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次进宫夫人竟然得了这等名誉,这让夫君我如何配得上。”从皇宫回到王府中朗君便疏调的对我说。
“我竟然许配了夫君,就连我都是夫君的人了,夫君又何必在乎名誉不名誉的。”也许是我心中的那份自尊,我还不肯放下身段来自称“臣妾”,不过好在朗君没有在意什么……
回到王府的第二天,我便唤芸儿与我同回墨府……
待我乘马车回到墨家大府前,父亲和姐姐们便在府门前迎接我的回归。
“苒儿,你当真要同圣上私访民间?”父亲好似有些担忧的问。
“是,也好让孩儿见见世面。虽说我当真是大家闺秀,但也绝不是娇生惯养的娇女子。”我这话确没说错,从小我就以惊人的天赋学习了琴棋书画,更是学习了家族里祖传的各种秘籍。
“是呐,父亲三妹学习了那么多技能,这次跟圣上和三妹夫玉平王爷一同私访对三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大展身手的机会呢?”大姐赞同的说。
“大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父亲不也是担心三妹么!虽然我也赞同三妹与圣上一同去私访……”二姐吐吐舌头说道。
“你这丫头,你以为我不知晓父亲是担心三妹么!”大姐不等二姐说完,用食指推了二姐的头笑骂道。
“你两个,沉稳些,他人家的女孩儿都出阁已久,哪像你俩……唉,不管怎么说,苒儿,出门在外多留意,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父亲见姐姐们胡乱打闹,严厉训斥后,对我的说。
“是,父亲就放心罢,苒儿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点点头回答父亲,好让他放下心来。
而姐姐们在父亲训斥后安静的站在一旁。
“好,你这样说为父我就放心了,要携带什么东西?为父我多派几名侍卫相随罢!”父亲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
“父亲,我就连芸儿也不让相随,我只需带上祖宗留传下来药箱便好。”我笑笑,有些无奈的说。
我明白父亲对我们三姊妹的宠溺,对我更是特殊的溺爱,也许只因母亲是在我出生之时世逝罢,也许是因为我的样貌更像母亲罢!
我不知父亲对母亲的爱有多少,我只知道除母亲父亲再无其他的妾室。
“也罢,你等何时出发?”父亲的语气中略带不舍。
“不知,朗君说,让我在府中等他,他等正好要从府前经过。”我摇摇头道。
“哎!”父亲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随即转过身背手道:“罢,你随我去灵堂。”
我道一声诺,我知道父亲这是要将祖传医箱取给我了,祖传医箱传下来只有历代族长才知道放在灵堂的何处,而族人们只知道是在灵堂,因此我并没有让芸儿随我一起去灵堂。
随着父亲到了灵堂,家族流传了百代,每代家族里伟人和族长都供奉在灵堂。
灵堂里很干净,因为每日都有人来清扫,随父亲进入灵堂,一位年迈的老人迎面而来。
“陆叔。”父亲见到老人恭恭敬敬的问候了一声。
“陆叔公。”我也随父亲恭敬的唤了老人一声。
“哈哈,原来鹤小儿,今日有祭拜老祖宗之事?”若是我未曾见过陆叔公,定会惊讶陆叔公既然毫不忌讳的直唤我父亲的乳名。
“非也,今日领吾小儿取老祖宗的医箱,让小儿去救济苍生。”父亲一边从陆叔公手中取过紫檀线香,一边回应这陆叔的问话。
而我,也从陆叔公手中取了三柱紫檀线香。
“哦,哈哈;善哉,善哉!此行必善矣。”陆叔公挺了挺弯曲的腰杆,扶须大喜道。
“染苒,多谢陆叔公吉言。”敬过紫檀香,我向陆叔公道谢鞠躬。
“诶!娘娘,使不得!虽然我是你陆叔公,但你需谨记,你现在尊为王妃。”陆叔公扶住我,生怕我行膝下之礼。
“陆叔公,有何不可,染苒的一手医技也是陆叔公传授。可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么说您也是当的起这膝下之礼的;更何况你是长辈!”我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出于宫廷政法行礼。
“哈哈,娘娘这么说就又不对了,娘娘的一手医技是娘娘学得的,老夫我只是言传罢了。”陆叔公扶须笑了笑。
在我与陆叔公谈话的父亲已经从灵堂里的密室中取出祖传医箱……
在墨府陪父亲与家姐的第三日夜晚,我已经在我的闺阁睡下,没想到闺中却来了“不速之客”——定睛一看,原来是朗君和皇兄穿了夜行服,以刺客的身份“闯入”我的闺阁。
“朗君!皇兄!怎么是你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被二人挟持出府,远离了墨府后,二人不再掩饰面孔,不由得使我惊呼出声。
“哈哈,难道皇妹想让真正的采花贼挟持?”皇兄有些打趣的说道。
“这倒不是,只是惊讶于皇兄竟然会扮采花贼。”我佯装着有些生气的口吻。
“不必惊讶,微服私访必然要当真的微服。”朗君在一旁解释。
“倒是,真不知皇兄用什么方法将我朗君拖上了‘贼船’。”我到是有些气恼朗君为皇兄说话。
“哈哈,老规矩,在外面你等称我为兄即可。”皇兄开朗的笑笑,说道。
“是!”朗君看着我小气的样子微微一笑回应。
“哎呀!糟糕,朗君是否有将我房里的医箱一并带来?”我忽然想起我是被二人“挟持”出来,并没有带上祖传医箱。
“什么?”朗君并不知道我回墨府是为了取医箱,倒以为我回墨府是取医书;因此,将我放在枕边的医书一并带了出来,而医箱却依旧在我闺房的桌上……
“哎,算罢,我写书一封让父亲将医箱收好,不然被恶人盗了去就坏事了!”我等来到城郊外的一座小村内,写了一封家书,让常去县城赶集的老农带到我父亲手中。
打理好一切,我等走了三日路程,终于到了目的地。
原本一路赏心悦目的风景霎时间变得有些忧伤,病疫的人左横右竖的躺在街边,周边有不少呕吐出来的污秽物,不少的药店和店铺都是闭门不见客,不接客。
而接客的药铺也都是束手无策,只能配写减缓并且的药物。
“这……怎么会这样?”我口呆目瞪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公子,你等是外地来的吧!快离开,这里疫病严重啊!”一位老伯好心的。唤道。
“嘿,老伯,我等就是来解决这疫症的!”皇兄看了老伯一眼,扯着因为赶路而带上沙哑的嗓子回应着。
“没用的,这疫病江湖郎中看过,回春堂亦看过都束手无策!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一位得了病疫的书生扶着墙壁一边走来,一边说道。
“书生,过来。”我挥挥手招呼他,朗君迎着走去帮扶着走来。
“小姐,尔等听句劝,离开吧!”书生在朗君的搀扶下站在我面前说道。
我用衣袖掩面微微一笑,问道:“如何称呼?”
“哎!称在下希仙便好。”或许这书生知道劝不动我等,便不在言说让我等离开。
“希仙?让我把把脉可好?”我将面纱围好,伸出左手。
“小姐会医?”希仙倒也不拒绝,将瘦弱的右手放在我左手上。
“嗯,皮毛罢了!”我伸出右手搭在希仙的脉门上,希仙的脉像微弱却是有规律。
“不知小姐芳名?”希仙一边配合我,一边询问。
“希公子客气了,唤我柒墨便好。”我松开希仙瘦弱的手,意示朗君扶着希仙靠墙坐下。
“这倒是柒小姐客气了,只是不知柒小姐是否看出了病源?”希仙靠墙坐下后,撑着虚弱的身子问道。
“倒是看出些许问题,希公子是否愿意帮助柒某治病救人?”我微笑道,因为面纱原因,所以希仙不知我的神情如何。
“若是能救济全镇的人,在下愿意。”希仙试图扶墙站起身来,却被我阻止。
“嗯,那我等先谢过希公子了。”皇兄拱手谢过希仙。
“公子客气了。”希仙拱手回应。
“走罢,先去回春堂,希公子……”想了想我决定先去回春堂开一方缓解病情的药,但却不想就这么将希仙扔在这墙角。
“在下,还是同柒小姐你等回去回春堂!”希仙坚持扶墙站了起来。
我让朗君去搀扶,他倒也不拒绝,我等四人从这里出发,经过了一条又一条满是病人的街道,到了回春堂门前。
我上前敲了敲回春堂紧闭的大门。
没有人前来开门,却有一声苍老的声音回应道:“走罢,这疫病,我回春堂着实没有办法。除非京都墨府的墨大人来了,才有可医之方,咳咳,咳咳咳……”
“老伯,我不是来看病的,你先开开门让我等进去,可好?”我听着那苍老的声音,话音末尾夹着一声轻咳,想必这说话的老人也是被疫病缠身了。
“姑娘,您可是京都来的?”一位小二模样的青年打开门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我微笑回应。
“嗯,姑娘您跟我来,其他人……洛枫,你带这三位去厢房休息。”小二模样的青年招来一位真在整理药材的少年。
“是。”少年走过来看了看皇兄三人,喏应着便带皇兄三人去了厢房。
“姑娘您跟我来。”小二模样的青年也把我引进了回春堂。
这回春堂的格局简朴得很,进门便可看到回春堂的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