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光秃秃的沙丘,没有食物,没有水。
难道自己就这样完了吗?呀呀兔心里想着。
呀呀兔忽然感到自己很孤独,而且这种孤独是致命的。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看不见,以前自己喜欢的太阳,现在看来,却是那么恐怖。兔子们曾经用充满诗意的语言来赞美太阳所带来的温暖,而如今,恐怕没有哪只兔子再去赞美它了。呀呀兔感觉自己像是被投入一个很大很大的笼子,没有同伴,只有自己。仿佛这世上只有自己才配得上去住这样的笼子。
笼子?呀呀兔又想着,既然是笼子,那这笼子肯定有边缘。他的手动了动,不经意间,碰到了自己扛过的那面旗子。是啊,自己并不孤独,至少还有那面旗子陪伴自己。好像听谁说过这样一句话:选择了目标,便只顾前行,哪怕刀山火海,也不必留恋身后的风景。
“孙子才会在这儿等死呢!”呀呀兔不知从哪儿来了力量,艰难地爬起来,拿起那面旗子,却怎么也扛不到肩上去。这旗子什么时候变重了!
没办法,只好拖起旗子走。
抓起旗杆的一头,拖着走了两步,却怎么也走不动了,那旗子好似被谁拉住一般。
呀呀兔用力地扯了扯,旗子晃了晃,再也没动。
他揉了揉眼睛,以便让自己更精神一点儿。然后用双手拉住旗杆,使劲儿地往前拖,却怎么也没动静,奇怪,那旗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挂住了。
呀呀兔放下杆子,转到后面一看,没错,旗子是被什么东西给挂住了。他将旗子掀起,一瞅,呆了!
道是为何?原来绊住旗子的,不是别的,而是仙人掌。那些仙人掌的刺儿,钩在了旗子上,所以拖不动。
呀呀兔一边拔着旗子上的刺,边想着如何才能找到吃的。想着想着,脑中一闪念,不禁笑出声来。还没等将旗子上的刺儿拔完,他走上去,看了看那株仙人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仙人掌上面的刺儿拔掉,不多时,就清理得干干净净。他掰下一块仙人掌放进嘴里,汁水顺着干涩的嘴角流出,霎时被嘴唇吸附,瞬间不见了。
“真是人间美味啊!”呀呀兔心想道。一会儿工夫,他将那株仙人掌吃个精光!
吃罢,他想了想,没错,一定还会有其他的仙人掌,何不找找看呢?于是开始行动,但是,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其他的仙人掌。其实他并不知道,他所吃的那株仙人掌,是沙丘中的最后一株。
勉强填饱了肚子,精神也好了许多,有了力气,只有快速地赶路。他扛起旗子,深有感触地道:“在前行的路上,还会找到吃的东西的。”
最十三正埋葬同伴的尸体,这时,第二批杀手已经赶到。这次带队的,是九方兔。
九方兔见罢,上前问道:“十三兄,本兔奉惶惶兔大人之命,前来协助,怎么,伤亡惨重啊!你死了这么多兄弟,谁干的?咱帮你报仇!”
最十三面无表情道:“我干的!”
九方兔道:“什么,你干的,这怎么可能?呀呀兔呢?”
最十三道:“没错,是我干的!”
九方兔道:“十三兄,我真服了你了,为了一只毫不相干的兔子,竟然亲手杀掉自己的兄弟,看你以后在杀手界怎么混。”
最十三道:“至于怎么混,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九方兔道:“既然这样,兄弟我也不为难你,让个道,叫我们过去。”
最十三道:“从这儿过去可以,但是有一个前提,除非我倒下。”
九方兔道:“本兔敬重你是条汉子,看在你以前做过御前侍卫保护过王室的分上,我不愿同你为敌,请让开!”
最十三将兵器一横,道:“你们现在回去,还得及,别逼我大开杀戒。”
九方兔道:“十三兄,您这是何苦呢?我再劝您一句,把道让开,咱还是朋友。”
最十三道:“杀手,没有朋友。”
九方兔道:“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兄弟我不客气了!”言罢一挥手,后面几十只兔子手执兵器一拥而上。
九方兔道:“送十三兄回老家。”
最十三不慌不忙,从容应战。
霎时间天昏地暗,尘土飞扬。
良久,九方兔所率领的杀手队以全军覆没的代价终于将最十三击倒,九方兔也受了重伤。最十三浑身上下全部带伤,鲜血不停地流下,只剩下喘气的分儿,想爬起来,努力了很长时间都未能如愿。
九方兔用兵器强支身体,笑道:“不愧为大内第一御前侍卫,威风不减当年。但是十三兄,这次你输了,我要回去报信,让大人再派第三批杀手来,呀呀兔是逃不掉的,为了兔界的安全,兄弟我是以不得已而为之。”
最十三浑身抽动,露出一丝微笑。
九方兔道:“十三兄,等我回来,你就会血尽而亡,再见了!”言罢回头走去。
最十三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兵器掷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兵器一下子正中九方兔后心,九方兔万没料到如此,应声倒下,倒下时转身指着最十三道:“你——你——”话未完,气已绝。
最十三也停止了呼吸,从容地闭上了眼睛。
呀呀兔来到了蜈蚣岭,蜈蚣岭是去往玉鼎山的必经之路。
呀呀兔刚爬了一会儿,这时,传来了一阵“救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