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从一开始便被梦魇缠住,在一个完全回忆不起来的晚上陷入恶意的循环
被人压迫到窒息的梦境,让人呕吐的血腥场面,不明意味的赤裸身体。
各种害怕的事物被唤醒,一个个出现在了林间,床下,探出怪物的另一半身体,木偶般上下移动着
也会有短暂的温暖,但之后只会让他的心破碎得更加完全
总要有人去扮演“被附身”这一角色,他没有去哀嚎着“为什么偏偏是我”。
是在他想要这样说出口时意识到这是理所应当?或者那个年龄还不会向别人抱怨。因为总有一个人要这样,因为已经哀嚎不出声来了,喘不过气。
在黑夜的边缘徘徊,颤栗
愤怒梦魇
在被制造的梦里面游进
但是邪恶的梦魇终于被打败了,因为无法离开这具已经无法提供恐惧、愤怒的身体,最后在一个老法师的符咒下,随着他一点点变白的头发、一点点地被杀死
早在以前,就有人记载被梦魇缠身的人头发会渐渐变白
法师知道的还有时至如今他内心的空洞需要别人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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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刚才不是出白么?”
“我出的是黑吧——”
那个女孩笑了笑。
看着她的笑。
我刚才出的是什么?忘记了——
有说过么?他这么问自己。于是他在不记得刚才介绍自己时、自己说出的名字了。
他把名字给忘了。
她的笑,让自己瞠目结舌,笑不出来,不知所措。
他心中被梦魇撕开的裂缝,存在于他心中空洞并没有人去填补,原来并不是每到这种有机可乘的时候就会有人——
心脏一次又一次大力地抨击着胸腔,那种和梦魇中何其相似的感觉。
凯撒是他记住的名字之一,一只白色鸟儿,是啊,像是在黑暗中唯一可以把握的光的名字。
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要怎么说出来、要怎么张开嘴巴出声——名为梦魇的怪异已经死了。
没有人出现,存在于他心中的空洞并没有人去填补。法师默默地看着面无表情、谢绝了别人的他,知道他的空洞已经无法填补了。
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人的面孔。