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厚重的鼓声有远到近,不停的向四方扩散,竟有四面埋伏的楚歌,也有背水一战的悍勇。
水面随着之安不停的捶咚,掀起层层波浪,大有淹岸之势,却在接近岸边是再次反复倒卷。
在王陵外的众人惊愕的听着鼓声,有人喜极而泣,有人悲从心来,有人大失惊色。
“登先鼓…”
每逢死战吾先登,每逢攻城吾先登,每逢险地吾先登……
远方传来呼啸声,八百死士,吾先登。
先登营,一队十人,一伍百人,一营千人,自建营以来从未满千人。
每逢先登出场,必然箭开没有回头势,不是敌人死光,就是先登灭绝。
先王草创先登时,是用敌国首犯,穷凶极恶,一方霸手等数不清的王朝敌人组建而成。
凡入先登者,必是称霸一方,穷凶极恶之人,从无庸者。
先登就是大凶之地,就是九死一生,而从先登存活下来的八百死士,更是恶中首獠。
分别被王赐予陈姓,从陈一到陈八百,堪比吾王分封的诸侯,权势何等滔天,何等得王眷恩宠,平日无事都从不相聚。
但一闻鼓声必齐聚,敢为君王效先死。
“疯了,疯了,竟唤先登士。”
“先王逝后,何人能降服先登士,不要命了啊!”
“先登本就是桀骜不逊之辈,八百先登齐先聚,山河也失色啊!”
……
先登一出,谁与争锋!
随先王争四方,讨八荒,灭十雄,戰万国,天地何人敢于吾等睥睨,世道何人敢于吾等称雄,号令天下,何人胆敢不从,吾先登一出,血染一身,争天征地镇万物。
何其狂妄,何等獠狂,唯吾先登尔!
骑着不同坐骑,或者没有骑座羁的形态各异的,衣甲鲜明,各有千秋的先登士,以不同的姿态,降临王陵外,没有丝毫杂乱的跪在千里之外,山呼万岁,跪倒一遍,连大臣们都被不由自主的震慑跪下,共同山呼,天地间响彻吾王万岁,万万岁。
未登基,已为王。
未出世,已有无敌之资。
任天地万千敌对,唯吾八百先登足矣。
……
从王陵内走出一青年,无鼓无槌也无峥,身旁无一物,不惹半尘埃。
雄姿飒爽的短发与周围般的长发格格不入,似天外之人降临于世,姣好的容颜与皓月般晶莹透亮,尤其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像大海一样博大精深,容纳万物。
一米七九的身子上穿着一整套的白色丧服,白色裤,白色袜子,白色鞋,整个人就好像从白色中走来,没有丝毫招惹肮脏的干净利落。
身上散发着传承上万年的古老族氏的神秘、璞遡、迷离,徜仿着传承上下五千年的沧桑与厚重,让人不自觉的看向他,以为看见了历史。
他就是之安,之安看着跪倒的一遍,没有任何王霸之气,也没有龙躯一震,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起驾,回宫。”
就这样被从远方的九爪金龙撵接走。
没有人感觉到之安这句话的矛盾,这明明是要从太监口中传出的,却从之安嘴里流出,众人却觉得理所当然,理应如此。
随着君王的起驾,八百先登士缓缓起身,散布吾王四野。
大臣们也呼叫着:“恭迎吾王回宫…。”
起身相随,八百先登士。
大臣们好像刻意的与先登士保持距离,既不越过先登士的界限,也不离开先登士的周围。
之安从车撵往外看,有轻微的血腥味弥漫而来。
之安静默不语的从车撵中站起,背后的影子隐约浮现一人恭敬的垂下头说:“吾王,是李相的人。”
之安毫不在意的说了一声:“杀!”
黑影隐退,八百先登士,有一伍脱离王而去。
大臣们纷纷注意到周围浓厚的肃杀气氛,有些压抑的沉默不语,其中有些人默然的眼神交流,有的焦急,有的不安,有的得意。
一场无形的厮杀就在沉默中爆发。
越是接近王城,越是血腥味弥漫,不断有先登士脱离而出,先是一队,再是一伍,不断,不断的脱离,到最后王的身边只剩下一队,却是最强的一队。
王城的城门站着一伍先登士,纷纷遥跪吾王,欢迎归城,随着不断的进入,一路路有一队队先登士像吾王遥跪,直至王宫周围涌出上万金甲带刀侍卫高呼:“吾王万岁,万万岁。”
声震王城内外,这一刻无数王城的子民纷纷从封闭的家门走出,同时跪下山呼吾王万岁,与金甲遥相呼应,威震诡异的王城气氛。
王从龙攆中走出,高举左手握拳,山呼的人群在这一刻竟然静谧无声。
不管看的见的,还是看不见的,好像都浮现了一个天神下凡的王沉着冷静的说:“孤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四个字,竟然惊起子民更加狂热的呐喊,激得八百散落王城各地的先登士共呼万岁,直冲云霄,响彻方圆十万里。
这是一座强大的王朝,这一刻无数的子民心连心,前所未有的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爆发出惊人的凝聚,任何胆敢在这一刻反抗王朝的势力,在无数子民面前都会碾碎尘埃。
任何在这一日暴动的组织,无疑会遭受灭顶之灾,更何况还有游猎周围的先登士。
自从先王征服大陆以来,已少有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先登士,会教会某些很多做人的道理。
曾有人说若征服了先登士,就等于赢得了半座大陆,另半座在诸侯的掌控中。
就可见先登士何其重要了。
猖狂也要有猖狂的资本,先登士除王面诸侯不拜,其权睥睨诸侯,就像那个世界的大明的锦衣卫和东厂。
见王他们也只要单膝下跪而已。
盛名之下无虚士,享有特权的同时也要付出责任。
他们可以调动很多王朝的资源为自己所用,但显然不包括禁军卫,所以他们没有冲击王宫,冲击王宫等同造反,如果连金甲禁军卫都被收买了,那王朝就离毁灭不远了。
金甲禁军卫是先王从各大军队抽调出来军中最悍勇之士,每半年一小比,每一年一大比,轮流调换成禁军卫。
如果说八百先登士,可敌十万军,那么万余金甲卫,可挡百万军。
这不能说先登士弱,如果是单对单抓对厮杀,先登士必赢多输少,如果是大规模的冲撞组队,金甲卫必胜,而且还是毫无悬念的必胜。
这可能根据先登士的人少缘故吧,不过先登士随便伶出一个都是一方霸主,一地土大王。而金甲卫空有万人敌之姿,却无制霸一方之能,除了少数金甲卫有能力,但万人敌毕竟占大多数。
王的身边从来都不需要可以独立思考的护卫,唯一两人足矣!
出谋划策有文臣,征战八方有武将,金甲卫无需太戴脑子,只要武功高就行。
也许就因为大多数金甲的纯粹,才可以在大规模战役中战胜先登士吧。
先登士少有成为王的护卫,除这一次例外。
所以守卫王宫的金甲禁军都有些面色不散的和先登士不对服。
历来先王身边都是金甲卫,第一次有先登士占领王的身边,可想金甲醋意何等的大了,如果不是说王要归来,金甲卫会毫不犹豫的灭杀在他们眼里在王城犯上作乱的先登士。
先前的剑啸跋张在王的到来,烟消云散。
但是除了最强的一队先登士随王入宫,其他的先登士都被留在外面清理垃圾。
随着王对身边的禁军统领点头,守卫王宫的金甲卫也随着先登士一起去清楚叛乱,只余里千位,拱卫在王的左右。
一暗黄色长袍的老年太监,静静来到王的身边,王望去,老者心领神会的挥手,暗处的太监一一向王宫走出,奔向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