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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学

9月1号,师生集体崩溃。开学——

“白荼!!!”一幢大楼抖三抖。

“There should be a better way to start a day than waking up every morning.”

“拽?!”白妈妈“嚯”得掀开被子。

那是一个风一样的女子,蓬松的头发将她整个头的体积扩大两倍,眼睛半睁,睡衣松松垮垮,纽扣全部错位,两脚岔开,双臂舒展,呈“大”字状。总之,睡不醒。

“妈,你不懂啊?真没文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应该有更好的方式开始新的一天,而不是千篇一律的在每个上午都醒来。这是名人对我们的教导,我们应该时刻牢记……”

“哪个名人?”白老妈一脸懵。

“加菲猫。”

“小兔崽子你再不起床就迟到了!”

“迟到?我二姑妈的表舅的邻居的女儿9月3号结婚,你表姐的四侄女的儿子的满月酒在9月6号,屈吟枫的生趴在9月12号,今天才9月1号,你急……9月1号?!开学!”

“还不快起!”白老妈眼看就要爆发。

白荼以火箭升空的速度起床穿衣,狂奔到卫生间洗脸刷牙,不小心咽了口牙膏干呕了五分钟。好不容易坐上了马桶又开始琢磨怎么向同学作自我介绍:

“咳咳,大家好,我是白荼,如火如荼的荼。”

北京时间6:00.屈大小姐开始在床上做仰卧起坐,然后倒在被窝里昏迷不醒。

6:05.赵嘉佳吃着早饭,看着偶像海报。淡定。

6:30.白荼开始整理书包,赵嘉佳在海报上印下带着纯牛奶味的一吻。亲爱的屈大小姐——至今仍处于休克状态。1秒,2秒,30秒,她206块骨头开始微微颤抖,600块骨骼肌一齐运动,两膝向腹部收拢,侧身,两臂伸直,撑着床板缓慢起身,吸气、呼气——看向闹钟,发现秒针一动不动,时间凝结,思索一分钟,恍然大悟:她前天早上刚把电池给拆了,重新装好电池,闹钟复活:“叮铃铃铃铃铃……”再次果断的卸下电池,洗脸、刷牙、穿衣服。

七点整。屈吟枫抓了个香蕉冲出家门,看见了还没睡醒的白荼。

白荼一副要吃人的凶相。屈吟枫自知让白荼久等了,乖乖地闭上了嘴,拉着她就往学校走。

A中校门口。

“哇塞,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水泄不通……”白荼感叹。

“是啊,众志成城,游人如织,乌烟瘴气……”屈吟枫这个活宝。

白荼轻轻敲了敲屈吟枫的脑门:“闭嘴吧你就。”

“可别,这么多人,你瘦瘦小小的恐怕挤不进去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都在一个学校里,怎么会进不去。”

“NoNoNo……你还要仰仗我庞大的身躯杀出一条血路……你在后面掩护我!小心敌人!”

“不用了。学校还算有人性,有学长学姐迎接新生。”

“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

白荼数了数,大概有二十几个学长。其中有两三个面前的队伍排得那叫一个长。

白荼看着长龙似的队伍,转头看向屈吟枫:“屈吟枫,咱找个人少的问吧。”

“哦。”

白荼拉着屈吟枫就跑到人最少的学姐面前:“学姐,你也是迎接新生的?”

那学姐推了推黑框眼镜:“对啊。你们是新生?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荼,白色的白,如火如荼的荼。这个叫屈吟枫,屈原的屈,吟诗的吟,枫桥夜泊的枫……”

“白荼……初一二班。屈吟枫……我找找……稍等……哦!也在初一二班。”

“咱俩是分不开了啊?又是同学。”白荼一脸嫌弃。

“我还嫌弃你呢!”屈吟枫送了白荼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们俩知道教室在哪吗?”

“不知道。”在这点上白荼和屈吟枫都很诚实。

“我带你们去吧,反正也闲得慌。”学姐笑起来还挺好看。

“我姓戴。名玥。”

“哦……戴学姐啊,刚才我看到两个学长面前的队伍好长。怎么回事?”屈吟枫自来熟。

“他们啊。今年升初二,还是我同学呢。一个叫程启,一个叫张杵。这次志愿迎新生,他们俩就来玩玩。”

“哦……”

“好了,到了。”

新生迎接处——

“你好,叫什么名字?”程启露出一颗虎牙,看上去人畜无害。

“季茹茹。”季茹茹眼中含笑,排了这么久的队,终于到自己了。

“初一四班。下一个。”

“你好,我叫于颖。”

程启是愣了一下的。这绝对是他今天迎新生见到的最好看的女生。水汪汪的大眼睛,弯得很好看的双眼皮让人过目不忘。

“初一二班。”

戴玥学姐刚从初一教学楼下来,就碰到一脸淡定的赵嘉佳。

站在初一教学楼前的程启眼神一瞥,就看到戴玥面前站着的赵嘉佳,他一下子觉得于颖好像也没有那么好看了。

她长发及腰,眸子清澈,似乎是蕴了一眼清泉,鼻子小巧精致,那樱桃樊素口似乎是在说着什么,说着说着还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阳光洒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给她的倾城容貌添了一分典雅。她不算高,这大概也是她唯一的缺点了吧。

“哇塞……”程启轻声感慨,戴玥感觉他的头上似乎长出了小恶魔的犄角,忙拉着赵嘉佳进了教学楼,最后还不忘叮嘱:

“以后看见程启要小心……”

白荼和屈吟枫走进教室,只有零星几个人。白荼顺手翻了翻放在门口的花名册,一行一行地看。

屈吟枫也在旁边看着,轻声地念:“白荼,路仁,肖宇栋,许旸,赵嘉佳,霍嘉言,于颖,王……王王王王王……”

“你干嘛呢?学狗叫啊。”

“王郡……”

“哦哟哟哟哟……你这下完蛋了。”白荼幸灾乐祸。王郡和白荼她们小学时就是同学,白荼和屈吟枫被他折腾的够呛,没想到上了初中还要遭这等罪。白荼看看屈吟枫,眼神里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她听戴玥学姐说,初一二班的尖子生虽然和其他班一样多,但是能力还是很不一样的。电脑随机分配的时候好像特别偏爱二班,成绩好的特别多。老师都抢着教。可是白荼看看花名册,除了路学霸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尖啊。不过倒有一个叫人头大的王郡,就连白荼的“男朋友”霍嘉言也在这里。这哪是什么种子班,分明就是活宝俱乐部!

“白荼,陪我去上个厕所。”

“自己去。”

“不嘛,你陪我!”

“行行行,麻烦死了。”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屈吟枫真是的,从小学开始,上厕所就出奇的慢。白荼等得不耐烦了,一个人回了教室。

白荼随便在教室里挑了一个位置坐下,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话唠之类的人物。

路仁走进门,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耳闻一阵魔性的笑声,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不就是那二了吧唧的白荼么!小学同桌六年,上课时每隔五分钟就开始没话找话的祥林嫂,午休是一脚把他踹醒的特大号闹钟,下课时把书卷成圆筒震破他耳膜的噪音源,趁他上厕所藏他作业、挤干他钢笔墨汁、在他座位下泼水伪造尿裤子现场的幼稚鬼,逼他签订不平等条约,乱画三八线,动不动就侵犯他所有领土的帝国主义坏蛋,一个不高兴就拳打脚踢的老巫婆……本以为苦难的日子就此结束,却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天爷视力不好,造化弄人,冤家路窄。

路学霸找了个离白荼最远的位置坐下,背对白荼面壁而坐。

白荼聊得嗨,还真没发现。

屈吟枫就这么一屁股坐在了白荼的大腿上:“你干嘛不等我!”

“姐姐你下来……下半身要废了!”

“那你说你干嘛不等我!”

“我我我……看!王郡!”

“我信你?!”

出乎意料的,白荼很乖地没有顶嘴。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屈吟枫不仅虎躯一震:该死的王郡!

二人目光交汇,那货从教室门口袅袅婷婷的扭到屈吟枫身边,屈吟枫“腾”得一下跳起来,忙往白荼身后躲,白荼只觉得腿上一松,整个人都舒畅了。抬头看见王郡,翘着兰花指,双眼含情脉脉,好像要滴出水来。

白荼收回目光,看着地上,那是一地的鸡皮疙瘩还有他闪闪发光的节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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