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们的营帐,其他人都出去了。白玉笑问:“为什么不亮明身份,接手三军?这衍圣的军务不都是你做主的么?”
我叹了口气,带了一杯水,回身:“第一,我没有出征的圣旨;第二,部将抢掠,我丢不起那个人。”白玉笑了。
次日,日落前敌军的主帅雷萼送来了停战书。说是陆南国君两日后送出降书顺表,愿向衍圣俯首称臣。请求立即停止屠杀。
我一头雾水,白玉挑眉,笑了笑。我立时明白,是他做的鬼,于是使眼色让穆莲生应了。穆莲生和雷萼走后。我托着下巴:“你派了多少豹族?”
白玉笑了笑:“三百花皮豹。”
花皮豹?都没有动用雪豹么?那雪豹军还是怎么个阶层?白玉看出了我眼中的意味,凑了过来:“你是我雪豹族的王后,没有一只豹子敢跟你过招。如果真的想试试,咱俩玩儿玩儿?不过,赢了,我要奖品。”
我来了兴趣:“说说看。”
白玉却转了话题:“我还是先叫他们回来吧,否则陆南国君就写不了降书顺表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白玉站起来,走出了帐子,站在一个不甚高的土丘上,一声吼。仙游方向烟尘滚滚,扑来一阵“风”。三百花豹返了回来,就在衍圣大军的军营里,三军将士的面前化作了三百士兵。我的兵丁几乎都吓傻了。白玉摆手,他们便回了魔界。
面对眼前的情景,莲生扯了扯我呆呆的问:“我天呢!这……真是王妃?”
这也太……!我颇为无奈的告诉她:“他是雪豹王。”
“豹王?”莲生惊得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当晚,我和白玉找了块没人的开阔地,比划了起来。可是一上手我便肠子都悔青了。没有灵力的我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倒叫他占了不少便宜去。
他变回了豹子形态,将我按在地上,伸着猩红的舌头,恶心扒拉就要舔我。吓得我慌忙晃动着头尽力的躲闪着,白玉变回了人形,在耳边轻笑:“你还怕我?”
我无奈的望天。他看着我红透的双颊笑了:“好了,我赢了。奖赏,拿来。”
什么?我才想起,这小子根本就还没说他要的奖品是什么呢。无力、无望地盯着他的眼睛。白玉呵呵一笑,将头停在我的耳边:“我要和你缔结姻缘血盟。”
姻缘血盟?恍惚记得……谁也说过这个来着……对了,是漭。他也曾提过姻缘血盟。不禁好奇:“那是什么东西?”
白玉放开了我,坐在身边,嘴角挂着甜笑:“那是魔族的一种传统仪式。缔结了血盟,就正式成为了夫妻。你愿意么?”
我淡淡一笑:“你们豹族都是一夫一妻的,而我夫婿成堆,你……愿意么?”
白玉诡异一笑:“那就要看谁的手快了。”说着皓腕一挥,许多的雪豹军出现在了身前。他们设起了喜棚。两领鲜红的披风就是我们的喜服。一对红烛,三个香案?
“这么草率?都不请永安后么?”我惊讶的问。
白玉微微一笑:“我们可没有那么多规矩。”
反正虱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拜堂就拜堂。我跟着他来到了香案前。我们只拜了天、地、魔,三祖。跟着雪豹们捧过了两杯酒,一枚银针。白玉拿了起来刺破食指分别在每杯酒里滴了一滴血。而后将银针递在了我面前。我也照做了。看来,这就相当于合欢酒。我也不磨叽,一饮而尽。白玉捏着酒杯,微微浅笑,大有什么东西得逞的味道。可是,酒水下肚,他的脸上立时就变了色:苦涩、无望、悔不当初,就差没有扑上来抱着我嚎啕大哭了。
雪豹士兵都退下了。看着那份儿懊悔,我忍笑,满不在乎:“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白玉哭丧着脸:“来不及了。血盟既定,生死相随,再无转还的余地了!”
“血盟?难道这就是姻缘血盟?”我一脸蒙。
白玉十分懊悔,一副小可怜样儿埋怨:“你怎么能这样啊?都不告诉我你就是魔嗣!”
“我没有说么?是你们都不信好不好?”我“义愤填膺”!
白玉跳了起来:“魔嗣和魔公主有着天壤之别,你要是说明白了,我敢跟你缔结血盟么?”
“有区别吗?”我更糊涂了。
白玉欲哭无泪:“魔公主是魔族各部落王的理想双休者。而魔嗣,有着绝对的主导权。你生,我兴;你死,我沉睡。你苏醒了,却还要你的准许,得到魔血才能复苏。我算是把整个雪豹族,卖给你了!”
……?!还有这样的说法?看着他的悔不当初,我倒是心情大好。都知道修炼纯灵境,必须童身。他又不能对我做什么,平白的得来了魔界最强部落,那什么过敏啊!痒痒啊!就随它去吧!
次日,鲁南元帅带来了她们国主的受降条件。就只有一条:要这一战的指挥主将亲进仙游。
这一次的战功,我本来是想奉送莲生的。可是又不放心她独自前往。于是和白玉陪她一起去了仙游。一进仙游就连我也不禁倒吸口冷气。遍地的残肢断骸,腥风飘散。那伤口还不是兵刃造成的,是被野兽撕咬啃食过的痕迹。陆南的百姓见了我们也几乎都是那种恨不能食肉寝皮的感觉。
陆南国君显然是恨极了我们的这次指挥。怪不得非要见一见这一战的指挥官了。在陆南的军营里受降,这恐怕也涵盖陆南凤主的别样心思吧?将士们咬牙切齿;不得不屈服的眸光;我只能选择视而不见。魔兽伤人,有干天和。穆莲生的脸上难看极了,显然不敢为这次战役买单。既然是白玉干的,也与我指挥的无异了。于是我干咳一声站了出来。
陆南凤主递上降表,冷冷地盯着我:“你就是衍圣主帅穆莲生?”
我压下了心中的叹气,面上却是淡然:“不是。本王东方颖。”
陆南凤主眸光清冷:“都说衍圣如王智计过人,堪称长胜。我陆南败在你的手上,也认了。只是……您这手段……还真是令人齿冷呢!”
我接过了降书,瞟了她一眼,硬着脖子,做出一副淡然之态:“若不是你们陆南贪心屡次进犯,又岂会引来这场灾难?”
陆南国君一声冷笑:“记下了。”
我们道了声:“告辞。”便走了。
衍圣的金銮殿上,众文武见了我也如洪水猛兽,唯恐一句不对,尸首难全。就连新君东方颐的眼中也出现了畏忌与屈服。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心情异常郁闷的我散朝后,换了那遍体华贵,想找个茶楼散心。岂料那些饭庄茶楼都在议论这次陆南受降。一个个添油加醋煞有介事:“没想到如王小小年纪竟然那么狠。我听说陆南的军士七层以上都被咬死、咬伤。陆南人都不敢参军了。陆南国君怕豹子吃完了军士,还会伤及她的子民才屈服与如王的。”
旁边有人插口:“你说如王那些豹兵会养在哪里啊?会不会一个不小心逃出来一两个,那我们岂不是完了?”
还有更出格儿的:“其实,攻打仙游那天,我是在场的。那些豹兵简直势如破竹。不过它们对陆南的百姓却是视而不见,就连落在脚下的孩子也会不理会。普通的兵器根本碰不到那些豹子,那豹子也并不饥饿。只是见到那些军士,便不放过,残忍暴虐!”
我无奈的望着那些人。不过也有挺我的:“我倒是觉得有这么个魔王在也不错。谁敢招惹我们衍圣,就拿她们喂豹子。”
(噗——,想吐血!)这位大姐,您该忙啥,忙啥呗,这还不如不帮呢!这时来了位更带劲儿的:“其实如王就是魔王转世的吧?您看她做的那些事儿,杀嫡父、弑新君、选换新帝。后宫如云、放豹子吃人,世人谁能做到?”
唔……!我一捂脸,以头磕桌子。白玉明眸中寒光一闪,便要出手。我赶忙拉住。这名声就够臭得了,再加上滥杀无辜。我就连衍圣也不用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