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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曾经的恋人,如今的兄弟(1)

欧阳米,女,26岁,电台《青少年沟通》栏目的播音主持人,同时也是青少年心理学研究生毕业。

随便百度一下,网上便会出现大量关于欧阳米的信息资料,但是关于心理学毕业证书的真相,只有欧阳米自己,她的老妈,许泽,还有当初代考的研究生知道。

她欧阳米哪里会懂什么心理学呀,当初不就是觉得“双学历”好听,方便找工作,才在她心理学教授老妈帮助下弄了个证书过来。至于节目每次能说得那么头头是道,当然是欧阳米的老妈暗中支援了。欧阳米每次将当天来电的问题记下,晚上回家找老妈搞定,第二天再在节目中侃侃而谈。

这欧阳米大小是个名人,可没出名之前,谁没有个过去呢?

欧阳米过去的生活还算是乖巧,但自从她和许泽这个不良少年掺和之后,也曾有过一段印象深刻的青涩时代。

那时欧阳米刚刚迈入大学三年级没几天,欧阳米心里总是惦记着邻居家的那个孩子。昨天他似乎又闯祸了,家长被学校叫去说了很久,回来之后,那孩子身上的新伤加旧伤让人见了都心疼。

下课收拾了东西,欧阳米决定还是先回家看看,毕竟也邻居那么多年了。

这才走进小区的大门,就见许泽脸上贴着OK绷,手中拎着一塑料袋的方便面一瘸一拐地走过。欧阳米急忙跟上,随便问候了几句,看着这孩子爱理不理的样子,然后一同乘了电梯。

欧阳米特意和许泽一起出了电梯,她说:“昨天我室友教我做了她老家的菜,特别好吃,我今天想练练手,许泽,你帮我试菜吧!”

“回家找你妈去试。”许泽翻了一个白眼,便拿钥匙开门。

“别这样嘛,我回家做饭,我妈肯定会觉得我能把厨房给毁了的,反正你家没人,我就在你家做下试验啦!”厚着脸皮跟进了大门,欧阳米打开冰箱就找做菜的材料,只是这冰箱里除了方便面就是可乐,连个鸡蛋都没有。他的父母昨天才出差回来,今天就又走了,连一顿饭也没有给他做。欧阳米不免为这孩子担心起来。

匆匆回家拿了一些材料,欧阳米敲了老半天的门,才再次厚脸皮进入了许泽的家。在厨房一阵的忙碌,虽然是将厨房整得苦不堪言,但端出来的饭菜还是像模像样。

看着许泽吃得那般津津有味,欧阳米的心里一下子舒服许多。饭后,欧阳米认真收拾厨房,还不忘交代自己多做了一些菜放在冰箱里,放微波炉热热就能吃了。

一旁的许泽对着池子吐了一口痰,然后说:“那你做我女朋友吧,这样就可以管着我了。”

欧阳米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她盯着许泽的脸,其实这孩子长得也挺好看的,浓眉也有型,五官将来长开了,也一定会是个型男。只是……如果他没有吐那口痰,欧阳米应该会马上答应的。

“你找了那么多的借口给我做饭,我妈都没这样管过我。既然你这么喜欢管我,不如就做我女朋友吧,嗯?”许泽挑了挑眉毛。

欧阳米用力刷了几下碗,然后咬咬牙,就点头了。

说是做女朋友,可还不是当妈一样照顾他?能够让一个孩子得到一些温暖,欧阳米想这些也不算什么了。

所以,欧阳米的初恋就给了这个小自己七岁的小男生。

可是,许泽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他认为男女朋友就是要谈恋爱!于是经常翘课去大学接欧阳米,拉着她一起去玩,一起买东西,还别说,虽然许泽父母不在身边,但给他的生活费还是非常多的。

有时候被认识的人撞见了,欧阳米就笑着解释说:“这是我表弟。”

对于这样的身份,许泽从来没有生气过,反而装作十分乖巧的样子喊着“姐姐好”“阿姨好”。

欧阳米只要一有时间就为许泽做饭,但每次看着他像个男人一般点燃一支烟,欧阳米会很生气地将饭菜一倒,说:“你要抽烟就别吃饭了。”

于是,许泽只好将烟给熄灭了,乖乖端着碗自己盛饭。可是,这作为不良小少年又怎么能不抽烟呢?哪个男人戒烟容易啊?所以,许泽便开始偷偷抽烟,但凡是在欧阳米的面前,许泽坚决不碰烟。

欧阳米洗好碗,拎了包包准备回学校,却在门口停下了,她问:“明天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许泽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一个随意的笑,道:“不用那么麻烦。”

知道自己无意又触及他不愿提及的事情,欧阳米有些懊恼,她知道没人给许泽过生日,所以才想给他一些温暖。

放下包包,欧阳米说:“不行,你一定得要一个礼物,明天是你的生日,你最大。”

对于欧阳米这般为自己而执著,许泽似乎有些感动了,他点了点头,忽地拉住欧阳米的双手,然后就这样轻柔地吻了欧阳米的唇。

这是他们俩的初吻。仅仅是唇与唇的相触碰,几秒之后便分开了。

许泽露出难得的温柔,说:“我拿到我想要的礼物了。”

那一天,欧阳米红着脸,没头没脑地冲了出去。

自那以后,欧阳米真的感受到了什么是恋爱,虽然是姐弟恋,但许泽却做到了男朋友的本分。比如两人一起坐公交,许泽会为欧阳米圈出一片空地;比如欧阳米在社团中急需什么东西,许泽会在第一时间为她送到;比如遇到突然的大雨,众人被困在教学楼中,许泽会拿着一把滴着雨水的伞静静等候。

同学说:“欧阳米,你表弟还真体贴耶!”

那个时候,欧阳米便会心中暖暖,偷偷想着:这是我的男朋友。

和欧阳米在一起的日子,许泽渐渐收敛了许多,也和那些不走正道的朋友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只是当你想改邪归正的时候,有些人不一定会让你这般舒适。

那个星期天,许泽和欧阳米在郊外约会,却突然来了四个不是善类的青年。带头的说:“许泽,我们老大看你是个人才,才答应让你加入我们的,可是昨天你又突然不加入了,什么意思啊?”

许泽不予理会,只是拉着欧阳米的手转身就走。

“你该不会是为了这个女人而放弃吧!许泽,你当我们老大是什么人,你说加入就加入,不想加入就走人吗!”四个青年将许泽和欧阳米围住。

“小米,你先走吧,我和他们说几句就来。”用力推了欧阳米一把,许泽示意这里危险。

既然是危险,那么欧阳米又怎么能将许泽一个人留下呢?想想她当初答应交往的理由是什么。欧阳米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就报警。这可是把几个青年激怒了,一把夺过手机扔掉,另外两人就抓住欧阳米。

“还想报警?女人你也太小瞧我们了吧。”青年的一只手掐着欧阳米的下巴。

许泽冲过来大喊:“放开她!”

“放了她?”青年笑了,“长得也不错,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了呢?兄弟们几天没开荤了,不爽一下,怎么过瘾,是吧兄弟们!”其他青年大笑应着。

欧阳米感到了恐慌,她拼命挣扎,大声呼救。可一个人的力气又怎么敌得过几个男人呢?身边的许泽像小野兽一般冲了过来,可他一个孩子怎么和四个青年打呢?

欧阳米被压在地上,一人压住她的双手,一人压住她的双腿,另外两人正在和许泽打架!

扣子一个个被这两青年解开,欧阳米全身战栗,每一个细胞都在恐慌,她大声哭泣,喊着“救命”,扯得嗓子干哑撕裂得疼。一旁的许泽一边嘶喊着欧阳米的名字,一边从地上爬起来。

欧阳米透过眼角的泪水看见许泽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整个人倒在地上,却还拼命想要站起来。一个青年一脚踩在许泽的背上,然后揪着他的衣领拽起来,大笑道:“小子,这个女人做你的女朋友太浪费了,不如你送给我们,我们也好帮你在老大面前美言几句呢。”

许泽对着青年的脸吐了一口痰,然后用尽全力狠狠踢了一脚。趁着青年哀号的时候,许泽冲向了欧阳米,他使出全身的气力抓着一人的衣服从欧阳米的身上拽走,却不防另一个青年攻了过来。许泽不防,被打趴下了。但他的双手始终是护着欧阳米的。

许泽趴在欧阳米的身上,他的脸上淤青红肿,瘦弱的身体承受着四个青年的踢打,可是他却说:“小米,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后来,是经过的几个路人看见了,他们大吼一声,那几个青年才匆匆而逃。当欧阳米逐渐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光了,是许泽用身体死死护着她的。

只是,这个时候的许泽,已经被打得全身是伤,不省人事了。

之后经过抢救,说是有可能瘫痪。

那一瞬,欧阳米觉得崩溃了。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当时明目张胆地报警,许泽也不会这样,都是她的错……

许泽醒来,欧阳米便对他一遍一遍地道歉,可是许泽却笑着说:“傻子,我是你男朋友,保护你是应该的。”

欧阳米用力点了点头,带着满脸的泪水和止不住的抽噎,她说:“许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可是,许泽的脸色变了,他推开欧阳米,忽的严肃了。他说:“欧阳米,我们分手吧。”

抽噎声戛然而止了,病房中安静得几乎诡异。

许泽说:“如果我瘫痪了……我不能害你一辈子。欧阳米,谢谢你做我的女朋友。”就这样,欧阳米被许泽赶出了他的生活。

许泽住院的这些日子,他的父母在身边断断续续照顾了三个月,而欧阳米每次来探望都被拒绝了。许泽的伤势很重,休学了一年,但好在只是一年的时间,他又重新站了起来。而当欧阳米知道这消息赶去道喜的时候,她看着许泽身边站着的另一个女生,只能说出:“恭喜你。”

许泽咧开嘴巴露出一个笑容,说:“谢谢。”

那一刻,欧阳米知道他们之间真的结束了,带着深刻的回忆和无限的惋惜。但是欧阳米并未后悔过,因为初恋这件事情,总是要带着一些疼痛,甜美中带着一些酸楚,方能令人记住。

之后的许泽总是频频更换女友,而对于欧阳米,似乎将她当做了兄弟,许泽还是会和欧阳米说笑,他们像两个死党一般友好,只是偶尔的时候,许泽会趁欧阳米不注意,恶作剧或者感谢一般,送她几个香吻罢了。

这样的日子,欧阳米似乎已经习惯了,但是对于许泽的生活,欧阳米仍旧关心着,她不忍心看着这个帅气的少年没有一个完整的人生。

所以,欧阳米一直觉得是自己欠了许泽的,只要是她答应许泽的事情,便一定会做到!

戴上墨镜,穿上高领风衣,再换上一双平底鞋,欧阳米一副侦探模样在许泽学校外转了好几个圈儿,却都没有发现那个叫做杨乐瑶的女生。抬手看看手表,已经是放学的时间,这一个个走出来的学生虽然都穿着相同的校服,但是杨乐瑶的那张脸,欧阳米还是见过的。

眼看着这出来的学生越来越少,欧阳米觉得今天的计划算是失败了。本想来学校找杨乐瑶多了解一下,日后也方便帮许泽追她,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推了推墨镜,欧阳米还是决定明天再继续蹲点吧,只是这一转身冷不防就撞上三个不良少年。他们的穿着和许泽差不多,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但却没有许泽那般帅气。不良少年将欧阳米围住,笑着问道:“美女找人吗?这里的人我们都认识,要不要我们帮你找?”

欧阳米迅速摇头,抓紧包包低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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