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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这城市还有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翠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原地挣扎的飘伶,我为你伏笔,写下去……

那个时代的音乐,不断不断的扩散在房间周围,被孤独围绕着之安神情漠然的批阅着一些需要他本人签名的文件。

“咚…咚…咚……”

蛮富旋律的轻巧门声响起

“进来。”

之安转动着手中的笔,活动一下身躯说

“王,李相回来了。”

一梳得一丝不苟的银发太监恭敬的弯腰说

“有请。”

之安大海般的眸中有点滴涟漪波动说

“是!”

银发太监弯腰低头的退了出去,轻轻的把门带上

不多时,又响起了敲门声,之安说请进,门开了,走进来一温文尔雅、气度非凡的老者。

他身着一身便服,一米七四的个子,眼孔因为长期熬夜凹凸,密集在额头上的皱纹好像因为思虑过多,而显得有些苍老,背部微驼,好像压着沉重的担子,有点承受不住的直不起。

他望向这间被称为办公室的地方,有些简陋…

从门口进来,看见的是一层玻璃,从玻璃往外望,恰好俯视整座王城,不远处还可以看见先王的雕像高高耸立人间,与这座钢铁的城市格格不入,却又融洽相处。左侧一张横向的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王,王正在静静地批阅奏折,真是与众不同的青年,与这个世界就好像遗世而孤立,先王都没有这样浓厚的孤独感。

李相静静地等待着王的批阅,悦耳的声音,伴随着李相的思绪远飘。

那一年,他刚出世,带领着家族给予的百来人,毅然决然的投入并不怎么出色的先王身上。

那时先王还是帝国不起眼的第十九皇子,他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就那样心甘情愿的跟着先王,耗尽了家族赠送的百来人,和先王一起叛出了先王的族氏,并且还搭上了整个家族,最后成了孤家寡人。

他躲在被窝里哭,反省着自己是不是错了。

先王悄悄的向他的床边坐去说:“后悔吗?”

他窝在被窝里,蒙在黑暗里,抽噎的说:“后悔有用吗?后悔我的家人,族氏就会活过来嘛!”

先王眼神晦涩的凝视着黑夜说:“我也是孤家寡人呢!”

“不!你不同,你还有爱人,还有未出世的孩子,而我呢!除了我自己,一无所…一无所有了……”

李相撕心裂肺的低吼着,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独自舔着伤口,拒绝愈合

一个轻柔的脚步,挺着大肚,缓缓的向先王走去,她伸出了温柔的手,从被窝里抽出了李相的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暖人心田的说:“相和,你还有我们和子白呢,我们就是你的家人,好不好……”

那是一个强健的生命,他正在奋有力的生长,直到那天降临人间。

可惜天公不作美,他出生后却得了离魂症,整天泡在药罐里。

相和一天天的看着他长大,先王拍着相和的肩膀说:“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万人之上,权倾大陆的相辅。”

相和轻轻的点头,一步步的看着陪着先王走向了大陆顶端,先王在外征战,他在内整理辅助,运送粮草,传递物资,提供安稳的后方,一座小小的王庭漫漫扩大,他也慢慢的越来越忙碌,偶尔看着小家伙,总是会心一笑,继续努力的和先王奋斗。

而王妃则在后方帮他搭把手,张罗着亲事,让相和成了家,有了自己归宿。

可是这样的归宿又再一次的为了小家伙,摧毁了一无所有。

为了得到反叛的信任,他和那时还活着得先王下了一盘很大的棋,请了所有人入局。

本以为权至巅峰的他,再也不会经历丧家之痛了,但为了王朝,为了之安可以巩固地位,他牺牲了所有家人,到头来又成为了孤家寡人。

疼吗…

怎么能不疼呢…

人心都是肉做的……

李忠,他最出色的孙子,才十几岁,也就这样…

也就这样死了……

呵呵…

很痛很痛呢!!

相和的目光逐渐浑浊,一切是我活该,是我自作自受,何必自艾自怜,呵呵……

偌大的悲伤蔓延着房间,王抬起了头,李相死了,就这样顶天立地的死了。

王,或者说是之安,其实在李相进来时,就从他眼里看出蔓延这死志,这个把自己一生都奉献给王朝的男人,最后落得家破人亡,何必呢?

之安想起了那个时代中华上下五千年的痴人,想起了这个世界无数万年历忠贞赴死的悍勇,何必呢……

一些事,一些人,总需要有人去做的,不能说你不做,我就跟着不做,无私和自私,其实相差不远,总有人会以各种理由逃避,总有人会创造各种借口迎难而上,既然看不透,索性就不要徒惹烦恼了。

之安本以为他会动手杀之安的,但他没有,哪怕他最后动了杀心,依旧静静地依如那些年,看着小不点,一点点长大,满眼的都是欣慰。

这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认可,相和在执行到最后因为承受不住自己的血脉断送,起了杀心。

他是文官之首,天下文官尽在他管,王公大臣当然也不列外,他从开国到现在,是仅存硕果的开国元老之一,其权何等滔天,就是因为有他的支持,董越夫才敢轻易的竖王旗称王,其他上等诸侯才敢反抗,不然谁也不会在王朝还不算衰落的时候造反。

只是相和坑尽了所有人,连自己的家人也都全部葬送进去了。

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他依旧是那个曾经一无所有就躲在被窝里哭泣的男人,朝夕相处的家人,他虽然忙得没有空理会,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他崩溃了,而权至巅峰的他,已经不是一无所有的他,所以他崩溃就牵扯住无数人的心,以至于有的王公大臣选择反抗,有的选择了维护,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最后都会让李相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他不要!

这样的结果他不要!

我连自己的妻儿老小都保不住,我还管王朝作甚,他疯了,他要毁了这座他和先王和无数人的心血建起的王朝,只要王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可是当他看见王时,他才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他想起了很多年前,懦弱的自己,被一双温柔的手握住,和温柔的她一起见证这个小生命的诞生,焦急得站在预产室外面,时刻的报信远方的先王,亲手的第一步接过孩子,并且荣幸的为孩子冠以之安的名讳时,他笑了,笑得很欣慰,笑得离开了人世间。

人这一生啊!

也就这样子度过了。

之安轻轻的抱着相和,制作了一堆木法,点燃了一场大火,把相和推进了先王的坟墓里。

之安啊!

我这辈子最最最对不起的就是相和了,我让他的心痛了一次又一次,父王我真没用呢!

你一定要保住相和的血脉,不可以让他在受任何伤害了,知道吗,吾儿。

对不起,父王,辜负您呢……

李忠没死,他静静地站在王的身后,看着王所做的一切,恨吗?

能不恨吗?

可是恨又怎么样,那是他的爷爷,从出生就不会改变的爷爷。

是他爷爷让他老实的呆在王陵,守卫着先王的墓地,他却不甘寂寞的在那三年和外人联合,企图杀了王,从而自己坐上王位。

凭什么我家累死累活的为你们陈家打下江山,最后你们坐上了大陆的顶端,我们只能仰视你们。

凭什么我们生来就低人一等!

有太多的野心说不清,十几岁的少年懂得什么,也不过是受他人教唆罢了。

只是爷爷,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我们呢……

爸爸走了…

妈妈也走了…

所有人都因为你的计划而走了……

你活该!

活该的去死吧!

站在王身后的李忠面目扭曲的想着,只要一刀,只要靠近一刀,就能捅死这大陆最尊贵的存在,在靠着爷爷的残部,我就能一步步的走向高位。

只要一刀,只是一刀,啊啊啊啊……

最后李忠还是没有下得了手,黯然的离去了。

从此不做帝王奴,不为帝王人,闲云野鹤逛四方。

……

之安回去了,这座城市杂彰、错落、有致…

这城市有太多太多的话还没有说,彼此心甘情愿的摩擦无数而来的神,不费人了,心里多一道疤痕…

这城市还有太多太多的话没有说,彼此承受着心甘愿而来的笨,流落在这几千万的城…

这城市还有太多太多的话没有说,现实的聪明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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