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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不同的选择

“额,我确实没有带元石进来,现在饿的要死,师姐能不能借点元石给我,让我充充饥?我一定会还你的。”戴明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然后颇为诚恳的看着她道。

闻言,她后退了一步,摸实了腰间的储物袋,脸上露出警惕之色,冷冷的道:“滚!”

戴明怒了,被一个女人这么骂是怎么也会怒的吧?

处于饥饿状态的猪会发狂。何况人。

他忽然有些冲动的前进一步,想再说点什么。却忽感右脸一阵火辣辣的痛。

“啪”的一声。

戴明被一只美丽的手打在脸上,飞了出去,撞倒了一把木椅和滚了四五圈的地。

他趴在冰冷的地上,只觉双耳轰鸣不止,心里难受之极。

自己何苦要来这里遭受这般的侮辱?

饥饿与痛苦间,戴明趴在冰冷的地上竟不愿再起身。

就此死了罢!

……

“没有我的方明学院,现在是怎样?世间人太多,他们此时又在做什么?饿了吃饭?渴了喝水?走在完成、满足欲望的路上?”

“小孩或许在欢笑之间追逐,或也在痛苦中哭泣,或有的眼,在看蓝天。或有的身体,在感受燥热,寒冷。哪里在下雨?这里从不下雨。哪里在刮风?这里从不刮风。”

“我应该是要死的。谁都是要死的。活着的时候就在想念死,这不会辜负了活着的时间么?”

樊余静的声音断断续续,轻柔的似风一般的飘到了戴明耳里:“我,想……死。”

戴明咧嘴笑,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翻身倚在那张半倒的红木椅上,指着樊余静凄苦的美脸想嘲笑几句,却最终叹了口气,目光温柔,轻声的道:“蓝云门待你不好么?”

“不是蓝云门的问题……你还记得你的家人吗?”樊余静看了眼戴明那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似被感染了般,腿脚忽然无力的跪坐在地,抬手掩住痛苦的脸。

“记得,这生,很难忘的了。”见得她这样,戴明不笑了。

他脑中不由自主的闪过父母的音容笑貌,柳云儿和那条老黄狗,屋前那片树林……

“我不记得了。你有朋友,有爱人吗?”她忽然躺下身子,收起了脸上的痛苦,平静的看着灰色的天花板,轻声道。

“没有。”戴明静静看着她的美脸,回道。

沉默滋生了安静。

痛苦需要释放,就如装满水的罐子若继续强行灌水,若不想罐子破碎,那么只能让多余的水溢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开始倾诉,倾诉压抑在她心中的痛苦。

……

“如果千药园真如你所说,是个死地,为何你要来?是被你师傅逼的?”戴明从地上站起身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扶正了那张半倒的红木椅,坐了上去,然后看着她,轻声问道。

原来鬼老头说的是真的。进来的三个人都是为了中和这里真实的三十株药草内的无情元气。

“我想死啊,呵呵。”她的笑脸好好看,百花绽放都不如她此时的笑脸好看。

人的眼,总是喜欢看美丽的事物,也总是容易沉沦其中。这,就是欲望吧。

“你看什么?”她的笑脸收了,换成了点点娇羞,娇羞只刹那,又换成了冷漠。

“你很好看。”戴明衷心的说。

她又笑了。

……

戴明并没有问她方才未倾诉完的后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又为什么要问?

从此,戴明住在了“三楼”,她也在三楼。

她需要感受到一个人的存在,安抚她的寂寞。戴明需要她的元石,也喜欢看她的美丽。

这里并无黑夜。戴明累了就睡在“三楼”的地上,她睡在床上。

很多时间里,他们都不说话。

但一说话,就说个不停。

戴明把自己的人生全说给她知晓了。连入梦术也教给她了。

他们现在在同一个梦里。

樊余静的梦里。

“那个魔天派的人怎么从没来过这里?”戴明躺在紫色的大地上,看着正仰头望着粉色天空的樊余静,问道。

“我锁了‘五楼’的门,他怎么来的了。”樊余静回头笑了笑,道。

听到这里,戴明猛的坐了起来,道:“你是怎么锁门的?我以前就打算锁门的,但发现根本无锁无钥匙,根本锁不了。”

樊余静的眼仍盯着那无聊的粉色天空,道:“师傅给我的玉简里有锁门的法门,你是不是连你师傅给你的玉简都没认真看完?”

戴明怔住了,他现在忽然想到鬼老头。如果把“三楼”的门锁住的话,他是不是也不能随意进来?但是他是元神,锁门能对他有用?或许这里本身就是一件通天元宝,能阻隔他进来也说不定的……

樊余静忽然道:“你看这黑狗是不是心情很好的样子?我怎么感觉白猪的心情不太好?”

戴明轻声应了声,从地上跳起来,迎着她的眼睛看向粉色的天空,竟发现天空中忽然横着一副巨大的黑色边框的画,画中画着一只被白猪追着的黑狗。而这副画,就是挂在“三楼”墙壁上的那副!

“你看那小白猪的脸都气的皱起来了,两个大鼻孔还冒着白气呢。还有那黑狗,你看它的嘴脸,分明是得意的嘴脸呀!”

她的脸带着笑。指着粉色天空中的巨画,欢快的笑着。

戴明也笑了。

这个梦的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即使如此,他们也不常说话。她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戴明也是。

她有时会走到“四楼”去,会走到别的药园去,但她累了的时候,总会回到“三楼”来,到她的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戴明喜欢看她安静睡觉的样子。很美,很好看。世间,没有比她睡觉的脸,更好看的了。

戴明想她应该是知道自己在她睡觉的时候是在盯着她的脸看的,毕竟她可是元气充裕的七级修士,虽然她说她早就陷入了心魔内,实力大打折扣。

很多次,戴明都建议带她去自己的那个丧尸梦里找陈一。

但樊余静似不信戴明梦中的陈一会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人。只推脱说不喜丧尸,只想在安静的梦中,安静的度过余下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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