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没想到军服来得这么快，中午就由叶清明亲自送到家了。再看叶转廊那套——竟然是军官的黑色制服。“不是我决定的，”叶清明向叶转廊解释说，“上头对你很重视。”
“他们怎么知道‘谷雨’就是我？”
叶清明躺在扶手椅上回答：“就算你只用了笔名，政府要查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名气太大，早就被注意了。”
她不无厌恶地说：“我猜只要我穿上这套衣服，他们就会公开我的身份当噱头。”
叶清明闻言，突然很生气地抱怨道：“你还知道这个？你代表着‘文艺复兴’吗？真了不起，不然他们怎么会让你去送死？”
叶转廊和叶惊蛰回到卧室换好军服。叶惊蛰看着叶转廊，霎时觉得她很“英俊”，男子气的军服被她穿上，却丝毫没有中性的感觉，而是非常俊俏，并带有天赋般的深邃的神秘感。
叶转廊也很喜欢这套军服，她喜欢它简洁的深色图案和穿在身上的感觉，不过靴子很重。她呆望着停在门口的黑铁，不快地说：“我不想坐汽车。”
“你会骑马？”叶清明挑眉问，“我还没资格坐汽车呢，省省吧你。”叶转廊和叶惊蛰坐上汽车，司机启动了引擎。叶清明和两个士兵策马跟随。泊国的母子俩自然是躲得远远的，不敢被外人看见，但是沈鹿此刻已经不在这个大房子里。
“你真的想离开这儿？”叶转廊冷冷地问她的姐姐。
叶惊蛰点点头：“国难当头，我怎么能置之度外呢？”叶转廊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察觉到和叶惊蛰的难合之处。如果你要去的话——叶转廊默默地想——我只能陪着你，但是，但是爱国主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算什么东西。
叶转廊似乎叹了口气，低沉的嗓音令人迷醉：“生日快乐，惊蛰。”她把生日礼物——一枚大佛城有名的美玉做成的玉坠——放在了军服的口袋里，没有交给她。只是把手放进叶惊蛰的掌心，就再也没有说话。她觉得她已经把自己许给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