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两个字,在很多肃穆的场所中被常常提起,有时在生活中也偶尔用到。
比如,上坟的时候,不能从胯下向后看。入殓的时候,不能有生肖相克的人在场。
当被问及为什么时,常常被人以‘禁忌’两个字来回应。
对于我来说,这两个字更不陌生。
都说倒斗不怕鬼,怕鬼不倒斗,但是我的爷爷,倒斗界的老泰山,赫赫有名的鬼财神却是一个相当迷信的人。对很多事都莫讳如深,当面对我的提问时,就常常意味深长的说两个字‘禁忌!’
所以,当我听王骨花跟我提起这两个字,一时间心绪万千。
“什么禁忌存在?”大熊揶揄道:“我说小王同志,看你也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也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王骨花根本就不搭理大熊这茬,目光灼灼的逼视着我。
“我虽然是爷爷的唯一传人,但是空有理论,还没来得及实践呢。历代鬼财神哪个不是身经百战,所以我担当不起这个称号,最起码现在我还不是鬼财神。”我试图转移话题,避重就轻的说道。
但是王骨花却重申道:“我在跟你说禁忌。”
我看着那一双美丽的剪水双瞳,里面充满了咄咄逼人的目光。登时激起了我的大男子主义,心道:“决不能让这小妮子在气势上压倒我!”便耸耸肩膀,装作无所谓的姿态道:“这两个字我也是一知半解,不如你来说说什么叫禁忌?”
王骨花道:“禁忌我也不是很了解。我的父亲在一次行动中,偶尔接触到了禁忌,禁忌可以说是鬼神,也可以说是秩序,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地方,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大熊听得乐了,说道:“嘿!这熊爷就糊涂了,老王同志都不知道什么是禁忌,怎么知道自己在那次行动中碰到了禁忌?”
我在这方面的知识,比大熊广太多了。王骨花这一番话,在别人听来好像在消遣人,甚至有点像在讲笑话,但是我却听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耸然动容,吃惊的问道:“老王同志真的碰到了禁忌?”
王骨花点点头道:“那是在西藏冈底斯的一次行动中,我的父亲突发高原反应,昏迷不醒。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无比肯定的说他碰到了禁忌。那一晚,他浑身都在发抖。”
我深吸一口气,老王同志我是见过了,虽然只有一面,但是我知道那肯定是一位经验老道,身经百战的摸金校尉。
这样的人,相当有血性,干掉的千年粽子,只怕双手都数不过来。
但是却被禁忌吓得浑身发抖,这有点天方夜谭一般。
“不会吧!”大熊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不会在给你老爹编排故事,吓唬我们哥俩呢吧。”
大熊对隔壁老王的印象那是很深刻的,听到他都被吓得瑟瑟发抖,登时对那个所谓的‘禁忌’有些恐惧。
王骨花淡淡道:“从那一场遭遇开始,我的父亲就如同着魔一般。他心底深深的相信,那禁忌里有极其可怕的东西,但是却对他又特别的重要。”
大熊挠挠头,问道:“说破大天去,这禁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王骨花坦白到这种程度,我也不好意思在装傻下去,坦诚布公的说道:“禁忌,我爷爷也曾经碰到过,跟老王同志的遭遇差不多大同小异。但是地方却是在广西。当时我查过资料之后,认为这是外星人的第三类接触,但是被我爷爷否定了,为这事我们爷孙还曾经争论了一番。”
“你爷爷也碰见过?”大熊有些诧异。
王骨花对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倒是一点也不吃惊。问道:“不知道鬼财神对禁忌的反应是什么?”
我思索了一下,说道:“他似乎在躲避,但是晚年的时候又常常离奇的失踪,有时候一个月都没有消息,像是在寻找,我想就是跟这‘禁忌’有关。”
大熊一直听的稀里糊涂,此刻再也忍耐不住,嚷嚷道:“我说丹丹,咱别跟她扯皮了,说点实际的正经事。”
王骨花道:“我一直在说很实际的事,还有什么比性命更实际?”
“你什么意思?”大熊立起了眉毛,神色很不善。
“你暂时看不出来什么。”王骨花一指我,说道:“但是他已经沾染上了禁忌!”
当时没有镜子,人又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是我知道自个的脸色好看不了哪里去。
“吓唬谁呢?”大熊嗅之以鼻。
王骨花不在多说,将落宝金钱从包里掏了出来,放到我面前说道:“星灵如意呢?”
这时候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不详的星灵如意肯定就是那所谓的禁忌。当下毫不迟疑的掏了出来。
王骨花说道:“我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跟禁忌有关的东西。这历史上碰到禁忌的人很多,铁弗人的巫王就是其中的一个,而这星灵如意就是他与禁忌沟通的祭器。”
我虽然是学历史的,但是对于这什么铁弗人却一点都不了解,历史上关于这一族的记载,也只是位于青海的游牧民族。
我慢腾腾的站起来,将落宝金钱重新戴在了脖子上,有了这件辟邪圣物,这下安心多了。说道:“我觉得吧,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我们哥俩只对发财有兴趣,至于对一些虚无缥事,暂时兴趣不大。”
王骨花微微一笑,双眼中有些期待,有些调侃说道:“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就直说。我父亲的意思是,想与你合作。”
大熊嘿了一声,拍了一下桌子道:“你看中我们哥俩就直说嘛。绕那么大圈子,说的熊爷都迷糊了。丹丹说的对,我们哥俩只对发财的事有兴趣,你绕那么大弯弯也别想让熊爷白给你打工。早点亮出底牌,给个价码,那才显的有诚意!”
王骨花叹了一口气道:“如果用钱来促成我们之间的合作,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貌合神离,不欢而散。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大熊被气乐了,说道:“感情你是要一毛不拔,又想着买我哥俩的人,又买我哥俩的心,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见他俩谈的很不愉快,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就道:“我的方面,并不全是钱的问题。而是并不想碰那些东西,倒几个地主老财的墓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什么禁忌。”
王骨花见我说的斩钉截铁,一时间沉默不语。
气氛有点压抑,这饭吃的有点难受。我招呼大熊闪人。
王骨花并没有挽留,而是说道:“小心,你身边还有一个隐藏势力,他们的目标与我相同。并且也察觉到了你这个不合格的鬼财神。”
我这时候的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说了一声谢谢,便跟大熊匆匆离去。
刚出了饭店的门,大熊就开始骂闲街,抱怨道:“都说越有钱的人越是扣扣缩缩,这隔壁老王父女就是一个铁证啊!他家都趁一栋大厦,都不舍得带咱奔个小康!还谈什么合作,这是合作吗?这不拿人当傻小子呢吗?”
我却跟大熊想的不一样,王家的诚意还是能感觉到的。因为他们绝非是吝啬的那种人。但是我不是学者、探险家、或者其他一些有偏执性质的职业人。
对于倒斗,我把它当成发财的一个途径。但是为这事去玩命,就不值当了。尤其是在我现在刚刚发了一笔财,并且这笔钱还一分没动的时候。
什么倒斗?什么禁忌?统统去死!
我只想泡在会所的温泉里,舒舒服服的做个全身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