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天总是暗的快,夕阳西下,几缕斜阳射入,映射在山林中,各种鸟兽叫声此起彼伏,整个岷山犹如一场鸟兽的演唱会,没有一块儿安静地。
不!有一块儿地……这一块儿地似乎与外世隔绝,显得尤为寂静,一种弥漫着杀气的寂静。
谷瑞生横剑胸前,眼神愈发凝重起来,无他,实在是眼前之人杀伐果断,一看就是经历过鲜血考验的人,而这种人最可怕之处就在于他的信念,定要活下去的信念,若是在原先,如此年轻的男子他是断然不信,可现在,由不得他不信,不远处麻杆的尸体犹在哗哗作响。
管宗豹骇然的同时他也在庆幸,庆幸十年前他做出的决定,这世界实力为尊,只有自身实力高才能藐视一切,虽然自己年龄稍长过了习武的最佳时间,不过他坚信只要自己付出努力,还是能取得一番成就,说不得人品爆发会碰得天大机缘也说不定,此刻的他还是很识趣的深退了几步……
剑长二尺一寸,剑身由玄铁而铸及薄,剑刃锋利无比当是真正的刃如秋霜,殇青只觉寒光扑面,一股肃杀之气四溢,让他呼吸都为之一紧。
只可惜自己没有法器护身,纵有火焰法术也不能轻用,且不说天地灵气不足以支撑数个火球,估计凭自己练气一层火球威力也伤不到谷瑞生,而且火焰法术太过骇人,一击毙命还好说,如果传扬出去自己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或者绝佳时偷袭殇青还是不能乱用法术。
就在场中三人都摒除呼吸之时,铃铃铃、铃铃铃,一阵欢快的交响乐自殇青腰间响起。
忽然,谷瑞生动了,看似不快,看似寻常的一剑却让殇青生出一丝危机感,没有任何花俏,就是直来一剑,管宗豹有些不明了,这一剑太普通,就是他站在殇青位置也有数种方式摆脱。
可殇青不这么认为,他反倒清晰的感觉到手心汗水渗出,看似寻常,却实用至极,你认为它普通,可就是在你放松的时候它就要了你命。
殇青两脚微张,身体突然斜侧,在间不容发之际,堪堪让过那‘普通’一剑。
“嗯!?”
管宗豹看在眼中认为理所应当,可谷瑞生甚至讶异,这一剑并没有别人看到的那般寻常,不说出剑迅捷、狠辣,就是身法也有极高要求,带有一种障眼法,绝没有看到的那么慢,中间隔着七八米远,若是慢,他能在眨眼间就来到殇青眼前吗?
答案显然是肯定的,虽然隐门很少被人所知,可他作为龙虎山出色弟子代表没少在俗世行走,他这一剑也是用血堆积起来的,要说杀人他绝不会比殇青少,这就是一种杀人剑,它唯一的用处,就是杀人,而且非常有效!
他惊讶是惊讶殇青躲避行云流水,疑问是疑问他分明感觉到剑尖在殇青眼前时突然放慢的速度。
想归想,心中虽好奇,手上动作可丝毫没有停留,右剑斜砍的同时左手也挥了出去,双手齐用将殇青后路死死逼住,不论是剑伤还是掌伤都足以让谷瑞生后继跟上要了殇青的性命。
“好!”管宗豹远处看到此景忍不住高呼出口,他知道下一刻就是眼前小子命丧之时。
果然,这一剑让殇青鲜血沁出,可不同的是两人表情互相换了换,谷瑞生左掌来不及击出连忙回收,砰砰……几声脆响彰示着战况的激烈。
“你这是什么功夫?”谷瑞生退回原处心下惊奇,就在刚才他收掌回救的同时,剑没有停住,点点寒星如暴雨般刺了出去,他能清晰感觉到剑尖游龙比原先对敌时慢了不止一筹。
看着不远处殇青身上鲜血流出染红衣衫,管宗豹张了张嘴,他在第一次见谷瑞生的时候见过的他的剑,如电如虹,可刚才……虽然也让那小子受了多处伤,虽然剑速也不是自己可以躲闪,只是……看了看那几棵倒下的树以及坑坑洼洼的地,他最终没敢问出声。
古武确实有独到之处!殇青刚才已经手段尽出,不论是驱物术还是身法都用到了极致,也幸亏晋级练气一层让身体杂质溢出,他体质不是旁人能比,就算如此还是身中数剑,纵然没有伤及要处,不过随着鲜血流出,此时他也渐渐有些虚弱,落败被斩杀只是迟早的事。
殇青猜测谷瑞生不可能只有这些手段,自己现在决计不是他的对手,想及此处,心念急转,原路?肯定不行,要逃就必须往山里跑,但怎么逃是关键,岷山自己从未来过,仅凭练气一层御风术也很难拉开距离,从刚才谷瑞生突剑就能看出,他身法定然不差。
“你很强!”殇青缓缓开口,袖口突然滑落玉指于手心处,“我记得从未招惹过你,而管子帮也是耿局长所致,或许不用打生打死吧?”身体虚弱不要紧,主要是体内法力必须要饱满,刚才动手虽没用多少,那也要尽量补充完全,或许生死只在一瞬间。
管宗豹当然想要报复耿局长,不过侠以武犯禁这句话在当代可不只是说说而已,隐门再厉害也强不过国家机器,数枚导弹过去,龙虎山也扛不住。当然了,国家也不敢随便招惹隐门中人,不说其已不属于平常人范畴,更甚者拈花摘叶百米外杀人,而且世俗中许多财富也是隐门暗中操作,就连许多为官者也有隐门成员,这让国家机器不得不谨慎对待。
耿局长不是轻易能够动的,或许谷瑞生不将一个公安局长看在眼里,或许他敢杀且能承受住压力,可是管宗豹却没有足够的报酬驱使他,就是眼前小子也是搭上老本才请动他出手。
“小子,别那么多废话了,你今天必须死!”管宗豹咬牙切齿,额上青筋毕露,有谷瑞生在此,自己又不是麻杆能够相提并论,所以他并不担心殇青会突然对自己出杀手,“毁我荣城根基,你就该想到如此,势必要拿你人头祭奠才能消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