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有这么讨厌的人,得逞之后还能淡淡的说:“你那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劳动委员竟然没碰你?”
这话毫无疑问成为让我滚下床的导火索:“我不做赔本的生意。”
早上醒来的时候,一切就像梦;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我的小姑婆,就是他妈,我的婆婆;羞涩的推开房门进来:“琮文病了,就让我过来给你做点吃的。”
一觉醒来竟然听见这么不好笑的笑话,昨晚上还生龙活虎,一觉醒来就病了;禽流感吗?那么迅速。
“晓苏呀,是我这个当妈的急着要抱孙子,你如果生气也不要生琮文的气哈;他也是被我逼的。”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钻进被子里想好好的再睡一觉;他妈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没什么心情也完全顾及不了这世上还有上班这么回事。
老板的电话像催命符一样把我吵醒了;急急忙忙的起床钻进卫生间才惊讶的发现,他妈说的那些话一点都不为过,昨晚上他真的是太过火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见着他的尊容;我也没有心思找着他说离婚的事情;倒是我那婆婆,天天晚上下班回家就能看见她满面慈祥笑容的迎接我进门;然后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说实在的,天天吃那种燥热的东西,吃得我想吐;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拒绝。
妈妈跟姑妈接二连三的打电话来劝我不要再想离婚的事;由于婆婆那大补的煲汤,于是,我便提出要去姑妈家住几天;可却被姑妈秒拒了:“我最近厂里的事情忙得很,你过来谁照顾你;你婆婆是把你照顾得太好了;让你还想着法的往外跑。”
我以前住在姑妈家,她不是也没有照顾过我么?再说了我是成年人,要什么照顾呀。
就在我说要去姑妈家住几天的提议被秒拒的晚上,回家迎接我的便不是我那天天端着煲汤追我的婆婆;沈先生终于露面了。
看见他的那一刻,我竟然哭了;而且是大哭,扔开手里的包,就扑他面前拳打脚踢:“我要离婚,我要离婚……”不停的重复着这几个字。
他倚着餐桌,任由我又踢又打了好一会,才伸手摁住我肩膀:“朱晓苏,我不是什么物件,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踢开。”
“那我就是个物件?一个星期,你人影子都不见;你妈天天让我喝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以为我是傻子呀?我还这么年轻,她就给我喝那种东西;你看我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她给你喝什么了?我看看?”那捧着我脸的手,瞬间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这种事情,怎么解释呀。
不过,真的是很让我生气,怎么能怀疑是我身体不好呢?那天晚上生病的人又不是我。
目光扫到餐桌上已经摆得很规矩的晚餐,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那大汤锅:“这是你妈做的?”
“你要是不喜欢那煲汤,不喝就是了,没那么恐怖。”人家不但没生气,说话的语气也很温和平静;
怎么能这么直接的表现出,自己很讨厌他妈做的饭呢?:“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怎么没留她吃了再走呀。”吃了再走,哎呀,又说错了,应该是留她就住在这嘛。
不过,没我那婆婆在,就是好呀;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就算是拿凉白开泡米饭,沈先生也只是看一眼。
这情况看来,我就是各种找他不爽,然后,‘有脾气,你把我离了呀!’
“你妈说,我身体不好,所以,你不能碰我。”凡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然后周而复始;既然他妈给我喝那种东西,我怎么能就这么白喝呢?
“我妈不是那个意思。”
“那她什么意思,想让我欲火烧身的时候,出去找男人?”
“她是想让你想我。”
“想你个鬼呀,起开;我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要睡觉。”
“朱晓苏!!”
……
“晓苏!”
……
……
“啊……你……”
事过一个星期,冯悦致电慰问离婚的发展动向;我翻着白眼告诉她,沈琮文被鬼上身了。
自己说这个消息的动机出于玩笑;但是,却被偷听冯悦电话的姑妈听到了;姑妈跟我的婆婆一大早匆忙的破门而入的时候,我还在睡梦中跟周公子约会;客厅里传来我婆婆叽叽喳喳的上海腔:“哎呀,梅子呀,你看我跟你说得没错吧;晓苏就是不太知道照顾自己,这家里怎么能种这种花呢?幸好我们来看了,不然这花得开得多艳的啦。”
有点懵的跟着沈先生走出房间门;我的婆婆正亲手端着我上个星期才买回来的那盆彼岸花,那架势是要往门外端呀。
“小姑婆,啊,不是,那个妈……妈,那花怎么了?”
二姑过来解释说,自打她偷听到我跟冯悦的电话之后,把事情当玩笑一样给我婆婆一说;结果我婆婆惊讶的尖叫了;然后,就请了个大仙聊了聊;大仙说,只因家里有不该有的东西;所以他们就亲自过来看看。
所谓的不该有的东西,便是我的花。
我知道,他妈特别有信仰;可是,那花开得多好呀;再说了,那花语在中国可是喜庆的意思;他妈什么时候也开始信奉小日本文化了?
花的问题解决后;便转眼到我跟沈先生身上:“晓苏呀,琮文是你老公,你怎么能坐得离他那么远呢?”看看我跟他之间的距离,长沙发的一左一右,中间就空出一个人的位置,这也叫远吗?真的是让我很好奇我婆婆的距离感是怎么计算的。
沈先生主动靠进卷在沙发上的我:“妈,你下次来的时候,能不能先打个电话;这样子突然闯进来我们会尴尬的。”
“尴尬什么呀,你都是我生的,有什么好尴尬的;我要是不这么突然袭击,上次怎么知道,你们结婚这么久了,竟然都没同房过。”
“妈…”沈先生语气很无奈,姑妈惊讶的目光看着我,再看了看他;然而,我自己呢?脸已经绯红,而且突然觉得特别的委屈;怎么能这样子呢?我是嫁给他,又不是嫁给他妈;我们之间怎么怎么了,跟他妈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