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建议我们分头行动。“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兵分两路。小龙,你和少君一组。咱们三个里少君身手最好,若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你多照顾下小龙。”王哥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拽神说的。
拽神点了点头,我也没有什么异义。这时候也容不得我逞英雄,虎子和桃花眼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王哥说完话,就转身进了地道。我跟在拽神的身后进了另一条。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面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开始时两侧的洞壁上刻画着许多奇怪的符号,看起来像极了远古时期的楔形文字。我想那也许是一种我们还未发现的文化,一种只属于这个神秘部落的文化。接着洞壁上的符号变成了一幅幅图画。画中的线条虽然拙朴,但还是能大概看出些东西的。那些图画似乎在描绘着一场典礼或者说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活动。先是很多小人在挖山洞,马上画面一转,又变成了一群小人簇拥着一个拿着巨大木杖的人往洞里走去。那人另一只手里似乎还托着什么东西,因为时间久远已经看不太清了。而洞外还围着许许多多的人,他们或架着打来的猎物,或拉着一个一个鼓鼓的大袋子有序地跟在后面。
跟着拽神一路向前走去,两侧的壁画时断时续,我虽然好奇,但也没什么心情去好好探究了。拽神似乎对这些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只是在最开始时看了一眼,之后便再也没有转过头。(认识拽神很久,总觉得这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牵动他神经似的,无论何时,他总是一副漠然的表情。)
一路上,我和他没有说过几句话。拽神就像自带了制冷器,在他身边,再聒噪的人也能渐渐安静下来。我们向前走着,地道很长,走了大概有十来分钟了,也看不见个头。我以为还会像这样走很久,直到看见了第一个分岔口。
依然是两个相似的洞口,一左一右。我停下了脚步,仔细在洞口前观察着,就盼着虎子或是桃花眼能留下点什么线索。可我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人为的标记,这才确定接下来的路只能由我们自己来选择了。我不禁心里暗骂了虎子一声,你丫的也不给我个救你的机会。现在这里只有我和拽神,估计着我们只能从这“分道扬镳”了。
我抬头,看见拽神正在洞口前站着呢,也不动换。我正想问问他的看法,刚开口,就被他挥手打断了。他开始在两侧洞壁上摸索了起来,一会儿敲敲,一会儿拍拍的。之后,他将耳朵贴在了洞壁上,又不动了,这回连眼睛也闭上了。我暗道这家伙莫不是又要睡觉了吧。我想上去拍拍他,手还没到他肩上,他就嘘了一声。我这才知道他在听音,中学物理课上讲过固体的传音效果要强过空气。我学着拽神的样子,侧身贴在壁上,沉下心来,想看看能听到些什么。但这里静得出奇,除了自己的呼吸声,我是再也听不到其他了。
拽神倒是听得认真,我心中腹诽,他要是能听到除非是长了顺风耳。这时,拽神张开了眼,指着左边的洞口对我说:“走这条。”
没想到他还真能听出东西,我虽然是相信他的,这一路上他的判断还没出过错,但还是开口问道:“为什么走这条,干嘛不走右边,我看这两条道没有什么差别啊,虎子他们也没特意留下暗号。”
拽神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很久,正当我以为他是不打算向我解释了,他却突然说道:“你可以选择走右边,但我敢肯定你将不会找到他们,那条道上没有活人的气息。”拽神的语调很慢,慢到没有人会神经大条地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我心里咯噔一声,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一是虎子他们不在那条道上,二是他们也许已经遭遇不测。我本能地否定了第二种猜测,忙拉住拽神问道:“那你可是听到他们在左边的道上了。”
拽神看着我,摇了摇头,“我只能确定左边那条道上有人的存在。”他说完就探身进了洞。我赶忙跟上,也来不及想其他的了。
拽神的速度不快不慢,每一步都走得很扎实,我一路跟在他身后。不久我们迎来了第二个分岔口,这一次我不再多话。只见拽神像上次一样俯身贴近洞壁,过了一会儿他站起了身向着左边的洞口走去,我相信他的选择。
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在地道里,随着分岔口的增多,我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头了。从进入地道到现在的半个小时里,我们已经遇到了十三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分岔口,而每次我们都是走的左边那条道。我觉得自己像是来到了一个无限循环的世界,没有终点,似乎也找不回起点了。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走下去,没有目的地的行走让我感到愈发疲惫。正在我思考着是否要和拽神商量商量的时候,拽神突然加快了速度,我不得不跟着他一道跑了起来。
他的速度很快,这厮又在抽什么疯。跑了约莫五六分钟,他猛然停下了脚步。我差点儿撞上去,定眼一瞧,这才明白拽神加速的原因。
这条道的尽头不再是分岔口,而是一个巨大的石室。我走了进去,四周的岩石壁上插着一圈燃得正旺的火把,借着火光我们足以看清这里的每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