来全身的僧袍早已是破旧不堪,步履蹒跚,全身则散发着很是浓厚的酒味,左手持酒壶,而其也始终不忘将手中的酒壶送入到嘴中,而其右手则拿着一只鸡腿。
来人步履蹒跚而来,来到方丈之侧,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鸡腿向前一置,道:“师兄要不来一口。”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啊!”方丈瞬间将眼一闭,口中默念了起来,并瞬间夺过来人手中的鸡腿将其扔了出去。
“哎!你不吃我吃啊!为何将其扔掉啊,真是浪费。”话语还未说完,身躯便已破空向后退去,而后便欲要接住正在下落的鸡腿,然,就在此时,一道不明之物直接插入,正好击在了鸡腿之上,而后鸡腿便再次向远处而去,来人却缓缓落在了地上。
转头,怒视眼前人,“你说你这死道士,老衲为了给你改善生活,跑了八里地,四条街,才给你买到的,你竟然,你竟然。”鸡腿消失,酒也瞬间醒了,摇摆的身躯也停止了摇摆,空洞的目光却充满着火药,只见其挥舞着拳头向无冕道长而去。
无冕道长微微一笑,就在拳头下落的瞬间,微微将正在夹菜的筷子给瞬间举起,顿时将手腕给夹杂了两根筷子之间,而后便说道:“都多少次了,怎么还是给变不了你这臭习惯啊!”说完脸上便已浮现了丝丝的笑意。
“原来癫疯师叔打不过师傅啊!”看到癫疯酒痴吃瘪,楚无痕竟拍掌数道。
“无痕啊!不要被外表迷惑了。”癫疯酒痴一边摇摆着刚刚被无冕道长用筷子夹住的手臂,一边为楚无痕解释道。
“切”癫疯酒痴的解说换来的却是楚无痕的一记白眼,而后楚无痕便自顾吃着菜,不在理癫疯酒痴,只留下癫疯酒痴一个人在那解说。
“师弟,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把你那江湖的气息带到寺院之中来,寺院是个清修的地方,你咋···”说到最后反正竟也不知说些何?于是便苦苦一笑,自顾吃起了桌上的佳肴。
“嘿嘿”癫疯酒痴的脸上渐渐流出了谄媚的笑容,而后便说道,“师兄,你难道不知,古人有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有啊!’”,说完便再次一笑,竟将手中的酒壶微微一扬,当着方丈的面喝了起来,还不由打了一个酒嗝,顿时方丈再次一笑,干枯的手臂轻轻一挥,漫天的酒味便已随风飘散。然后,只见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见过方丈。”虽说方丈修为没有他的高,但其身后的势力,江湖上的地位却是胜他一筹,而方丈更是江湖上的老前辈,于是来人便向方丈行礼问候道。
“没想到这场小一辈的比试竟将员外也惊动啊!”方丈看到王员外,微微一笑,双手一合行礼数道。
“说笑了,就连道长与癫疯也惊动了,何况是我一个小小的员外。”说完便手臂向前一探,而后手中便浮现了一只酒壶,一只乌黑的酒壶。
“佛门清修之所,你还是节制一点。”说完王员外便将刚刚从癫疯酒痴手中的夺回的酒壶给收了起来。
“爱管闲事的特别多,今年尤为多。”淡淡的发了句牢骚,之后便也品味了桌上的佳肴。
片刻之后,佳肴已慢慢稀少,众人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之后一位小和尚上前便将满桌之物给收拾了起来,而后众人便坐在石桌前相谈了起来。
方丈静坐原地,双手也微微合拢,眼神则始终望着天空,然后便淡淡的说道:“眼见大战将起,看样子少室山又不在平静啊!”微微感慨一番,而后方丈便将双眼给缓缓闭上了。
“江湖将乱,四海朝天已有复苏之势,少室山难道可以独善其身吗?”无冕道长不由反问了一句。
双眼再次一睁,微微思索了片刻,原先微合的双手此时也缓缓将其打开了,“虽不能独善其身,但至少可以再过几天的安稳的日子啊!”
“哎!”听闻方丈的话语,王员外不由叹了一口气。
“员外为何叹气。”方丈询问道。
只见王员外微微起身,用一双深邃的眼神,穿透重重的云雾,更是划破现在,目光直达未来,然后略显无助的言语便缓缓从嘴中迸出,“江湖将乱,而作为苦境名门之首的少室山也欲独善其身,看样子着武林避免不了一场动荡了。”说完王员外便再次很是无奈的叹起了气。
“员外之话,众人皆懂,但谁又会、又有谁愿意将自己的战力放在前期的消耗之中呢?众人皆知四海朝天的复苏只是表象,真正的乱世将在远古六王现世之后,所以···”
“说到底不过就是想在争霸开始之际有自保之力而已,但将乱世来临之际,我们的所谓的自保之力,皆会无力自保。”王员外在说道。
方丈虽知王员外说的是事实,但他们所站的方位不同,所以看事物的角度也不是不同的。
于是渐渐相谈也进入到了沉寂之中。然后,无冕道长一笑,举头望着已渐渐有了丝丝轮廓的月,不由嘴角轻轻一翘,“看样子又是个不眠之夜啊!”
“是不眠之夜,不过这其中又有多少人会丧命在此呢?”顿时王员外的目光也变得暗淡起来,原本摇摆的折扇也不知在何时,停止了下来。
“是不是不免之夜我不知,不过我知道现在有客人来了。”话语一落,便举头望向了远处的夜空。
“朋友既然来了就现身吧!”方丈微微一笑,举头看着夜幕缓缓降临的天空说道。
“方丈依旧是老当益壮啊!”已见自己的行踪暴露,于是来人也不再躲闪,便缓缓踏空而来。
一袭黑袍,一顶黑色的帽子将面容皆遮挡而住,身后则是一把黑色的剑。
“你们隐门的人还是这般藏头藏尾啊!”说完只见王员外手臂轻轻一挥,四周便再次传来了几声惨叫的叫声,只见原先在四周埋藏的隐门之人瞬间而出,不过战力却已失去了一般。
“不知这位朋友。”来人面色不善,由于看不穿王员外的修为,便出言询问道。
“若下次东瀛拳皇派人前来,劳烦派一些好一点的人来,不要老是派一些阿猫阿狗前来。”说完便不在注视眼前之人。
“还请阁下放尊重点。”隐门之人平复了一下呼吸,再次说道。
“当初诸帝与东瀛拳皇曾签订协议,东瀛在新一轮的争霸开启之前,皆不能踏足苦境一步,而此时···”多余的已不愿多说,眼神之中的鄙视却是毫不遮拦。
“新一轮的争霸这不是将要开始了吗?所以当年的协约也变为了一纸的空文。”
“好一个一纸空文,那不知争霸现在开始了没有。”瞬间反问,顿时令隐门之人哑口无言。
“阁下这又是何必呢?”再次劝说。
“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现在在你的面前有两条路,要么滚回你们东瀛去,要么你们留在这。”嚣张的言语,癫疯酒痴缓缓而来,手中拿着的是不知在何时在王员外的手中拿过的酒壶,微微将酒壶一扬,全身的酒味便飘然向隐门之人袭去。
“你们这是找死。”已见升温,来人也不愿再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