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熙,我告诉你。辰枫哥哥,是世界上最英俊潇傻的人!”
看着她一脸花痴,我的脸上满是不屑一顾。
“不!还要除你以外。”我撇了她一眼,见她依旧不停的念叨。
“辰枫哥哥是看着我长大的人,他就像我的亲哥哥一般……”她的语言如那滔滔洪水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他是我除哥哥,最在乎的人!当然也除你之外。”
“估计,他不会怎么喜欢我的。”我情不自禁地打断她的话,因为她实在太聒噪了。
这并非夏天,她也非知了,何必郭郭!
“为什么呀?”
“因为我让他的形象在你心目中掉了一价。”
“哦。好像也没什么关联!”简书径直走在前面,思索着,不如之前般的滔滔不绝,可嘴里依旧念念有词。
“哦!”她突然转过身来,“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吃什么醋?”我望着她,一脸不可思议,无法想象她入魔多深,“我为什么要吃醋?”
“因为以前我对他的评价比你高。哎呀!不吃醋了,以前我不认识你嘛!”她紧紧拽着我的手。
“现在你要是也不认识我,那该多好啊!”
“哎呀——以后保证不了嘛!别吃醋!别吃醋了!”
“吃你的醋?”我摇了摇头,一时竟语塞,不知作何解释。
“这表情,这动作,还说不吃吃醋。连鬼都不愿意相信!”
“那你是鬼了。”
“吃醋了,死活不承认。还拿我打趣。”
“这样我就吃醋了,那我岂不是整天都泡着醋坛子里?”
“原来你还知道啊!”她笑得更加灿烂了,可胜却园中的三月的春光,半真半假地说道,“冉熙,放心!我会对你从一而终的!”
“我可不要。你这一往情深还是留给你的齐公子吧!”
“我才不要!这辈子我就赖上你了。”我明显感觉她的手劲加大了,不再与她争辩。
跟着她的步伐,我们走向了大厅。这里装饰比起桃华园,明显的庄严了许多。连盆栽都只是梅兰竹菊四君子罢了。
“辰枫哥哥,好久没见你了!有没有想我啊?”简书一别许久,见了落辰枫,欣喜若狂。自是从小长大的伙伴,感情深厚。
“没。”
听见这天差地别的回答,倒有几分兴趣。我闻声望去,只见一男子身着白衣,体型高耸而伟岸,如雪般的白衣衬托出一副仙风道骨。
剑眉星目,宁蒗的寒气中有一种违和感。肌肤紧致而润滑,惨白一片。左手拿着配剑,剑鞘是用上上古玄铁打造。上面雕的是游龙出海,宝剑七羽,果然绝非凡品。
“呵呵……我也不想你!”简书有点尴尬,一把将我拽过来,“这是你未来的妹夫!”
“啊?”简逸尘目瞪口呆,有些张目结舌,“简书,别乱说!”
我感觉异样的目光朝我纷纷袭来,仿佛置身于刀剑上。
“丫头,你好像是倒贴的。”落辰枫笑着说,“人家都还没要你呢!”
终于遇见明白人!他的语言总是有那么多惊喜。不过,对于当事人而言,是惊吓吧!
“我?倒贴怎么呢!”简书有点生气,“男女平等,谁都有权利追求真爱!哪像你……”
“简书!”简逸尘大吼了一声。
简书连忙捂住嘴巴,一脸的惊慌失色。
我盯着奇怪的三人,若有所思。简书要说的不过儿女情长,仿佛这是那所谓的辰枫哥哥的的逆鳞。碰不得的,不然,二人反应怎会如此过激。
“看来真是倒贴!”落辰枫牵强的微笑,让人不仅猜测其城府极深。
一身白衣袭身,眉目分明。的确是难得难得!世间罕见。如此相貌堂堂,怎一词玉树临风难形容!
不过虽说是一表人才无人能及,但空有男子的洒脱,却难改女子阴柔之气。
呵呵……简书看来是被所谓的爱情充昏的头脑。
这女子,怎一句红颜祸水了得!
我明显感觉到身上的目光一丝迥异,我知道我是女子之事已被他一眼识破。
“简书,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别见个风度翩翩,飒爽英姿就幻想着海誓山盟!女孩子要端庄矜持,贤良淑德!”
“简逸尘,男子汉就要有男子汉的样子!别一天混在烟花柳地,跟那个桃红柳绿,莺莺燕燕就沉醉于谈情说爱。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保家卫国。”
我浅浅一笑而过,宛若春风拂过杨柳。
这两兄妹,决对的两朵奇葩。以后的岁月不知又有多少故事。
落辰枫望过来,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逸尘,江山辈有才人出。看来我被比下去了!这位怎么不跟我介绍一下?”
明明已识破我的女儿身,还如此镇定自若,陪我演戏。让我一时竟摸不着头脑。
“哦……马上……”简逸尘敲了一下简书的头,小声点说道,“待会儿跟你算账。”
“我等着——”简书扬扬头,天真烂漫。
简逸尘径直走了过来,“辰枫,这位是冉熙,叶冉熙。我的朋友,受了伤,所以现在暂且在此处疗伤。”
他又对我说,“这位是兼王爷,南陵国四皇子,落辰枫。”
“草民叶冉熙拜见兼王爷,兼王爷万福!”我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
“不必拘礼!”落辰枫笑容如春风拂面,“既是逸尘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叫我辰枫就好。”
“尊卑有别。在下还是尊称一声王爷。”
“我本是见朋友,你这样倒让我不自在。你若执意如此,一声王爷也是要开罪的。”
“公子。可好?”
“也罢。”
“哎呀,行了!别什么尊卑有别?什么什么的!”简书看着僵硬的现场,不耐烦地说,“别咬文嚼字,你谦我让的!真是受不了你们了!”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呀!”简逸尘说:“冉熙说不定是大家闺秀,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舞刀弄枪的。一天就知道行走江湖!”
我的眉头微微皱起。
落辰枫望了望我,一股笑意油然而生。
“我……我,怎么了我!”简书理直气壮地说,“舞刀弄枪,有什么不好?你还不也是!”
“我是男子,你是女子。性质不一样。”
“不一样吗?哪不一样?简直一模一样!别看不起女子。”简书强词夺理,“你也别瞧不起我!论起真才实学,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哼!”简逸尘显得有点心虚,“你有本事舞刀弄棒的,那你有本事来拈个绣花针给我看看!”
“你净会让我学那些名门闺秀,有本事你学一个给我看!”
“要喝茶吗?”落辰枫端起一杯茶,走到我身边问到。
我退后了几步,用眼神示意他,吵着的两人说道,“你问错人了。”
“吵完了吗?”落辰枫笑道,“冉熙怕你们口渴,问你们要不要喝茶?”
“冉熙,你口渴吗?”
“没有啊!”我不加思索的回答。
远见着落辰枫嘴角高扬起的微笑。我感觉毛骨悚然,像是被算计了一般。
“哦!”
听着简书的一声感叹,我浑身都倍感凄凉。不一会儿,有人的自作多情便开始向我袭来。
“冉熙!”
我依旧镇定自若微笑,“怎么了?”
“原来你是关心我的呀!”
“何出此言?”
“你还担心我口渴,难道不是关心我吗?”
“那你哥哥……我是不是也关心呢?”
“那是自然!你和他是朋友,自然应相互关心。”
“其实,我并非出于关心。只是出于礼仪,刚……”
“哦。原来你不关心我哥哥。只是出于礼仪,这样也好,就没人跟我分享你的关心了。”
我发现简逸尘一脸的黑线,觉得自己有些忘恩负义。
反观落辰枫眉开眼笑,十分乐不思蜀。我只撇了他一眼,默默把这笔恨记下。
“好了好了!”简书知道他们肯定还有事情要商量,反正故人也见了,想创造单处的机会,“不吵了!你们商量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就一股劲的把我住外面拽。此时,天空已渐渐逼黑。
“逸尘,好一个大家闺秀!”落辰枫想起刚才我尴尬的样子,嘴角一抹笑意。
简逸尘看了看他,想起之前的那句大家闺秀,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也不用担心!简书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落辰枫说,“凭她的智商,除非……是想不到这来的。”
“可是……”
“我明白你担心什么。”落辰枫信心满满的说:“但横竖她是个女子,简书不会走歪,一定不会……”
“嗯!”简逸尘对于落辰枫的话一向坚信不疑,但他总觉得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而落辰枫这次并没有那个自信,有的只是理性罢了!
“对了。”简逸尘说:“关于邹忌舸与于岩的事情,你可有什么想法?”
“没有。”
“什么!”简逸尘说:“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是束手无策。”
“怎么可能?”
“这件事牵扯广泛。连父皇都是默默关注,牵一发而动全身。难办难办!”
“那,这次机会真的不要吗?”简逸尘说:“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你难道真的要放弃!”
“不放弃又怎样?”简逸尘笑着泯了泯茶,“好茶人人都想尝尝。不过,呵呵……”
“你的意思是……皇上会利用这件事情,来检验诸位皇子的勃勃野心。”简逸尘说,“那,我们……”
“先暂时坐山观虎斗。”
“那现在作何打算?”
“去灯会!”
“灯会?去那儿干什么?”
“去了你自然知晓。”落辰枫一脸笑意。
“呵呵……终于逃出来了。”简书攥着的手臂,见我气喘吁吁笑道,“现在天黑了,我们去看看灯会吧!”
“灯会?”
“今天是十五。在南陵国,十五代表着花好月圆,也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相传着每月的这一天,会有很多人将会遇到自己的另一半。所以十五灯会,成全天下有情人。”
“额……”我有点犹豫不决,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勉强说道,“好吧!”
“嗯。”她一把拽着我就往人群里去了。
齐府中,一个角落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都打听清楚了吗?简小姐要去灯会。”
“嗯!”
“阿痴,备车备马!”
“那到底是备车还是备马?”
“备马车!”
“哦。”
“慢着!”门外一个人推门而入,一个微微肥胖的女人款款而来,“少爷,这么急匆匆去备马车。要去哪儿?”
“娘,您看爹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多可怜呀?”齐桓说着,“您看您的宝贝儿子,要是再不出去就发霉了!”
“自作孽不可活。你说说你,都老大不小了,还骑一匹马到处闯祸。你爹这样罚你算是轻的了。你这样就会生霉。那东区的臭豆腐,可就卖不出去了。”
“娘,怎么能把我比作臭豆呢?”
“是是是,娘的错,你呀连那臭豆腐都不如。好歹它还有人吃!”
“娘……”
“自己在这里好好面壁思过。胆敢偷溜出去,绝不轻饶!”
“娘……,你听我说……”
“吩咐下去,如果再纵容少爷逃出去,我就打断他们的腿。”
“娘……”
“我是为你好。”齐夫人慢慢走出去,“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收心了。”
“少爷,现在怎么办?”
“闭嘴!”齐桓气急败坏,“母亲为了防止我逃跑都把我关进了阁楼。我还能怎么办?”
天空中传来一声鸟鸣,诉说着飞翔的快乐。在这高墙深院看不见天空,只听得见些许的鸟鸣罢!
“我堂堂齐家大少爷连只鸟都不如!”
“少爷,你不是鸟,,自然不如……那鸟……”
“你……你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阿痴本想哄少爷高兴不成想,还被骂作了什么不足,什么有余,也便闭了嘴。
坐着思索片刻后的齐桓坚定了一下信念,想着简书英姿飒爽的样子。拍拍桌子吼道:“不行!我一定要见到她”
齐桓开始翻箱倒柜,满屋子的找东西。最后也只找到约四十来尺长的一块布而已。
“阿痴,你就乖乖呆在这里。等我回来。”说着他将布的一头系在身上,另一端绑在柱子上。
“少爷,不行啊!”阿痴担心地说,“这布要是突然断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您让我……”
“说什么了?不会有事的!”
“可是……”阿痴看着布有些陈旧,想提醒一句的。
“没什么可是。见不到简姑娘,你公子我生不如死!”
阿痴只好作罢,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齐桓小心翼翼的攀爬着,刚到三分之二时他抬头,,一望看见布匹即将断裂。
齐桓心里一阵愤恨,“这阿痴真是乌鸦嘴,说什么不好。非得说这个。这下可惨了。”
话音未落,布匹呲的一声就断了。伴着啊的一声,齐桓摔了个四角朝天,还并好无大碍。可总算虚惊一场!
叫声引来了许许多多的家丁,齐桓凭借着熟悉的地势绕到了厨房。搬开一堆柴,从狗洞逃出生天。
真是不容易!不容易!
“主上。”墨影双手捧着颜殇高举过头顶。他低着头说道,“这是在悬崖边上找到的。”
他抚摸着颜殇,看着上面的斑斑血迹。身子微微一颤,后退了两步。
“主上……”
“你先回去吧!”他摇了摇手,示意他很好不用担心,“我想一个人静静。”
墨影捧着琴,看着主上踉踉跄跄的离开。
花灯会
谁把痴情男女装点成对,花灯缘节自相逢。
相逢对面不相识,借酒一番话离别。
怎知原是一场劫,情劫易结难以解。
问兮何相处,终不过一句。
江湖纷扰扰梦心。
灯谜未几解,问君何以眠?
都是一场醉酒后的戏码。
灯会后,方知何去何从。
盼来盼去,终究一场空。
谁又生死走一遭?
在那回首,在吟一曲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