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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欲望的冲突

戴明动了。对于疯狂之人,他已然不能说太多。说再多,亦是徒劳。他们有他们的路,自己有的自己的路。自己不去干涉他们,他们也不能来干涉自己!

戴明动了,跑向“二楼”。

他们追来了。

戴明并不相信别语云说他能离开这里的话。戴明怎么能相信疯狂之人口中的话?任何不欲长生之人的话,都不能去相信,他们的思想已经陷入了极其不理智和危险的境地,所以戴明不会帮他们,即使方才他们帮了自己,但动机却是带罪,使得戴明心内无任何感激之意。

其实最重要的,是戴明,有一个离开这里的办法!

樊余静!

戴明心里在疯狂的痛苦的呐喊她的名字!

“砰!”

撞开“二楼”通往“一楼”的门。鬼老头果然仍抱着他的古筝静静的躺在地上悲唱。听到他的悲唱音,这时,戴明忽然明白了什么。戴明明白了鬼老头为何要一直在这里弹琴悲唱,因为,他!在!度!过!心!魔!

樊余静和别语云追上来了。她的嘴里在轻声的念叨着戴明的名字,脸上带着泪。别语云指着戴明疯狂大笑,似不能自己。

看着樊余静的美脸垂着泪,戴明想哭,但是,他笑了。

她选择一个如此疯狂之人,而不选择自己……

“这人生,如你现在经历和曾经经历的,你将在依次并无数次地经历它;其中没有新东西,却是每种痛苦和每种快乐,每种思想和每种叹息,以及你生涯一切不可言说的渺小和伟大,都必对你重视,而且一切皆在这同一的排列和次序中——一如这音乐和悲苦,一如这顷刻和你自己。生存的永恒沙漏将不断重新流转,而你这微尘的微尘与它相随。”

鬼老头的声音荡漾在这并不算大的药园中,久久回荡,如在人耳前轻轻低吟,要把你带入无悲的永生极乐地。他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他的脸映入了戴明的眼帘,戴明的眼瞬间直了。震惊布满了他的眼。

他的脸,竟变得与戴明一般年轻了!眼,虽小,但其中散发出的光芒仿佛看透了一切。他如墨的黑发就那么披散在肩,印衬他如白纸般白和什么表情都没有的脸,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魔性。看他的脸,就如在看黑白太极在彼此旋转追逐,源源不息一般,是那么的不可自拔。

戴明强自移眼不去看鬼老头的脸。戴明诧异的看着樊余静和别语云,发现他们脸上的悲伤与疯狂已换做了平静,直直的望着鬼老头的脸不放。

他们也看得到鬼老头的存在么?那定是鬼老头故意所为了。

看他们一脸的呆滞之相,莫不是鬼老头对他们已经动了手脚?

虽一时不能明白鬼老头的变化是好是坏。戴明动了动手,走了走脚,此时,他感觉自己却是没什么大碍。

鬼老头向樊余静和别语云招了招手,脸上仍是一副没有任何表情的死人脸。他们都一副傀儡般的向他走了过去。

他们是被鬼老头那个混蛋施了迷魂术么?

鬼老头现在仍然是一个元神,他应该是没有真实肉体的。他一定吃掉了这里除却把自己认主了的“万生莲”之外的另外二十九株药草,即使没有全吃掉,也肯定吃掉了大部分。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楼”与“楼”之间的门定是不能限制他。

对了,那株“万生莲”!

戴明转头看去,它还是如以前自己用眼看它一般,什么变化都没有。戴明不由心里微安,同时又闪过一丝失望。

他们已走到鬼老头的面前。

戴明本来不想再对樊余静的生死悲欢心动。但,他发现自己并做不到。

虽然她连同他人,欲要对自己不利,但她与自己短暂度过的那段安静的时光,是那么温馨美好,纠缠着戴明孤独的心,让他一时难以控制理智。

自己是该做到无情的,天道无情,而长存。修道之人,或许就该如此吧。

但现今,戴明自认还做不到。

“高手前辈!”戴明忽然大喊。

鬼老头抬眼看了看戴明,忽地!他的手一抬,一旁的古筝飞起,飞向了戴明。

戴明不由接手,古筝一如曾往,触手阴冷,如万年寒冰,深渊阴魂。

古筝上的阴冷,比以往更甚了!这阴冷之感,差些让戴明想脱手抛掉。但他心念一动,运行一些元气附在手上,手上的阴冷之气便弱了许多。

这是何意?戴明皱起了眉,不解的看着他。

他为何变年轻了脸?

变年轻后的鬼老头的性情不同以往了?从前他的面容老的不行的时候,总是以“老子”自称,性情霸道不行。后来,他的脸变成了中年人,性情又变得嘻嘻哈哈,有点玩世不恭的味道,但有时又忧郁的不行,似乎总是徘徊在想死不死的境地中挣扎。

但现在,脸年轻的跟自己有的一比了,这时他给戴明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了。怎么形容?形容不得。似魔似妖。

“戴明,你对此女有意?”

戴明怔了怔,鬼老头的声音居然也变了,变的不如以前那么尖锐,而是有些低沉,低沉的让人感觉害怕。

戴明怔了五秒左右,强镇心神,回望着鬼老头如一潭万年不波的湖水的眼,亦是低沉的回道:“不要杀她。”

“我不杀他们。我要收他们为徒,教他们杀丧尸,教他们和妖兽打架,教他们对付机器人。”鬼老头如面具一般的脸似乎想扯出一抹笑的如此道。

他这是在开玩笑吗?不像。

樊余静的脸被鬼老的大手抚摸着,他的死人脸终于展开了笑,不过笑的比哭还难看的道:“好皮囊,肆意采补多美好。”

说完,鬼老头一脚踹飞了面目呆滞的别语云。奇异的是,别语云的身体被踹到了空中并没有落下,戴明定睛再看,鬼老头冲至空中,消失在了他的身体里。

接着,别语云呆滞的眼明亮了。

见到这一幕,戴明欲平静己心。他不能不平静。

他居然能随意进入到别的修士的身体中。以前他可说过,他除了自己,是不能附身到别的修士身体中去的。这应该和他的面容变年轻了有关。他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越了戴明的想象。

接下来,戴明似乎已经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了。

樊余静本呆滞的面上亦同时展露灿烂的笑容,张开双臂,把从天而降的“别语云”拥入了怀内,对着他的唇,热情的亲吻了上去。

“你是要到这里观摩我与你中意的女子肉搏,还是到别处去歇息几些时间?可悲的戴明小娃。”

“别语云”一把抓住若发情的母狗一般亲啃自己的樊余静的头发,转眼对着脸色极难看的戴明阴恻恻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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