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三更,出去了仅仅一日,我的如王内苑怎么看都有些异于寻常的凌乱。站定身形刚要走出去,就见几个还没看清人的侍卫冲了上来……
认出是我,那侍卫头领几乎是喜极而泣:“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快请王妃和几位公子……”
这情形也太夸张了一些吧?我这里刚要说什么……陆咏逸、明月、雪旋,噙着泪就扑上来了。一看这阵势,我吓得滴溜溜转到了漭的身后……他们几个男人就拥在了一起。那叫一个亲昵!我忍着笑,看戏。
这个搂着漭一汪清泪,哭诉:“你可回来了,凤主找了我们一屋子的不是……”
那个满眼相思:“这些天你都哪儿去了?……”
……
漭一脸尴尬,咳了一声:“各位王妃、主子,这个……是不是太……热情了?”
他们几个才发现抱错了人。慌忙撒手,退开了一些,臊得什么似的。我一脸轻笑,抱着膀,转了出来:“那个……咳咳——都还挺好,感情充沛!你们这大半夜的都忙什么呢?”
看着他们五花八门儿的神情,心底那叫一个爽!陆咏逸被我惹毛了,揪过去一顿爆揍……明月、雪旋呢,本来想招架一下来着,看了看咏逸也没舍得下狠手,也就抱膀儿旁观了。我呢,也好久没“疯”了,也不反抗,围着咏逸抱头鼠窜……
漭,冷眼斜着我们这场闹剧,倒似乎有些看不惯。
闹了一会儿,咏逸累了,一脸不悦:“一走十多天,连个影信儿也没有,凤主都找我们要了好几回人。人家的妃子跟着主子讨封讨赏,我们跟着你三天两头挨训斥!”
十多天?那是神仙洞啊?还有时间差?我挑眉,望着漭。
“扑哧——”漭笑了出来:“如王中了毒,在我那儿昏睡了十多天。”看我不解,他伸手敲了敲上唇。暗示他的牙齿。
哦。我这才悟了过来。咏逸他们闻言又紧张了起来,涌了过来,拉手的拉手,扳头的扳头。当他们看到我颈上结痂的伤口关切云:“怎么回事?为什么伤在了脖子上?严不严重?”
明月心细,喃喃低语,有些不痛快:“怎么不像是……”脸色暗了下来。
他的心思,我似乎有些明白了。瞄了一眼漭,眸中的狡黠一闪:“我出外办事,遇到了疯狗。一个没防备,脑袋差点儿咬下来。亏了漭路过,救下了我,把我带了回去,你说是吧?漭。”
漭的嘴角依旧挂着笑,咬着牙:“是啊!你说那狗也是哈,怎么就相中你这块(臭)肉了?”
看着我们怪异的表情,明月不痛快了,小嘴儿一噘:“信你,才有鬼!”他给了我一个大白眼,之后向着漭介绍:“这位是御赐的吉妃;如王妃省亲不在;宝妃去寻王爷,也还没回来;我师兄雪旋,我是明月。在这里,我们不受待见,所以在她嘴里呢,也听不到一句人话。你自个儿介绍一下吧!”
听了这话,漭倒似乎很是满意。笑了笑:“我出生在海边,六亲无缘,师傅指水势为名,薛漭。如王看我的功夫也还过得去,叫我来做个侍卫。”
边走边聊,我们来到了我的书房外。我命肖坤带安排漭去了蕙心楼。明月他们也各自散了。
沐浴就寝后,我很快就睡了。一股诡异的淡紫色气体,毫无声息潜入了我的寝室,在我床前铺展开来。漭清瘦的身影也落在了我的床前。虽然也感觉出了他的到来,可是却怎么也抬不起沉重的眼皮,身上也似乎虚弱到了无一丝气力。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我就感觉遍体一阵冷热交替。左额角似乎有什么东西想往出拱,微微有些疼……
不知过了多久,冷热交替停止了。我的眼睛、身体也有了些力气。仿佛干了什么力气活儿,浑身疲惫乏力。我睁开眼睛:漭就站在我的床前,眸中一片宁静。我颇为不悦:“你对我做了什么?”
漭淡淡地,仿佛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在这里,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都不怕,你在害怕些什么?”
我充满厌恶的白了他一眼:“你做事,可不可以稍微的考虑一下别人的名誉?”
漭,眼中依旧没有神采,嘴角洋溢着不屑的笑:“名誉?那种东西你在意过吗?不会是又瞄乎上了你的影卫,怕他介意吧?”
我张口无言,不能应对。
漭,也白了我一眼,充满怨气:“放心。我布了结界,没人能够进得来,看得到里面的事情。”
这就不是进步进得来,看不看得到的问题好不好?我皱了皱眉,懒得跟他分辨了:“你到我这儿做了什么?”
漭的脸上依旧喜怒不辩:“炼制体魄,把你的能量还给你。”
这个我倒是不反对。只是额角的不适让我莫名的担心,起身来到铜镜前,扶起垂下的发丝……额角什么都没有。我疑惑的摸了摸:“这里会怎么样?”
漭依旧淡淡地,一挥袖。一朵淡紫色的金蕊菊花出现在了我的眼尾眉梢:“你的图腾已经经过了无形炁、无命境。目前处于有生境,跟着会是浮生蝶。届时就可以驾驭魔性,随意出入人、魔、鬼三境。过了浮生蝶境,就会返回无的境界,那时你的纯魔之体才算完全回来。也会拿回你所有的记忆。而你的容颜则永远的定格在了无形炁出现的那一刻。无形炁,三天;无命境,六天;有生境,十二天;浮生蝶,二十四天,无的境界,破元三日。这期间,你将失去人的内力,魔的修为。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接赵寒云回来吧!”
“与他什么关系?”我不解的看着漭。漭,没有一个字的回答,转身离开了。
我缓缓转头,镜子里,我脸上干干净净,纯美细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刚刚的他……,总感觉什么地方怪怪的,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