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天原是云城土著修士,一千四百多年前,仅是一品出凡的他,凭借在大比中出色的表现,成为云城第二大派——木灵宫的弟子。
此后,在门派里修行,修为一路猛进。入门仅一年,就成为见气修士。也成为木灵宫里颇被看好的弟子。他的妹妹虽资质平庸,但在他的努力下,也成为木灵宫的挂名弟子。
三年后,和在牵野宫一样,殇天开始拜师。木灵宫里只有三位纯仙,每次招收的弟子数量却比牵野宫多得多。凡是见气以下的弟子是不能拜他们为师的。只有杂仙或是通神修士才会考虑收这些新入门的弟子为徒。
选择收殇天为徒的是三个杂仙。最终,殇天选择一个名木九森的杂仙作为自己的主师。大师父和二师父则是木七李和木八坐两个杂仙。
转眼又是九年过去,殇天已经成为见气三道的修士,这在木灵宫里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事情。木九森的喜悦之情自是难以言表。
可惜好景不长,和木九森一直有隔阂的木七李虽表面上对殇天不错,暗地里却屡次为难他。
殇天进入木灵宫十年后,需参加宫里第一次的十年小比。为此,他在师父的指导下精心准备着。
小比的前三天,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殇天的妹妹——殇芝,偷食了木七李用来提升修为的宝物木灵果。偷盗是各大门派的不赦之罪。何况,还是偷盗杂仙的宝物。这是忤逆和偷盗二罪合一,逐出门派都是轻的。作为仅是挂名弟子的殇芝更是连活路都没有了。
殇天找到已被门派收押起来的妹妹,妹妹告诉他:“她根本就不曾偷吃,是木七李把她叫到他的居所,主动把木灵果送给她吃的。”
殇芝接着说起当时的情景。
那天,他正在殇天的居所修炼。金乌落后,她觉得无聊,哥哥又不在,便走出居所,随处走走。
不一会儿功夫,只见木七李的仆人——木七仆,迎面而来。看见殇芝就一脸笑意的问她,怎么自己独自一人闲游?殇芝没有心机,实话说了。
木七仆道:“你兄长现正在我主人那里,正要我寻你过去呢。”因为她来木灵宫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认得他是木七李的仆人,也知道木七李是哥哥的大师父,就没多想,随他去了。
谁知,等她到了地方,木七李对她说,她哥哥刚刚回去了。还把转身要回居所的殇芝叫住,拿出一个不知名的果子对她说:“这是我木灵宫修士梦寐以求的木灵果,即便是我吃了也能增长些许修为和实力,本想给殇天服用,奈何他将参加门派小比,服之怕到时不能稳定发挥。此物放置时间又不能过长,你既是他的妹妹,就替他服下吧。也算我这个做师父的对徒弟的一点心意。”
殇芝接过木灵果,在木七李的帮助下,服了下去。
服下后,殇芝只感觉浑身灵力前所未有的充沛,连悟性都提升了不少。一直无法想通参悟的秘术此时竟然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谢过木七李后,她高兴的返回居所。
还没见到殇天,宫里执法修士就找上门来。对她说,木七李丢了木灵果,有人指证是殇芝所为,要带走她进行调查。
这时,她才知道中了圈套,连声喊冤也无济于事。
其实,这件事也怪殇天。殇天总是把高兴的事和自己妹妹说。至于难受和不愉快的事情,一向不对殇芝说起。他与木七李的关系疏远,也曾被木七李羞辱多次,可他觉得妹妹还小,不想让她早早就见到生活的阴暗面,也就从不和妹妹说。今天见妹妹误中了他人圈套,才后悔不已。
好在木灵果也算是宝物,还可以请门派查验一番,相信总能还给妹妹一个清白。
查验并还殇芝清白,他的师父不行,可宫里的三个纯仙却是可以做到。在木九森的极力恳求下,三位纯仙介入此事,查验的结果,除了大长老略有疑义,其它两位长老一致认为殇芝确实服食了木灵果。
结果出来,殇天痛不欲生。为了救下妹妹,他向门派坦白,是他偷了木灵果,本想等小比后服用。不想被妹妹看到,因不知何果,吃了下去。念在妹妹年幼无知,还请宫里放过,自己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责。
木七李此时表现的特别大度,同意了殇天的请求。并努力做宫里长老的工作,让他们也同意。
这本是漏洞百出的事,可门派里的纯仙几乎不管事,杂仙里除了木九森,谁也不愿得罪木七李,连木八坐都躲得远远的。木九森孤掌难鸣,此事就被草草定下,殇天也离开了木灵宫。在离开前,被迫吃下一颗丹丸——回凡丹。从此修为渐降,实力也越来越弱。
木九森一直关注着殇天,曾给过他很多帮助。后来,他出去闯荡生死不明。只在临走前给了殇天五十多万两的灵金,让殇天买得宝物,使其百年内修为不会跌落。可百年后,殇天的修为便不可逆转的向下跌。见气时下跌速度还很慢,每三百六十年跌一个小层次。等跌落到出凡一品之后,下跌的速度开始快了起来。
虽家在云城,可自己这样,怎么有脸面回去?直到四百多年前,父母已殁,他才回到家里。
离开木灵宫后的殇天,处境悲惨。为了让自己保持住修为,他的妹妹也为他想尽办法。
殇天走后,她的日子也不好过,连挂名弟子都不是了。可仍然坚持留在门派并想法赚取灵金,再送给殇天。
兄妹俩知道木七李会派人盯着自己,为了掩人耳目,殇芝想出让殇天娶凡女为妻,再卖给自己的主意。开始时殇天死活不同意,后架不住妹妹以死相逼,不得不同意了。
每十年左右,他就把自己的妻女“卖给”妹妹。每次都不多要,妹妹也从来没多给过,仿佛是默契。好在知道曾和自己生活的女人都在自己妹妹的身边,既能照顾妹妹,又不至于饥寒交迫,心里也就有了一丝坦然。
可能是因为这种做法太伤天害理了,只要生了个男孩,不管有没有修仙资质,都活不过三岁。让一直心存着延续血脉的殇天更加痛苦。
他并不知道,妹妹如今在木灵宫里连自己的住处都没有。他“卖给”妹妹的妻女,在妹妹身边待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就会被妹妹以各种理由送出宫去。送走之前,妹妹会先检查一下孩子的资质。可直到现在,连一个有修仙资质的都没有。其中还有一个在检查时魂飞魄散,想来,应不是殇天的骨肉。
每个来到殇芝这里的女人,被送走之前,还会得到一万两陨金的资助,这些陨金足够这些女人活过余生了。但出去后,不得再去找殇天,更不得将她在木灵宫见到的情景告诉殇天,这是殇芝与众位“嫂子们”的誓约。
当然,殇芝的这些近况,是陆风后来才知道的,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